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杨莱跟杨夫人停下了话，笑了一下，“阿拂回来了，等会儿晚上吃她喜欢的八宝鸭，还有……”
    他说了一堆吃的。
    杨花看着他跟杨夫人，眉眼也松动不少，笑了，“好。”
    “你那到底是什么花？”杨夫人也没再提段老太太的事，问起了杨花的花，“现在能长得出来吗？”
    “能的。”杨花顿了顿，然后看向杨夫人跟杨莱，语气变得温和，“我其实，有职业的……”
    杨夫人一愣，“你干什么的？”
    杨花抿唇，“种花。”
    杨莱：“……”
    杨夫人：“……还，还不错。”
    **
    楼上，杨照林把文件打印出来，递给孟拂，“这就是他门之前的建模。”
    孟拂坐在书桌边，拿起文件，慢慢往下看，眉头微微拧起来。
    眉宇间有些诧异。
    上次杨照林给她看进度，她只看了前面两页，并没有看完。
    眼下段慎敏相信她，给她看得都是完整文件。
    孟拂从头看到尾，在中间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公式……
    这些公式……
    怎么这么熟悉？
    孟拂若有所思。
    这就是高尔顿之前要让她去申请专利的文件。
    当然，数学已经被研究透了，偶尔撞到思路，孟拂也不意外。
    “有什么问题？”杨照林注意到孟拂神态。
    孟拂摇头，她又翻了一页，倒没跟杨照林提这跟她之前写过的公式有异曲同工之妙：“没有问题，麻烦表哥把你的电脑拿来给我。”
    杨照林闻言，笑了，“那还是你给我的电脑，我去拿。”
    这电脑是孟拂给杨照林的见面礼，他跟杨流芳都有。
    电脑是黑色的，也没有牌子，一开始杨照林不在意，不过因为是孟拂送的，他就用了。
    不用不知道，一用杨照林被这计算速度给惊了。
    孟拂大概是知道他研究数学，专门送给了他一台超级计算机，连实验室里的那些电脑都比不上杨照林的计算速度。
    也因此，之前杨照林在段慎敏队伍的时候，段慎敏他们都会时常来杨家，用杨照林的电脑来计算。
    不多时，杨照林把电脑拿过来给孟拂。
    “谢谢。”孟拂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文档。
    杨照林的电脑是特制计算机，里面个数学符号、数学公式都有。
    孟拂对自己的椭圆l方程很熟悉。
    她研究难题的时候，专门研究过的，所以当时看杨照林的那份文件才会信手拈来，一眼就能看出协方差的问题。
    整个模型其他没有问题，就协方差这里，出了差错。
    孟拂懒得写字，她也不需要运算，电脑比较方便，直接在电脑上写了过程。
    椭圆的无限l方程涉及到六个核心公式。
    孟拂把这六个核心公式全都写出来，不仅仅如此，看在报酬的份上，她把详细的过程都打在了电脑上。
    这些她之前已经研究透彻，写起来并不复杂。
    杨照林站在她身边，越看，眸底惊讶越重。
    “这些都是算这个协方差的过程，”孟拂一边写，一边对杨照林道，“看到没有，你们算道这一步的时候，没有喜欢三个分解……”
    说起这些的时候，整个人似乎都在发光。
    杨照林听到最后，不由瞠目结舌。
    他先前对孟拂不太了解，此时才隐约有些了解，为什么李院长能跟孟拂相谈甚欢。
    孟拂看起来并不是普通的高中毕业生。
    “这个系统非线性强度高，你们之前是用了ukf来测算的，他们的时间传播方程代入到这里其实是错误的……”
    这份文件，杨照林之前也看过，跟段慎敏等人一样。
    这种方程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新的领域，所以找出漏洞太难了，不然也不会一开始察觉不到协方差的问题。
    眼下听孟拂一说，杨照林忽然觉得茅塞顿开，他眼前一亮，“竟然还可以这样！难怪！”
    孟拂只需要解决协方差的问题，利用椭圆无限方程来解决，非常轻松。
    写完这些，她就把位置让给杨照林，“表哥，你再看看，能看得懂的话就去联系段队，我下去找舅舅舅妈吃饭，卡号还是之前的。”
    杨照林点点头，“表妹，这个可以申请奖项了！”
    孟拂不太在意，“哦。”
    “我帮你跟段队说一声奖项的问题。”他坐在电脑前，一手拿着纸，一手拿着笔，开始演算。
    孟拂跟杨照林已经在书房演算了将近五个小时的题。
    眼下已经晚上九点了。
    数学研究起来就是这样，非常的废时间，尤其孟拂还要跟杨照林讲解。
    途中杨夫人也上来叫两人吃饭，见两人废寝忘食的看习题，就没有催。
    “阿拂倒是跟照林像是兄妹。”杨夫人看着楼上，无奈的笑笑。
    正说着，孟拂从楼上下来。
    “下来正好，就等你吃饭了。”看到孟拂下来，杨莱立马吩咐佣人上菜。
    他们早就坐在饭桌前了，但一直等两人，没有吃。
    孟拂坐到杨花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摇头，“表哥还没看完论文，还要一会儿才能下来。”
    杨夫人头也没抬，不太在意的道：“等他干嘛，我们先吃。”
    孟拂摸摸鼻子，看着佣人把菜上上来。
    “舅舅，你的腿现在怎么样了？”孟拂夹了一筷子鸭，看向杨莱，一手懒洋洋的搭在桌子上。
    算算时间，乔乐给扬莱做前期的复建差不多了。
    杨莱拿着筷子，抬头，眉眼染上笑，“我的腿现在不疼了，能感觉到酸麻。”
    有感知了。
    孟拂点头，她在湘城的那段时间收集了不少药，时间也差不多了，还差一样东西……
    她一边咬着鸭子，一边从兜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懒洋洋的开始打字。
    天天都想赚钱：【夏夏】
    对方回的很快——
    m夏：【？】
    天天都想赚钱：【我有样东西在联邦，有点危险。】
    m夏：【你说。】
    天天都想赚钱：【联邦香协，中心实验室001号盒子。】
    m夏：【……】
    m夏：【你还真是……一说就是这么大个地儿，联邦总帅最近，我去找找mask。】
    从香协偷东西，也就mask可以。
    都是交过命的朋友，m夏也不多话。
    天天都想赚钱：【我掩护你们。】
    徐莫徊也不是八卦的人。
    但这次没忍住。
    m夏：【你之前是香协的什么人？】
    天天都想赚钱：【我承哥从来不话多。】
    m夏：【？？？】
    孟拂关掉手机，继续不紧不慢的吃菜，偶尔看了一眼杨莱，若有所思。
    ＊＊
    晚上十二点多。
    核潜艇的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
    “还是没算出来吗？”办公室内，吴博士等人聚集在电脑面前，每个人都十分疲倦，隔壁就是休息室，这些人，已经两天没离开这个办公室。
    段慎敏按着跳动的数据，依旧不知道到底哪个环节导致了协方差的错误。
    他靠着椅背，扯了扯领带。
    一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外面有人找段慎敏：“段队，杨照林找您。”
    疲惫的段慎敏眼前一亮，直接起身，去外面。
    基地是秘密进行，里面只有限定的手机能带，通讯是打不开的，也不联网，未免有人窃取机密。
    接收文件要去特定的地方，杨照林跟段慎敏说了文件的事。
    段慎敏连忙拷贝了回来，装到自己的电脑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