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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稷拿冷飕飕的小眼神瞟他,从他怀里出来,理了理衣裳,面无表情道:“那你就独自替他们冤吧,我还有事,就不陪元少爷了。”说完走人。
陈元再次皱起眉头,看着他离开。
李稷脚步到屋门口忽然停住,转身,好看地双唇微张:“誉王府上下,我丝毫未动,你若不信,只管亲自去看。”这次说完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元没有马上给回应,等反应过来才感觉心上那闷堵的地儿嚯的一下子舒畅了,他愣愣的盯着李稷越走越远的身影,片刻,兴高采烈的追了上去。
“诶诶,你刚刚那句我是你的皇后是什么意思?”陈元拿胳膊碰一下李稷,他觉得奇妙,因为居然没有对李稷说这句话感到反感。
李稷不作声。
陈元很温柔的拦住李稷的肩膀,稍稍低了低头贴近李稷耳朵故意逗他地问:“你老爹有两房皇后,你打算几个?”
李稷漂亮的眼睛撇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若你不介意,问也两个。”
原是玩笑话,陈元一听倒控制不住吃醋了,捏住李稷的脸轻轻扯了扯:“你敢!”
李稷伸手去掐陈元腰,疼的他直接蹦起来。
“靠!”陈元像个小孩,委屈巴巴地皱了眉,“你可真舍得使劲。”
李稷哼一声:“少来,我压根没使劲。”他抿了抿唇,正色起来,“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你回府吧,从凉州回来一直在宫里,也该回家了。”
“确实该回家了。”陈元说着又上手,拉过李稷的手放在他手心里一盒药,“给你老爹的,你带去给他,按时吃药,保持心情愉快,喜乐的心乃是良药。”
……
“你打算如何处置誉王一干人等。”吃下药,惠帝靠在床头问李稷。
李稷看着惠帝,说:“父皇,您是皇帝,如何处置该由您说了算。”
“可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惠帝道。
李稷抿着双唇,眼神坚定的,默了默,说:“此等乱臣贼子,自然是杀而诛之。”
听到“诛”这个字,惠帝的表情动了动,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若是从前,我的想法与你一样,”他望着李稷,眼神是慈爱的,“誉王气血攻心,想来命不久矣,至于他的妻儿,稷儿,留点活口吧,”
“父皇,”李稷眼神依旧坚定,“孩儿原是能血洗誉王府的,可没您的旨意,断不能先斩后奏,誉王和他的同党所做种种,就是死一百次一千次也不足惜,至于他们的家人,父皇该明白放虎归山的道理,只有全部诛杀才能让其他人记住谋反作乱的下场,也能让我们皇室一族长记性。”
惠帝看向李稷的眼神从慈爱慢慢变得不敢置信,接着有些无言以对,他眼神转了又转,到最后闭了闭,往床头无力地靠了靠,说:“我乏了,你先下去吧。”
李稷还想再说什么的,可从惠帝表情里瞧出了他不想再谈论此事,便应了是起身走了。
……
陈元回到府里,一堆人围着他听他讲昨晚上平反的事,他讲的那叫一个精彩绝伦,那就一个峰回路转,那叫一个拍案叫绝,那叫一个胡说八道。
陈元被他们崇拜的眼神弄得有点飘飘然,更加吹牛皮吹的大,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平反的大英雄。
“少爷少爷,你当真是用两袋白面救了陛下?”一个小丫鬟犯着花痴问。
“那是当然,可以说是千钧一发之际,我只身一人不顾危险不顾困难……”
“咳!”
一声咳嗽声打断了陈元,当看到来人,围观的丫鬟家丁全吓破胆似的跪了地,纷纷喊了声“老爷。”
陈元停下来,还挺可惜,拿委屈地小眼神瞅陈卫昌:“爹,你早不来玩不来,偏偏我讲的正起劲的时候来,真是的。”
“都给我滚!”陈卫昌没搭理他,一副生气的样子朝其他人吼。
众人散开,陈元一看老爹生气,为防止挨骂挨揍,决定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你上哪去?”陈卫昌喝道:“给我滚过来!”
陈元自然不敢再造次,乖乖退回到陈卫昌跟前,放低了声音:“我的好父亲,儿子这又是哪里得罪您了?”他抬眼瞄陈卫昌的脸,跟要吃了他似的,赶忙又垂下眼,心里犯着嘀咕。
陈卫昌铁青着脸瞪着陈元,脑子里不停地回忆昨晚上陈元冲进寝殿第一件事居然是抱李稷,这种行为实在太匪夷所思,难以理解了,即便是他们表兄弟关系再亲密,用得着一见面就搂搂抱抱吗,简直没眼看!
“到我书房来!我有话问你!”
陈元不敢说不,乖乖跟着进了书房。
“把门关上。”陈卫昌说。
陈元乖乖关门,偷偷打量着陈卫昌的表情,琢磨着今儿是挨骂还是挨揍。
门关上,陈卫昌怒目的表情温和了许多,他先是犹豫了少顷,然后称赞起来:“昨晚上你很勇敢,做得很好。”又关切道:“不过,那太危险了,以后若真还有那种事千万不能强出头。”
陈元道:“爹,这种谋反的事可不能再有了,所以你放心。”
陈卫昌哼一声,白他一眼:“还撒白面,亏你想的出那么馊点子。”
陈元一笑:“孩儿多谢父亲夸奖。”
陈卫昌又是一横,再次白他一眼,假装不经意地问:“只是你冲进来为何要抱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