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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超心情极好,整理了一下中官衣裳,便笑着离开了,拐出拐角,那个方向是牢狱!何泉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中,急的满头热汗,不甘心的仍然唔唔大喊着,使劲挣扎着捆住手脚的衣带……
吴超一身中官的衣裳,身上还有天子杨兼身边的牙牌,可谓是畅通无阻,行走在别宫中,和禁卫军打了一个照面儿,禁卫军根本不会阻拦他,任由同行。
吴超一帆风顺的来到牢狱门口,狱卒不认识吴超,但认识他的牙牌,一看到牙牌,便知道是伏侍天子的中官,这样的中官虽然是宦官,但每日里都和天子见面,因此完全不能得罪。
牢卒点头哈腰的让路,将牢狱的大门打开,吴超堂而皇之的走进去,一直向关押刺客的深处牢房而去。
牢狱之中,韦艺和萧岩都在,二人亲自把守,眼看着有人走进来,韦艺开口说:“甚么人?”
韦艺是识得吴超面相的,因此吴超故意压低了头,很是恭敬的模样,加之牢狱中本就昏暗,不见日光,因此韦艺并没有看清楚他的面相。
吴超装模作样的说:“天子亲自审问刺客,令小臣前来提审。”
韦艺一听,和萧岩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立刻戒备起来。
他们虽然没看出来是吴超,吴超也做足了准备,但是刺客已经死了,只有不知情的人才觉得刺客起死回生了,杨兼又怎么会亲自提审一个死鬼呢?
韦艺唇角一挑,不动声色地说:“如此,那你随我来罢,刺客在最里面的牢房。”
吴超点点头,压低了头颅,跟着韦艺往里走,萧岩也转过身来,跟在最后面,两个人将吴超夹在中间,一直往牢狱的深处而去。
韦艺停顿在最深处的牢房门口,指着牢房说:“就在那里。”
牢房里面似乎有一个人,趴在地上,身上盖着袍子,因此看不清晰面相,韦艺打开牢房们,锁链发出“哐哐哐”的响声,随即说:“你自己去把他带走罢,他受了重伤,动弹不得。”
吴超压低了头,点点头,恭敬的走进去,刚进去没两步,韦艺突然提起腿来,屈腿很狠一踹,“嘭——”一声,将吴超直接踹进牢房中。
萧岩反应也很快,立刻跟上去,“嘭!”又是一声巨响,将牢房门一关,两个手脚麻利,将锁链绕上一扣!
吴超被踹了一脚,稳住身形,向前踉跄了两步,正好来到“刺客”身边,猛地一掀开袍子,甚么刺客?根本不是刺客,下面竟然是用茅草扎的一个假人,脸上还贴了眼睛鼻子,小眼睛绿豆大小,还一大一小,鼻子是扎的一根萝卜,嘴巴则是挂在茅草上的韭菜叶子,已经发黑腐烂了,草人扎的比巫蛊娃娃还要可怕。
吴超心里咯噔一声,这时候才知道中计了,立刻反身要走,哪知道萧岩和韦艺反应很快,已经将牢门关闭。
“哈哈!”韦艺抚掌笑着说:“中计了罢!好啊,还穿着中官的衣裳,想要蒙骗你阿爷我?!嫩了点,我倒要看看你是谁!”
韦艺说着,震惊的说:“吴超?!”
韦艺震惊,并不是因着不知吴超是陈人,而是在震惊最后还是只钓上来吴超,没有钓上来藏在暗处之人,看来这个人藏得很深,还是不肯抛头露面。
大半夜的,韦艺和萧岩抓住了吴超,立刻来请示杨兼,梁主萧岿听说抓到了主使刺客之人,也急匆匆的赶过来。
杨兼还在睡梦中,实在不想起床,这些日子总是大半夜的闹腾,杨兼觉得自己的黑眼圈已经砸到脚面了。
杨广看着父皇裹在被子不愿意起身,无奈的跪坐在床牙子上,小肉手拍着杨兼的被子卷儿,说:“父皇醒醒,醒醒,韦将军和安平王抓到了刺客主使,梁主也在等了,父皇快起身罢。”
杨兼蒙在被子里装作蚕宝宝,使劲鼓秋了两下,闷闷的说:“凭甚么让父父大半夜加班,儿子你没有心,是不是父父的亲儿子?”
杨广“呵呵”冷笑了一声,说:“好像还真不是亲的。”
杨兼:“……”
杨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杨兼从被子里挖出来,洗漱穿戴整齐,从寝殿的内侍走出来,来到正殿的大堂之中。
韦艺和萧岩亲自押解着吴超,两个人一人一个肩膀,压着吴超“嘭!”让他跪在地上。
杨兼一看吴超这个装束,登时笑了起来,颇为提神醒脑,说:“朕的身边儿,如何有这么神武高大的壮汉小太监了?”
杨兼调戏的意思很明显,吴超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杨广仔细一看,蹙眉说:“父皇,这牙牌,应是何泉的。”
杨兼方才没注意,被儿子一提点终于看出来了,可不是何泉的牙牌么?连衣裳也是何泉的,这个衣料子还是杨兼以前奖赏何泉的,和旁的中官衣裳衣料子不太一样。
杨兼说:“何泉呢?”
吴超终于开口了,痞里痞气,又轻飘飘的说:“杀了。”
“杀了?”杨兼眯眼。
吴超笑着说:“你派了一个小太监来监视我,我不杀了他,难道留着他供着他么?或者你想让我来个先奸后杀?要不然杀了之后大卸八块剁成肉泥,给你加餐?”
杨兼轻笑一声,说:“你若是把何泉剁成肉泥,朕就把你做成茄盒。”
他说着,转头对韦艺说:“去派一队人找找看,尤其是别宫的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