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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韦艺立刻大步跑出去,招呼了一队禁卫军,在别宫四处查看。
果不其然,不一会子就在别宫的死角发现了中官何泉,何泉还在努力的挣扎着,嗓子都喊哑了,但是声音太小太小,若不是韦艺找过来,根本发现不了,恐怕要等到明日早上才能发现了。
何泉没了外袍,冻得手脚冰凉,额头又是挣扎的热汗,简直是寒热交加,韦艺跑过来,赶紧给他松绑,又让人拿来袍子,说:“你怎么落魄成这幅模样?”
何泉紧张的说:“吴超!!吴超去了牢狱!他要杀刺客!”
“嗨,”韦艺说:“放心好了,吴超已经被抓住了,这会子天子正在提审呢。”
何泉狠狠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的,额角青筋直蹦,他咬着后槽牙,韦艺甚至能听到他磨牙的声音。
韦艺找到了何泉,立刻来复命,同时来复命的还有何泉,何泉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从殿外走进来。
何泉走进来,躬身拜见,说:“小臣拜见天子,拜见太子,见过梁主。”
他礼数周全的一一拜见之后,这才站起身来,看到了大堂之中被押解的吴超,吴超的武艺惊人,和元胄有的拼,因此萧岩不敢懈怠,一直亲自押解着吴超。
何泉的脸色黑下来,一句话没说,突然大步走过去,来到吴超面前,吴超痞里痞气的开口说:“还没冻死呢?你要感谢我的不杀之恩,我……”
他的话说到这里,还没说下去,众人只听到“咕咚!!”一声,何泉竟然提起腿来,一脚踹过去,吴超一句话没说完,也没有防备,被狠狠一踹,来了一个王八大翻个儿。
萧岩傻了眼,赶紧后退一步,以免被误伤。
杨兼则是笑了笑,也没在意,说:“要不要再踹几脚?踹完之后,朕好提审罪贼。”
吴超倒在地上,因为被五花大绑,所以根本爬不起来,他倒是随遇而安,直接倒在地上不起来了,反而成了躺着。
何泉整理了一下子散乱的衣袍,冷冷的瞥斜了吴超一眼,随即恭敬的对杨兼说:“小臣失礼,已经踹够了。”
杨兼点点头,说:“那现在开始提审罪贼罢。”
吴超躺在地上,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你们大可以不必如此费心,不管你们想问甚么,要问甚么,我都不会说的。”
杨兼冷笑一声,说:“你不说,是因着你从未见识过朕的手段。”
“手段?”吴超还是一脸不屑,吊儿郎当的躺着,如果可以,他绝对会翘起腿来,说:“隋主的手段,那可是如雷贯耳啊,我早就听说过了,甚么阉割啊,宫刑啊,比比皆是,我是听说过的,不过……我并不怕。”
杨广冷声说:“你还是个硬骨头。”
吴超摇摇头,说:“非也,我并非是个硬骨头,但是你们需知道,我叔父可是大陈的大将军吴明彻!你们若是对我用刑,惹怒了吴明彻,想想后果,到时候兵临城下,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们啊。”
杨广说:“你以为孤会怕一个小小的吴明彻么?”
杨广还真是不怕吴明彻,因着上辈子,吴明彻英明一世,最后还是做了俘虏,打了败仗被抓起来。
吴超笑着说:“非也,你不怕吴明彻,但是有人怕吴明彻,你们若是对我用刑,我叔父就会攻打江陵,放水灌城,让江陵寸草不生!”
韦艺蹙眉说:“我们对你用刑,你打梁人做甚么?你这人是不是傻?”
吴超说:“我傻?我看你们才傻!柿子当然要捡软的捏,我叔父不打梁人,反而打隋人,是不是才傻?”
韦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吴超不是傻,他也不是算不过来账,他是太无赖了。
他这么一说,梁主萧岿的脸色便非常难看,阴测测的凝视着吴超。
但是吴超真的说对了,如果吴明彻打来江陵,他们很难应对,吴明彻善于水战,大梁的地界正好多水,是吴明彻的战场,况且吴明彻最喜欢的就是大水灌城,江陵如果被灌,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威胁,杨广虽然不在乎,但是梁人在乎,如今梁人和他们是结盟的干系,又不好撇开这个盟友,自然会被吴超牵制,不得不说,他这个无赖刚刚好,倒是极聪明的。
杨兼说:“朕问你,你的同党是甚么人?”
“同党?”吴超笑着说:“我需要同党么?”
杨兼一笑,却满是嘲讽,说:“就凭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把那么多刺客带进别宫,如果你没有同党,是如何做到的,真不是朕看不起来,你没有这个能耐。”
吴超不在乎杨兼的嘲讽,脸皮子很厚的模样,还是挂着痞气的笑容,说:“不用再问我了,问我也是不会说的,再者说了,偷偷跟你们说一句实话罢,其实——我也不知道同党是谁。”
“吴超!”萧岩押解着吴超,断喝一声:“我劝你老实点!”
“我很老实啊,”吴超说:“你看我规规矩矩的躺这里,怎么就没老实了?我老实得紧!与你们说了实话,你们竟然不相信我,那我也没法子了。”
杨兼微微蹙眉说:“你不知同党是谁?”
吴超说:“千真万确,不能再真了,你们就算逼迫我,我也不知道,这可不是敷衍你们,是实话。”
他说着,顿了顿,又笑着说:“我从未见过这个人,只知道他的权利很大,能把这些刺客藏在你们中间,而且神不知鬼不觉……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