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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把把、把窗户关上,阿嚏!”俞秋生抓着他的裤脚,冷的实在受不得,顺着裤脚往上爬,汲取着他的体温。
像是一只小蚂蚁,纪素仪低头饶有兴致看了看,伸长了腿,见她一路爬上来,苍白的脸上唇色嫣红,眉如远山,一副标志小模样,如捏画出来的一样。
大抵是看她冷的实在可怜,纪素仪这回大发慈悲听了进去将窗户关上。
隔绝了冷风,俞秋生又爬到他肩上,在他耳边表忠心。
“我绝不会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服侍你!只是我一睡就会睡好长的时间,这兴许是你这药的药效过去了,不如再给我几碗如何?”
殷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肩上的重量不值一提,纪素仪在某一个瞬间想要点头。
可扭头见她明亮而澄澈的眼眸盛满了期待,他心里却又不愿顺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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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有一种药, 等会儿会给你。”纪素仪把她抓下来,放在了茶炉一旁。
“什么药?”
俞秋生喝了几口茶,胃里暖洋洋的, 眼睛都眯了起来。
纪素仪瞒着不说,内室里隔绝了风雪之后温度升起来。他从袖中取出一包黑色粉末, 倒在了茶水之中搅和均匀。
俞秋生嗅到了苦涩的味道,试探问:“不是毒药吧?”
“杀你怎需用毒药?捏死即可。”纪素仪嗤笑了一声, 杯子推给她,“喝。”
她拿不准这人的药, 含了一口在嘴中,被他盯着,于是小口吞了一点。
而纪素仪见她磨磨蹭蹭,随手帮了她一把。可下一秒就见这不到巴掌大小的树灵啊了一声, 跪倒在桌面上。
若非没有口吐白沫, 这样的状况像极了羊角风发作时候。
他轻轻叩着桌案,等她恢复。
啪嗒。
原来是她从桌沿掉到地上了,得亏地上铺了厚厚一层毡毯, 要不然脑袋就要开花。
纪素仪冷静地看着俞秋生从小小的体型慢慢变为正常样子。而体型的变大使得衣料撑了开来, 露出的肌肤莹白如雪, 头发又重新长长,乌黑润泽如缎,被她压在背脊之下。她眼睛紧闭, 像是睡着了, 双手抱着胸, 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在他的视线中,有一刹那的迷惑。
“你为何还不起来?”
纪素仪捧着茶,垂眸看着青绿的茶汤, 自己的面容虚虚一晃,半晌未曾听到回应,他到底是把热乎乎的俞秋生抱到自己的床上。
身上的甜暖气息萦绕在他周围,像是驱散不开。
他如此行为,不似平日作风,纪素仪自己也说不清,兴许是见她可怜。少年半阖着眼,指尖微微一抖,挨到了滑腻的皮肉,流连手一番收回袖中。
俞秋生难受至极,真要形容起来,就像是被人捏住了肠胃,恶心的吐不出。
肌肤贴到轻柔的衣料,她吁了口气,暂时性忘却了男女之间的隔阂,就这样在那儿躺了一夜。
她第二日是被院里悬剑的嗡嗡嗡声闹得忍无可忍才爬起来的。一睁眼便瞧见屏风边上的官帽椅上坐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年,架着一条腿,衣袂垂地,气质脱俗。
纪素仪在椅子上坐了一夜,如今支着手看晨间从枝头滑落的雪。
他悬在树上的一百零八把剑有的黯淡无光,有的剑身正颤抖着妄图挣脱束缚的绳子,院里的活物除去他们两人之外,再无其他,就连那只大鲲九万也跑去了湖底待着。
纪素仪从剑窟里炼出来的这么多剑中不乏上品,可若求珍品神器,这些还远远不够。
他想起曾经涉险去古道上斩杀一些妖道之时所窥见的蛊术,不觉用在了剑上。多把剑悬在了一处,杀意不够的不过几日便灵气散尽沦为废铁。留下的则会戾气更猛,剑体中蕴含着爆烈杀意一日一日积聚,直到最后一把至强之剑存留。届时为其开刃,也勉强算得上珍品一列。
纪素仪做剑修,便要最强的剑,那把柔光至今还在掌门那处,而且说起来并不对他的胃口,过于柔和。
他沉思期间,床那边传出竜竜窣窣的动静。
“衣裳在柜子里。”纪素仪提醒她。
后面果然见俞秋生抱着轻薄的被子挪了过去,乌黑长发拖着,身形婀娜,像是抽条了。
她一个人在那儿扒了半天,翻出了几年前纪素仪的衣裳,穿在身上稍有修改,不过总算有衣可穿了。
一想起昨天是他抱着自己,俞秋生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为什么你院里这么吵?不嫌烦么?”
纪素仪摇摇头:“好听。”
她都害怕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整理好衣容走过去,耷拉着一边细细长眉,为难道:“昨儿你给我喝药,如今这样子了,我都还有些不习惯。”
“你今天这样子可当真好看,像是一幅画,先前我是不敢打扰你。”
俞秋生在寒暄吹彩虹屁,一面打量他此刻的神情,一面将自己的所求的托出来。
“你要清醒的药。”纪素仪扭头看过来,缓缓道,“也不是不可。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