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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到水里用力挤过去,四肢踩着水努力浮在水面上。
身后的百里珩不放心,蹲在那儿看着俞秋生,嘴里道:“你若是找到了木沉香,见他无恙即可。林渡川认识他,想必不会太过为难,你一个人人单力薄。这在宫里,道士颇多,一旦发现不利立刻离开。我在这儿等你。”
俞秋生点点头,顺着水流逆流而上。
她记得柳青瓷带她去过的牢里,一路躲躲藏藏,好在今日天气缘故,加之又是下半夜,人并不多。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门是关着的,三重院落,大门处下了禁制。妖邪难出,外人难进。俞秋生绕了一圈,找到几扇窗户,比划着空隙,对比自己的身躯,蹦了上去。
一听到声响里头自然有察觉,听力极佳的妖怪不知几多,纷纷望过来,各色眼珠子夜里发光。
一个个都像是小灯泡,照的木沉香睡不着。
同处一间牢房,那一只白狐如今稍稍安稳一些,只不过依旧骂骂咧咧,不再用爪子扒拉墙了。
白狐 :“那是……”
木沉香闻言抬头,不悦:“你怎么如此聒噪!”
白狐一爪子拍过来,地上的稻草飘了几根到他鼻尖,他顺着白狐的视线往上看。
原来是一只黑色兔子卡在了窗口上。
他瞬间立起了耳朵,皱眉:“你怎么来了?”
那只兔子卡的难受,自己那爪子捏了一把肉,哭丧着脸,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啪的一声坠落。
掉到木沉香身上,他反手就将兔耳朵抓住,似是担心被人发现了,转身背对着身后的妖怪,一个人在墙角坐着。
他龇牙:“你一个人跑来救我?”
狐狸眼绿幽幽的,隐含着愤怒。
俞秋生摇摇头:“担心你是不是被虐待了,若是你好好的等会儿我就走。你方才那样子,吓死我跟百里珩了。”
“我们见那个老道人不像真的,可他又能将你抓住,大概你不是他的对手。在他手中你是凶多吉少。”
俞秋生解释一通,见他好好的,不由缩了缩身子。只因木沉香方才被打扰后的愤恨不悦都明摆着挂在脸上。
“你看完了便要走?”他忽道,耳里听到“我们”时,竟是燥意难平。
是她和百里珩么?倒是亲近呢。
他鼻尖嗅到了百里珩身上的栀子味,虽清淡极了,可就是挥散不去,若非是挨得极近,怎会如此。
俞秋生怕他做出什么超出预想的事情,抬了抬爪子,给他胸口顺了顺毛。
她说:“我还能跟你多说会儿话,今儿一早你就不见了,被林渡川追了一日?”
木沉香趴在地上,把她拢到两爪之间,凑近了俞秋生都能数清他嘴巴上的胡须有多少根。
他一言不发,仿佛还在心里思索如何开口,谁知这思索间同一牢房里的贵妃白狐口吐人言。
“你这公狐狸磨磨蹭蹭做什么呢?坐牢还有人探望,偷偷摸摸那儿干什么!”白狐捂着嘴,离得远远的,颇为嫌弃。
这么些年她脑子里也就是如何的勾。引。男人,看到俞秋生深更半夜找过来不免脑补出一出戏,加之妖怪不讲究。
她又捂着鼻子,蹬出去的稻草满牢房的飞。
她看不上木沉香,木沉香也看不上她,独来独往惯了,原本脾气还算好的公狐狸今夜一反常态,怀里抱着俞秋生冲她警告了一声。
旁的看热闹不嫌事情大,吩咐吆喝起来。
俞秋生拉着耳朵,木沉香却冲她耳朵咬了一口,把她搓。揉。一番后丢了出去。
他又缩成一团,尾巴遮住脸。
林渡川抓住他了,想必纪素仪会过来,东洲的边界都还未碰到。木沉香在生自己的气,是以再听到白狐的声音时他作势要打过去了。
俞秋生屁股对着牢房,不知发生了什么,方才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木沉香的怒气。
像是压抑许久,忍无可忍。咬在她耳朵上留了个牙印,她动了动尾巴,到底挤了出去。
淋着雨,满脑子都是,原来他生气是这般。
她仿佛是做错了,百里珩接她时见她心情不佳,俞秋生在他掌心说了个大概。雨丝绵绵,百里珩却道:“谁都会生气,求而不得时,功败垂成时,既然他无恙,就让他安静一会儿。”
他走在路上摸了摸兔头,碰到耳朵则摸到了狐狸的牙印。
再来一点力气就要出血了。
百里珩忽停住:“他咬的?”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一章,木沉香的事情,观主会找纪素仪,因为男主是曾经是长平观的道士,
第45章
俞秋生自己抓着耳, 说:“也没什么,他心情不大好,笼中困兽, 总是有脾气的。要是我被抓住了, 兴许同他是一样的。”
百里珩冷冷一笑:“咬你算什么本事,野狐狸就是野狐狸。”
这一秒变脸,其实跟木沉香是有的一拼的。
两个人当夜回到客栈, 俞秋生自己在床上睡不着,吃了点炙烤的五花肉,寻思着木沉香该怎么办, 如何救。
帝都的事情她没有全然掌握, 大致只知道是宫里出事,如今满城捉妖, 风雨满城, 实在闹心。
她摸着自己的大门牙, 烦恼极了,滚了几圈后把自己储物囊里的东西全部倒出。上一回将安眠药吃光,现在还剩下些放大药片、缩小药片、失忆药片,以及其他类似让人不可人道的药片。论起来竟是没几个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