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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叶清给她的那颗传影石倒是滚落在爪子边上, 她一按, 片刻不到叶清的身影便现出来。
    叶清满头血,眨一出现在跟前吓得俞秋生都懵逼了,室内也未曾有多少亮光,就这样昏昏沉沉中仿佛在看一部恐怖片。尤其是叶清那阴郁的神情,唇角的血,额头上鼓胀的青筋……
    “师师师弟!你没事罢!”俞秋生迟迟开口,爪子往怀里缩。
    他不动声色颔首, 取出帕子擦拭自己面上的脏污,从他的背景中俞秋生还看到了无数正在扭动的蛇、吐舌的猩红大蜥蜴、尖牙利齿的灰色蝙蝠以及一群群穷凶恶极的禁婆,长发裹挟着整个赤。裸。的身子,贞子爬电视机一样,蠕动着速度极快。
    金黄的熔岩不断喷涌,他额上冒汗,反手斩落靠近的东西,血雨纷飞。
    “师姐我没事,稍等片刻。”
    这片刻功夫里叶清开始打扫周围的环境,风卷残云一般,将碎裂的肢体肉块推到悬崖当中,涌动的雾气是不是盖过脚尖。
    俞秋生咽了口口水,难以想象叶清怎么每每都出现在这样的环境当中。之前他不是很喜欢游山玩水么?
    此时在地底下的叶清并不知他师姐想的是什么,那张毛茸茸的兔脸上也看不出多大神情变化。石头前她一动不动,安安静静在等候。
    “师弟,你这是在……历练?”俞秋生忍不住问。
    叶清稍稍喘口气,看着四周,微微笑道:“是呀,这是中洲以北的洞穴,死了几千人,从前听说是古战场上丢尸的地方。我以为会有什么宝贝,便过来看看。”
    他那把佩剑在一旁发亮,俞秋生见他半边细白的脸上俱是密密麻麻的口子,肌肤皲裂了一般,有几许可怖。
    不由问道:“你这样疼不疼?传影可以传药过去么?我有消炎药!”
    叶清自己摸了摸,面上没有丝毫痛处,只是摇摇头:“传不过去,师姐关心我,我就很高兴了。这么多天,师姐几乎从不找我。”
    俞秋生:“……”
    这确实是没错,她差点把叶清忘了。书里这个小师弟似乎是个黑心莲,照他对原主这样偏心、喜欢的程度,有朝一日发现她是假的一定要生吞活剥了她。
    “这不是看你忙,上一次见你在打妖兽,担心中途喊你惹得你分心,这才不敢联系。”
    俞秋生动着自己的三瓣嘴,强行解释。
    “没事。”叶清抬了抬下巴,一双狭长的眼眸里带着浅浅的笑意,“这些不算什么,我还好好的,要是能取我的命,那只能是天意了。”
    话里隐隐有自负的意味。
    他慢慢往前面走,聚了累累白骨的尸坑不多时被灌入大量的熔岩,而后融化。
    这就相当于现场直播了。
    在安安静静又一片祥和的客栈里,俞秋生看着投影,巨大的画面仿佛也能传递出远隔千万里的温度、味道,她耳朵一抖,问:“你历练这么多,有没有剑招简单而杀伤力又大的?同时对自己的反作用小?”
    纪素仪教她的那一招总是震得手臂发麻,长久下去感觉胳膊都要脱臼。
    叶清摸着手,闭目,眨眼间抬头看她,微有疑惑。
    “师姐要杀人?”
    “杀人最简单了,有一招,出手了,必要见血,无处可躲,且能将人骨骼寸寸斩断,如同一滩烂泥。”他踢着脚尖的石子,抽出剑鞘中的长剑,下一秒便展示给她看。身后跟来的东西纷纷成了他展示用的炮灰。
    不同于纪素仪的清简,乍一看有几许繁复,细数则有十三剑,一朝下来若行云流水。
    她夸赞:“多年不见,师弟剑术真是愈发精湛了!”
    “师姐曾教我的,我只是略有改进。”
    俞秋生脸色涨的通红,好在兔脸都是毛,这会子道:“师弟天赋异禀!假以时日必是大能!”
    叶清听她的彩虹屁,通体舒畅,于是现场开始教学,不同于纪素仪手把手的教。俞秋生看在眼里仿佛眼睛是会了,但要真的实操,她知道自己就是个狗屁。
    “师姐学会了么?”叶清歇了手后呼吸微微急促,胸口起伏厉害,额前碎发因汗水贴着肌肤,眼里明亮极了。
    俞秋生在脑子回放了他方才的所有动作,脑袋不听使唤地点头,嘴里却道:“你要不要……再来一遍?”
    她:“师姐愚钝。”
    爪子捧着石头,一张脸都怼了过来,
    看着面前放大的兔头,叶清粲然一笑:“好的!”
    于是在一盏茶的功夫里,只用同一剑招,他将身后所有鬼怪玩意儿都杀得一干二净,衣袍纤尘不染。
    俞秋生给他鼓掌,歪头大赞了一番,把夸纪素仪的那一套词全部加在了他身上,嗓子都说哑了。
    叶清在洞里寻着远古留存的宝藏,同她絮絮叨叨说了好些,直到俞秋生打了个哈欠他才敏锐地止住话题。
    她跟叶清挂了之后趴到床上,自己比划着剑招,四肢酸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要是照这样练下去,假以时日必有肌肉。
    那她就是肌肉兔了。
    ……
    俞秋生往枕头上一瘫,不知是不是练累了,不消片刻居然睡意沉沉,一个不留神便陷入梦中。
    还是那方小院,阳光照射下青苔枯萎,俞秋生僵硬的身体随着她的苏醒,关节一动咯哒咯哒响,她摘了头上长出的小花,起身抖落干枯的青苔,整个人头脑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