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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浅陌脸色一下变得铁青:“我说没有,母皇会信?”
女帝探究的视线一直在她面上游移, 最后一甩袖, 下了命令:“来人,将六皇女一起押入此牢,没有朕的许可任何人不得入内!”
二皇女目的达成, 不觉抱了个拳:“母皇英明。”
一旁的官员见状有些为难:“陛下,那赈灾事宜……”
“全权交由二皇女接手。”女帝径直越过何浅陌,来到二皇女身侧,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老.二,你可不要叫朕失望。”
“请母皇放心。”二皇女应道,嘴角忍不住扯出细微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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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骄阳似火。
曲槐心被何晓呈送回了京城。
他还不知道何浅陌已被关入牢中,何晓看见他有些憔悴的侧脸,也不晓得该如何开口。
直到曲槐心下了马车,踏过了门槛,她才挠着头喊住他。
“六皇妹她……她被抓进大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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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曲槐心没注意,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元琪一口咬定是六皇妹叫他下的毒,母皇也没办法……”何晓呈一向不知道如何安慰别人,尤其是男孩子,一张国字脸涨得通红,“不过你放心,六皇妹铁定做不出这种事,真相会水落石出的。”
“……”
曲槐心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也忘了自己是如何走回的留心居。
只是路过那人的屋子时,忍不住想进去看看。
“吱呀——”
鬼使神差地推开隔壁的门,屋内陈设如旧,甚至还能闻到属于她的味道,他的心却乱作一团。
女帝与她暗地筹谋多年,应当是向着她的吧。
可一想到当初三皇女与二皇女作对,最后落了这么个下场,他却又后怕不已。
二皇女的手段如此狠毒,那个人会受怎样的折磨?
曲槐心的脑海中充斥着群蛇交汇与种种血腥的场面,忽然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一直都是他遇到危险,何浅陌每次都能叫他化险为夷。
可这一次陷入囹圄的是她,他又该怎么办。
忽然觉得心很痛,仿佛被刀尖刺穿一般。
曲槐心这才意识到,那个人在自己心里早已占据一整片城池。
他没有想过自己的后路,却只是担心她能不能平安回来。
可还没等他缓过神,却听见王管事在外头急匆匆地赶进来。
“侧君!不好了!”
“蹬蹬蹬——”
急促的脚步声仿佛木槌,打鼓般敲在他的心脏上。
他连忙站起身,掸了掸长衫上的灰,纤瘦的后背挺得笔直。
如今何浅陌不在,他身为侧君,该要担起六皇女府的一切。
“何事?”
“侧君,宫里派了人,说是要把蒹葭抓过去!”
蒹葭?!
曲槐心连忙往外赶,还没走几步,便看见那个穿着白色长褂,披散头发的身影被几个身着官服的侍卫强行朝大门口拖去。
“慢着!”曲槐心大喝一声,“你们是什么人!敢随随便便在我们六皇女府抓人!”
那几人老远就瞧着此处一位身着水蓝色长衫的男子快步走来,直到跟前才发现竟长得一副清娇的谪仙姿态,有些发愣,也讶异六皇女府上竟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想必这位就是侧君了吧。”为首的女子松开手抱拳道,“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这位公子的母亲闯了大祸,竟敢在开给帝后的药方里下毒。”
“我母亲?”蒹葭本还不欲反抗,听到这两个字时却抬起眼,乌黑的眼圈露着青紫,“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请吧——”几个人不愿再多废话,而是继续押着他往前走去。
“陛下不在京内,帝后可能随意在皇女府上拿人?”曲槐心叫人关上大门,不欲放她们出去。
“胆敢谋害帝后性命,还想逍遥法外?”见他想拦,那几人显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推搡着蒹葭到门后,几脚下来,门便被强行踹开,府里的护卫不敢违抗皇命,也只敢在一旁观望。
曲槐心不由攥紧手指。
屋漏偏逢连夜雨,看来二皇女与帝后不仅要将罪行嫁祸给何浅陌,还想清剿她背后的势力。
他一个男子,处处行事不便,单枪匹马必不能敌。
“王管事,还请帮我备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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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陶府,气派的朱门前蹲着两只石狮子。
曲槐心先让车妇送上拜帖,内心却有些忐忑。
他不确定在这个关口,陶太傅可还会站在他们这一方,更何况自己与陶逸白也算结下了梁子,如今又舔着脸上门求人家,属实没有把握。
不出半刻,里头有位管事打扮的人拿着他的拜帖走了出来。
“曲侧君,太傅请您进去。”
曲槐心松了口气,没想到那日如此咄咄逼人的陶太傅竟没有半分为难他,且进去后才发现她已在前厅等候。
“陶太傅。”他上前行礼。
“嵊川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侧君你不必过于忧虑,女帝心里必定是向着六殿下的。”
曲槐心摇摇头:“不仅是此事,如今蒹葭的母亲也被构陷,他们定然是计划好的。”
“陆院首?”陶太傅眉一皱,“这可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