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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是不说。
    当即换了另一种语气来磨他。
    顾宜宁若有所思地看着湖中的倒影,细细思量一番,才道:“前些日子,我父亲提过哥哥的亲事,说他该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才对,若日后碰上喜欢的,直接纳妾便可……”
    她声柔调婉,一字一句控诉着家中发生的事。
    看着这张灵动无忧的面容,陆旌脸色松动,那些思念的苦楚,自己受着也就罢了,何必强加到她身上。
    吞心噬骨的滋味,在北疆的时候就已经习惯。
    那时他总熬不住,一得闲暇时间,便纵马回京,路上奔波四五日,站到小姑娘面前时,听几句温声软语,疲惫劳累全都一消而空。
    身上乱七八糟的伤口和疤痕,跟心疾一比,更显无足轻重。
    现在,比起当年要好得多,左右不过再扛半个多月。
    顾宜宁似乎说累了,终于止住了口。歇了一会儿,又启朱唇,“殿下,我说的可有道理?”
    一通长篇大论下来,陆旌半句话都没听进耳里,就只顾着看她了。
    小姑娘摇摇他的衣袖,陆旌便含糊其辞地应了声。
    她软声说着讨好的话,“还是殿下最好。”
    顾宜宁一边奉承着,一边又往他身上蹭,最后紧紧抱着他的手臂,指了指湖心的月影,“好看吗?”
    陆旌不动声色地将手臂从她怀中抽走,往旁边移了两步,淡道:“没有未来王妃好看。”
    顾宜宁紧又跟上去,勾住男人的指尖,放在手中把玩,慢慢地,变成了十指紧扣的模样。
    下一瞬,陆旌再次挣脱开,目不斜视地看向树林深处。
    “陆旌,”小姑娘绕过地上的杂草,站到他面前,有意将他的视线引到自己身上,对视之后难得羞涩得低了下头,“树林有什么可看的?”
    就算只问了半句,陆旌也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树林有什么可看的,还不如多看看她。
    他倒是想。
    但谁能敌得过这份肆意撩拨。
    夜色惑人,媚色勾人,小姑娘时不时地来碰他一下,她全身上下,软地不可思议,还净做些令人心猿意马的举动。
    在这露气浓重的小树林里,他还真能把人欺负了不成?
    陆旌拧着眉,有些后悔将她诱出来。
    顾宜宁今日的举动,能让他几天几夜合不拢眼。
    只怕回头又得多洗几次冷水澡,才能灭了体内那股火。
    见男人失神,顾宜宁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殿下在想什么?”
    陆旌负手而立,眼底压了点莫名的躁意,他敛着情绪,意味深长道:“在想......该如何为本王的王妃守身如玉。”
    顾宜宁下意识道:“守身如玉也不是这个守法......”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咬住下唇,歪头看向面前的男人,若有所悟,轻声问:“殿下可是嫌我动作不规矩?”
    小姑娘头回这般善解人意,陆旌看过去的眼神有些新奇。
    然而下一句,她便可怜兮兮道:“我冒着败坏名声的风险,从家中偷跑出来和殿下相会,到头来却被百般嫌弃,这还没成亲呢,殿下就不愿碰我,若日后成亲了,可还了得?只怕得每天都独守空房......”
    差点忘了,她就是个蛮不讲理的。
    陆旌闭了闭眼,耐着性子哄:“我们尚未成亲,还需恪守礼仪,不可有过分的举动。”
    顾宜宁紧捏着衣裙,眼中希冀之情越来越浓郁,喃声道:“可是......可是我只是想牵一下殿下的手,这算不上过分,也不可以吗?”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见不得她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便侧过头,缴械投降。
    顾宜宁牵起他的手,晃了晃,视线在他腰间流转,得寸进尺地问,“现在还想再抱一抱殿下,好吗?”
    听着这好言好语的诱哄,陆旌突然想到青楼里的嫖客,也是这般贪得无厌。
    而后又兀自压下心中怪异的比喻。
    小姑娘是嫖客,他算什么?
    陆旌不说话,顾宜宁只当他默许了。
    提着裙角上前一步,紧紧搂住男人的腰身。
    熟悉的,清冽的气息环于身侧,她懒懒地蹭了下陆旌的胸口,有些惬意地眯了眯眼。
    大老远从相府赶来,良辰美景,花前月下,不占他点便宜,心中总觉得亏本。
    一想起接下来还有半个多月的煎熬,顾宜宁小小地叹了口气,抬起头,额头碰了下陆旌的下颚,恍然间,便看见男人的脸瞬间布上一层冷色。
    她揉了揉眼,伸出食指,故意在陆旌脸上蹭了下。
    那本就不悦的面容上又添一层寒霜。
    男人清冷地睨她一眼,“何时松开?”
    嫌弃她嫌弃地过于明显,顾宜宁讶然,不可置信道;“抱着我,让殿下委屈了不成?”
    “没有。”
    她不信邪似的,勾住陆旌的脖颈,抱得更紧了些,两人距离过近,那张矜贵绝然的脸近在咫尺。
    顾宜宁微一抿唇,突然想起前世,她最喜欢的便是依偎在陆旌的怀里,时不时仰头轻啄一下他的唇角。
    陆旌由着她胡来,不曾冷过脸色。
    然而现在……
    面前的男人,深眸中似有怒意翻滚,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顾宜宁猛地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