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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姻的头衔给猫占了就占了,他不把这事当真,也不在意这个。
    结果谁知世事如此无常——
    有个官方盖章死亡,他也亲眼看见湮没火海的人诈尸了!
    沃修做仰卧起坐一般从天灾核心的遗址里弹出来,活蹦乱跳的把震惊和猝不及防糊了崖会泉一脸,连带着枯死的枝杈与绿意都仿佛“梅开二度”,在这个人带来的热与光下又默默焕发了生机,开始探头探脑。
    崖会泉起先一边怀疑一边惊愕,后来怀疑与惊愕解除,他勉强适应了“沃修确实死而复生”这件事。碍于他比较爱折腾自我的天性,照理说,真正见了这人,他反倒应该开始克制,会仔细先把那些他自己都还说不清的东西收起来,拘谨观察一阵,再慢慢琢磨内心想法,最后做好了风险评估与后备方案,再慎之又慎地去试探……
    可照理说是照理说,崖会泉实际上应对沃修全凭直觉本能,而他的直觉与本能又显然都不怎么靠谱。
    沃修不知怎么主动走得更近,那人的小动作和口头调笑远比从前更多,崖会泉起先还觉得这样的沃修难以招架,第一反应想躲。
    但他尝试聆听自己内心的声音,发现直觉说:“你等等,要不别跑了,先试试。”
    崖会泉往往只挣扎了一瞬,便还是听从内心,再怎么如临大敌也停在原地没躲。
    ……然后他就真适应了,发现其实也还行。
    稀里糊涂,他好像就已经飞快习惯这人的撩闲,不仅无缝衔接着当初的相处模式,他和沃修还经历了一场“模式升级”,并且大有继续升级的趋势。
    ……再然后他猛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是个已婚人士。
    第一回 把黎旦旦拖到身边,拿猫当给沃修打电话的理由时,崖会泉还没觉出哪里不对。
    第二回 ,也就是他对沃修承诺会带猫参加庆祝会,想要满足人看猫期待的这天,法律上已婚的将军回家后看着他的猫,他一如往常收到猫的欢迎,被黎旦旦蹭蹭抱抱,他默默抱着猫,就忽然开始思考一个涉及家庭伦理的凝重问题——
    他现在这样,算……传说中的精神出轨么?
    崖将军被自己的揣摩震撼了一脸,甚至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猫。
    “我更倾向于换个说法,少爷。”获悉了主人烦恼的电子管家公允地说,百里通过咖啡机竖起机械臂,“您是正身处一个古地球时期的人们就十分喜爱探讨的感情难题里,在面临一个‘白月光与朱砂痣’,‘红玫瑰与白玫瑰’的问题。”
    崖会泉实在病急乱投医,他对百里的分析“嗯”了一声,靠在自家的小吧台前,一侧肩膀倚着吧台旁的镂空陈列柜。
    “所以。”与AI谈心的崖先生问,“你还能分析出什么?能通过你的数据库生成个基础方案,找找类似案例吗?”
    “我找到的案例恐怕都不容乐观。”百里说,“在我能够检索到的六位数的关联词条里,目前可知,在相似的情感状况下,一般当事人要么是在红白玫瑰间摇摆不定,最终成为一个被盖上‘优柔寡断’标签的渣男,要么,对方便是为了白月光伤害朱砂痣,演变出一系列三角关系的爱恨纠葛,再要么,这里还会出现一种比较极端的结果——”
    人工智能竟然也学会卖关子,百里在“极端结果”前停了停。
    崖会泉正要喝水,他嘴唇都已贴上杯口,就着叼着杯沿的姿势抬眼,从被杯子轻轻压着的唇下出声:“什么结果?”
    “由于当事人过于纠结迟疑,举棋不定,所以最终,白月光与朱砂痣齐齐看清了他的糟糕本质,红白玫瑰也不再有兴趣为同一个渣滓付出真心,在这种极端情况下,有一定几率白月光会与朱砂痣在一起,红白玫瑰从此相携美丽,他们将在抛弃主人公后获得圆满安定。”
    崖会泉:“……”
    崖会泉又说:“……你的独立生成方案呢?”
    “很抱歉,少爷。”百里说,“出于私心,我希望您能获得快乐,能够在生活里总是得偿所愿,但同时我也希望您对黎先生公平,希望黎先生一切都好,希望这个家的每位成员都安稳顺遂。”
    电子管家言下之意即是——
    不好意思,生成不了,该项任务难度过高,请不要过分为难一台无辜的人工智能。
    崖会泉并没有收到什么有实际性的帮助,和百里聊完天甚至让人心情更堵,他靠在装饰柜边跟吧台上的小咖啡机大眼瞪……没眼片刻,完全没话好说,只好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都闷头喝了,将水杯放回吧台时没好气地伸手,敲了咖啡机顶盖一把。
    “幸好你是个家政人工智能。”崖会泉说,“你要是去当情感咨询人工智能,我看生产厂家一年倒赔两千万,销售额还赶不上顾客的精神损失索赔额。”
    百里顿觉自己收到了来自主人的机身攻击,有心想长篇大论的同人理论一下,捍卫他的情感模块实则也性能十分优越的事实。
    不过崖会泉直接发动了装聋作哑技能,听而不闻,视而不见,穿一身家居服也能插兜走出酷炫的气场,人满面爱答不理地走了。
    黎旦旦全程没有参与这次谈话,猫在谈话发生时,又偷溜去了卫生间,沃修处理了一份不能拖延的加急文件,等他重新变猫又溜出来,崖会泉还以为黎旦旦方才是自己去玩了,一人一猫隔着一段走廊的距离骤然相遇,各自占据走道一头,都有点心虚,又由于都心虚到了一块去,他们谁也没发觉对方竟也在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