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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护扶着阎氏,走入营中,这才注意到被五花大绑的宇文直,说:“卫国公这是……?”
杨兼幽幽一笑,宇文直这个祸害留的也是够久的了,整治也整治的够了,但狗改不了吃屎,可谓是死性不改,一直和杨兼作对,不是使绊儿就是搞小动作。
杨兼的笑容不达眼底,说:“启禀人主,兼奉命迎接冢宰之母阎氏,路途却遭受卫国公带兵伏击,欲杀冢宰之母,兼实属无奈,这才将卫国公拿下,听候人主与大冢宰发落。”
“你胡说!”宇文直狡辩说:“我没有,完全是你诬陷我!”
杨兼对大冢宰宇文护说:“倘或不是路上碰到齐军挖开河道,将卫国公的死士冲的溃散,恐怕老夫人已经……唉——”
杨兼还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宇文会愤怒说:“阿爷!儿子可以作证,如不是镇军将军出面,祖亲便要被宇文直这个孙子给害死了!”
宇文护的眼神立刻凌厉起来,死死盯着宇文直,他可是个孝子,尤其刚刚和母亲见面。
宇文直吓得一阵哆嗦,连忙说:“我……我没有啊!”
杨兼说:“没有?那卫国公为何提前派兵赶赴汾水,负责迎接阎氏,是兼的责任,卫国公何必如此积极?还有那些死士力士,全都是卫国公特意招揽而来的罢?卫国公身边仆役和亲信一个不缺,何必招揽这么多死士力士呢?”
“我那是……那是……”宇文直还想狡辩。
杨兼又说:“卫国公不承认也罢,没有干系,请大冢宰将那些力士提审出来一问便知。”
宇文护的眼神越发的狠戾,宇文直吓得吞了一口唾沫,随即“咕咚!”一声屈膝跪在了地上,大喊着:“皇兄!!皇兄救命啊——”
小皇帝宇文邕脸色阴沉下来,黑着脸,宇文直搞砸了事情,宇文邕已经很是糟心,这会子宇文直还突然喊自己救命,似乎生怕旁人不知道自己是那个指使之人一样。
宇文邕断喝说:“宇文直!定然是寡人平日里太纵容你了,由得你无法无天!竟然做出这样的糊涂事儿来!”
宇文直连声说:“皇兄,皇兄你可要救我啊……这都是皇兄您……哎呦!!”
他话到这里,宇文邕已经抬起腿来,一脚踹在宇文直的身上,宇文直像是个球一样登时向后滚出去,仰躺在地上根本翻不起身来。
宇文邕断喝一声:“堵住他的嘴!休得胡言乱语!”
宇文直已经失败了,宇文邕自然不能让他把自己供出来,平日里宇文直借着从龙皇弟的名头招摇张骗,宇文邕本就一直忍耐着,对他并没有太多的兄弟亲情,如今宇文直没有了利用价值,自然一脚踹开。
立刻有士兵上前,堵住了宇文直的嘴巴,宇文直睁大眼睛,使劲晃着头,奈何他被绑起来,没办法拿掉自己口中的衣布。
宇文护何等聪明,看到这场面,自然甚么都心知肚明了,但是并没有多说甚么。
杨兼则是拱手对宇文邕说:“人主英明,卫国公伏击大冢宰之母,此事事关重大,兼以为,不如将卫国公交给大冢宰来处理,最为妥当。”
宇文邕眯着眼睛,他知道,如果将宇文直交给宇文护来处理,那么卫国公宇文直肯定就会像梁国公侯莫陈崇一家子一样,第二天一大早,便会销声匿迹,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再没人敢提起他们。
但是宇文邕别无选择,面临眼下的光景,已经失败了,自保才是关键,便咬牙说:“自然如此,宇文直虽是寡人的弟亲,但是寡人秉公处理,从不徇私,宇文直罪不可恕,交给大冢宰,寡人亦十分放心。”
“唔唔唔唔唔!!!”宇文直使劲摇头,眼珠子差点蹦出来,但他说出来的话连成一片,谁也听不懂。
大冢宰宇文护冷笑一声,说:“多谢天子成全。”
说着,挥了挥袖袍,说:“将贼子宇文直,押解下去!”
宇文邕眼看着宇文直打着挺,使劲摇头怒吼着,被士兵押解下去,挤出一个干涩的笑容,说:“寡人身子疲惫,便先回去歇息了,改日再为阿家准备宴席,接风洗尘。”
说罢,转身离开,往天子营帐而去。
宇文邕慢慢往前走,只觉得双腿无比的沉重,瘸的那个人好像是自己一样,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想分化杨兼与宇文护,哪想到阎氏却顺利回归,如此一来……
宇文邕竟然不敢再想,他的身子微不可见的晃了一下,猛地一歪就要摔倒。
“小心!”有人出手扶了一把宇文邕,宇文邕侧头一看,竟然是尉迟佑耆。
尉迟佑耆从旁边经过,看到宇文邕一脸摇摇欲坠的模样,好生奇怪,眼看着他要摔倒,立刻扶了一把宇文邕,没让他摔下去。
宇文邕眯起眼目,“啪!”一声直接挥开尉迟佑耆的手,低沉的冷喝说:“别碰寡人。”
说罢,大力掀起营帐帘子,走进天子营帐……
杨兼把阎氏给换了回来,最欢心的自然是大冢宰宇文护了,阎氏常年在北齐做人质,虽没有像宇文胄一样受尽苦难,但到底也清减了许多,看起来面色蜡黄,并不丰韵,反而清瘦的紧。
杨兼打算再拉拢拉拢宇文护,亲自下厨,给宇文护的母亲阎氏做一些补血补气,又好入口的吃食。
杨兼打算去做吃食,宇文胄也一同前去,毕竟是给阎氏做吃食,宇文胄也想尽一份力,同来的还有小包子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