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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帝怒目瞪他:“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相信。”
誉王的表情变的凛冽起来:“不愿相信?”他哼笑,“既然不愿相信,那你还这般费尽心思的演戏?行了,我的好皇兄,如你所说,咱哥俩别装了,没意思。”他手指动了动,直接道:“把遗诏交出来,把皇位交给我。”
惠帝冷笑,眼神带着嘲讽:“李誉啊,就凭你?谁给你的自信跟朕要这皇位?”
“就凭我手上的兵符和这宫里里里外外全是我的人!”誉王不喜惠帝的眼神,这个眼神让他反感极了,“你真还以为你是那个执掌一切的皇帝?只要我一声令下,你的那些妃子儿子全部都要没命!”
惠帝笑得不以为意:“看来你是真的做好了万全之策才来逼朕把皇位传给你。”他摇了摇头,然后依旧嘲讽地笑了笑,“李誉啊,你若真有本事动的了朕和他们一下,朕就把这皇位给你。”
誉王坐回原位,脊背往后靠,挑着眉哼道:“小瞧我?”顿了一下,他站起身高声道:“好,那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他一个箭步上前,把惠帝床头挂的宝剑拿过,拔剑出鞘,对准了惠帝。
惠帝面不改色,冷冷看着他,而后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触在剑头上,说:“你我兄弟,何必呢?我不曾亏待过你一分一毫,你何必非要自寻死路。”
话音才落,起了一阵怪风,门窗打开,接着李稷和陈卫昌带着一队人冲进了寝殿。
誉王的神情有一瞬的惊惧,但很快他的人也都持刀剑冲进了寝殿,人数反超李稷他们的人。
“原来我的好侄儿没死。”誉王笑了笑,视线落在陈卫昌身上,瞬间恍然了,他不由地又是一笑:“好计谋!”说着眸色一冷,咬牙切齿道:“不过,阎王爷今日要收你们是一定得了!”
话音落地,他一个手势,身后所有人挥舞刀剑砍向李稷众人,誉王趁乱用剑指在了惠帝脖子处,似乎表情有两分悲伤,还有几分笑意,“是你逼我的,咱们有事好商量不好吗?你非要跟我做对,从你进宫的那一天起你就跟我做对,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皇位, ”剑锋直指喉咙处,那里有血渗出,“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手软了。”
眼看着锋利的剑要割开惠帝脖子,千钧一发间,只见从窗户飞冲过来两个身影,还未看清是谁,就从天而撒两大袋白面,一时间全都迷了眼,打斗厮杀场面瞬间乱成一锅粥。
“呸呸呸,伤了友军了。”陈元呛得的咳嗽,“不好意思啊各位,白面不长眼,不赖我。”说着揉眼睛在人群里寻找他家小暴君,“卧槽,全成白面人了,哪个是李稷啊。”
“就在你身后,”李稷地声音传来。
陈元心头一喜,转身就抱:“可叫我好找。”
李稷没空与陈元温存,他推开陈元将他护在身后。
誉王瞪向陈元,快意地一笑:“也好,到齐了,省得我再多费事。”
“哪有到齐,再等等,还有几位呢,”陈元笑眯眯,“我爷爷、赵丞相、郑易大人、岱钦、我三表弟,还有这宫里头被你换的那些侍卫宫女太监全是我们的人了……”
“什么?”誉王面色骇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收场的表情,就在他怔愣间,李稷补充道:“更有你那已经在黄泉路上等你的妻儿。”
提到妻儿,誉王的神情唰地惊惧,一霎那慌了神,握着剑的手一松,那剑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来,让他不由地又打了个冷颤。
“怎、怎么回事?”他往后踉跄了两步,怔怔地看着眼前转瞬变了处境的一切。
李稷往他面前逼近一步,冷声道:“想知道,我送你去阎王殿问你妻儿!”
誉王的额头沁出丝丝汗来,整个面部明星僵着,他抖动着嘴角,想不通,接着怒吼道:“你杀了他们!”
“是啊,我血洗你誉王府,上下一百零八口一个没留。”李稷应地坦然。
“你……”誉王说不清是悲痛是愤怒是不敢置信还是暴躁,他猛的大叫了一声,就此一口鲜血吐出倒地不省人事。
……
宫里安静了,太平了,太阳升起来了,天露了明,很快明亮起来。
陈元犹豫着,再犹豫着,在李稷换好衣服出来,他一把攥住他的手,特别用力,特别不敢相信地问:“你当真……”他拧着眉头,“当真……”
“你想问什么?”李稷水波一样纯良的眼睛看着他,“当真血洗誉王府?”
“对不起,”陈元不知道该如何说,“我只是……”他看着他的眼睛,与他四目相对,“没错,按照律例,誉王罪不可恕,当诛九族,若论九族下来,你和你父皇也包括在内的。”
“……”李稷抽回手,没好气道:“所以我和父皇也该死?”他哼一声,“若真论起来,你也该死。”
“我也该死?”陈元无奈地叹口气。
“你姑姑是我父皇皇后,你是我的皇后,你说该不该死?”
这逻辑服,陈元点头:“好好好该死。”说完呸呸两声,苦涩地抱住李稷,“说什么死,我们要长命百岁……”他又叹口气,“等你做了皇帝,我朝律例是不是要改一改,谁犯法谁受罚,别搞连坐,好不好?”
李稷微微抬眼看他:“你这是替誉王的妻儿冤?”
陈元直截了当地说了:“不止他们,我替整个誉王府,不说别的,李正才只有三岁,他懂个屁啊,造反两字他都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