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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自那日之后,对柳临溪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
虽然见面的时候依旧会显得有些冷淡,但柳临溪明显感觉对方的敌意已经减少了许多。
尤其这日看完柳临溪的话本之后,太后再看他的时候,眼底已经忍不住带着几分慈祥的笑意了。
“那日你来宫里述职,当真只朝陛下说了西北战场的趣事,他就被你打动了?”太后看完话本,一脸认真的问道。
柳临溪笑了笑,心想我这都是编的,不过想来原主除了朝李堰说西北的趣事,还能说什么呢?
毕竟诗词歌赋风花雪月,他什么都不懂,也就打仗那些事儿还能说出来唬唬人。
太后对他写的话本内容似乎深信不疑,完全就把他编造的情节当成了真的,追着柳临溪问了好几个问题。柳临溪这回是理解了那些瞎磕他和程远的百姓了,如今轮到太后竟然也是一样的,简直太真情实感了。
“你这话本会在水月楼演吗?”太后问道:“我听说水月楼是京城最火的戏楼,连陛下曾经都去看过话本呢。”
柳临溪闻言摆出一副伤心的面孔,叹了口气。
太后见状忙问道:“怎么了?”
柳临溪终于等到太后问及此事,忙添油加醋把自己如何被水月楼的话本先生指责,如何被水月楼拒绝的事儿,朝太后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忘加了一句:“臣实在是没什么天赋,这故事和人家话本先生比确实差的远了,臣万万不敢再去水月楼丢人现眼。”
“为何柳将军爱慕陛下就不可?哀家看着就觉得很好。”太后一脸愤愤的道。
柳临溪一见太后带入了情绪,说的越发夸张,一脸委屈的道:“我那管家倒是去街上看了看,水月楼旁边是有几家不错的戏楼,可人家一听说不是程公子的故事,都不愿意接受。看来臣辛辛苦苦写的这话本,也就只能给太后您老人家看看了。”
太后性子简单直爽,没那么多弯弯绕,一见柳临溪要自暴自弃,当即一拍桌子道:“水月楼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还看不上呢。你放心,哀家给你做主,咱们去把水月楼盘下来!”
柳临溪:!!!
大气还是太后大气!看来今天是找对人了!
柳临溪倒是没那么大的胃口,水月楼就不盘了,人家做的好好的,没必要去抢饭碗。但盘下另一家戏楼的钱,柳临溪是顺利从太后这里搞到了。
柳临溪带着银子满载而归。
但没想到刚出门,就撞到了来请安的李堰。
“你这是……”李堰瞥了一眼柳临溪身后的宫人,见他们抱着两大包银子。
“这是母后赏给我的银子。”柳临溪道。
李堰:???
母后?谁的母后?
“不是……是太后娘娘赏给我的。”柳临溪忙改口道。
李堰闻言面色一沉,朝苏恒道:“你去多备些银子送到霁月居,柳将军什么时候想花了 ,想怎么花,一律由他做主,不需要朝朕说,用完了再从朕的私库里取。”
苏恒忙应是。
李堰盯着柳临溪看了一眼,似乎有话想说,但他人已经到了永寿宫不进去请个安也不大合适。
“朕来陪母后说说话,柳将军陪朕一起吧。”李堰道。
柳临溪自然不会拒绝,毕竟现在太后那么喜欢他,不过他还是在进门前朝自己带来的宫人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们把银子先送回霁月居。
俩人并肩进了永寿宫,太后一见之下脸上顿时有了笑意。
“年轻人在一块就得多亲近亲近。”太后嗔怪地看了一眼李堰道:“溪儿如今可是怀着龙胎呢,尤其这还是头三个月,按理说走路都得有人搀着才行。”
李堰:???
太后不是很讨厌柳临溪的吗?
怎么如今态度大变,赏了银子不说,如今连称呼都变得这么亲热了?
“母后,朕的私库还算宽裕,柳将军和他肚子里孩子的花销朕都会安排,柳府一应的吃穿用度,朕也会顾着点,往后您就不用操心了。”李堰道。
李堰意味不明地看了柳临溪一眼,面色微沉。
“堰儿这孩子就是性子冷,自小就不爱与人亲近。”太后又瞪了李堰一眼,李堰只得上前扶着柳临溪坐下,一只手搭在柳临溪肩上就那么站在他旁边护着,柳临溪倒是坦然,甚至忍不住装腔作势地摸了摸肚子。
太后一脸慈爱的道:“我记得堰儿五六岁以后就不让他父皇抱了,有一次去京郊爬山,别的半大的孩子都还得有人背着,他却逞能得很,一个人硬着头皮往上爬,却从山道滚了下来,险些摔出个好歹,后来他就再也没去爬过山了,还得了个惧高的毛病。”
柳临溪算是看出来了,太后这人一开始看着可怕,实际上性子很纯粹,一旦接受了他,当即便将他当成了自己人。柳临溪听太后说李堰小时候的事情,总是很难把那个小小人和眼前这个成日里板着脸的少年联系在一起。但他很喜欢听李堰儿时的故事,总感觉把那些片段融到对李堰的印象里,才能让眼前这李堰鲜活起来。
“我记得前年先帝还在的时候,想拉着堰儿去城外的寺里烧个香,那山其实并不高,但堰儿到了山脚下说什么也不上去。”太后笑道:“后来你猜怎么着?”
“母后……”李堰打断她,表情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