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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挠挠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好像没有家里人,每个星期唯一一次和家里联系的机会也从来不用,通话分钟都让给我们三个室友了。”
有声音揶揄着:“不会是不想回去面对金主吧?”
他话音未落,一道破空声从远处瞬间逼近,刚一转脸,头骨咔嚓碎裂,一颗小石子砸嵌进他眉心。
他两腿战战,差点当场吓死。
投掷的力度刚刚好,多一分就砸穿脑浆,器官再造都无力回天,少一分只能伤及皮肉,起不到威慑效果。
众人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猎豹冰冷的锈金色眸子转了转,拿上包,径直离开。
——结果是,猎豹又又又吃了处分。
等他被放出来,学院里的人几乎走光了,只剩下二十来个轮值护校的倒霉蛋。
饿了三天,他出来第一件事是空腹跑了10公里。
胃部隐约的绞痛让他找回一点活着的感觉,缺少了混乱密集的人声作为背景音,周围过于安静反而有些不适应。他加速跑完全程,面无表情忍受着嗡嗡的耳鸣,回到宿舍区。
高强度的训练养成了习惯,似乎已经成了麻痹自我的手段。
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他了。
不是那个……会躲在被窝里想着某个人偷偷流泪的可笑小宠物。
从阳台收起干燥的衣物,找出毛巾和其他私人洗漱用品,在往公共澡堂走时,一种难受又心悸的感觉再次占据身体。
好像有个小锤子在心口敲来敲去,敲得人血液逆流,浑身发烫。
他抚了扶胸口,怀疑是运动过度导致的器官肌肉紧张。
关禁闭的三天里就偶尔有,今天怎么越来越厉害了?
要不要吃点向导素调节……
兀自想起“向导”两个字,一股心血冲破防线,畅浪突破禁忌,流向四肢百骸,他猛得咬紧嘴唇,快步走进浴室选了个单间,拉开塑料帘子,将水龙头拧向深蓝色刻度的冷水——
“哗哗哗——”
刺骨的冷水彻头而下,猎豹打了个寒颤,闭着眼睛靠在小单间一角,努力调整呼吸,平复情绪。
“哗哗哗……啪……”
体温被迫下降,猎豹却仍旧心口鼓荡,莫名其妙地心神不宁起来。
或许该适当摄入一点人工信息素……
“哗哗……啪……啪……哗哗……”
猎豹动了动眼皮,在朦胧的水幕里睁开眼,他没吃饭,有点低血糖,现在脑袋晕乎乎的,还似乎出现了幻听……外面,好像有脚步声?
或许只是留校的人来洗澡吧。
“啪嗒……”
不对……好像不对!
学院发的塑料拖鞋,踩在水里不是这种闷响,这种声音……这种……听起来更像是质地优良的牛筋鞋底,悠闲坦然,撩开水花,漫步朝猎物——
逼,近!
“唰!”
帘子掀开又瞬间合上,蓝宝石袖扣擦过他战栗的肩膀,他浸透在冷水中,瞳孔剧烈震动,呼吸焦灼升温,在一片晃动的锈金色中映出男人矜贵秀致的面孔。
戴着白金戒指的手,捏住比一年前稍微成熟的脸,悠然审视他的东西。
一年了。
放置豢养一年的果实,是时候来验收美妙成果了。
深藏在心底酝酿三百天的恨意瞬间爆发,猎豹咯吱咬着牙喊出那个人的名字:“薛,放——”
薛放凑到冷水下,轻轻附耳低语:“我更想听你叫我‘主子’。”
缪寻胸膛起伏,不住深喘,压抑住悲凄地怒吼,“滚!!!!”
薛放眸中掠过一抹暗色,勾起唇角,“我一来,你的初潮就热烈来迎接我了,感觉到了吗?”
第121章 盐焗之猫 6 猫铃儿响叮当
初潮……
用力握紧水管的手指,狰冷发白。
原来那些忽冷忽热,心跳过率,都是激素变化惹得祸。
原不是什么大事……
在血气方刚的学院里,每个月都可能有人来潮。年轻的哨兵向导们私下看对眼,互相打个招呼解决,黏黏热热度过三四天,教官和生活老师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成长的必经过程。
可在缪寻这里,就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坎。
先前在普通高中里上卫生课,听到老师讲“潮热失调”的例子,有激素紊乱的异能者,年至三四十岁都不来初潮。
那时候,缪寻就暗暗期待自己能“中奖”。
一辈子不用“来潮”,也不用窝在谁的怀里哀求,该多好啊。
今年来了异能者学院,负责《哨向两性关系》课程的老师更加直白,操着一口粗犷的腔调,直截了当说:“你们这群小畜生,整天训练时张牙舞爪的,等来了大潮,一个个焉头巴脑让人家搓圆捏扁还爽得哼唧乱叫姐姐哥哥,寝室门都不关!到时候全都给你们录下来,谁再叉着腿跑最后一名,直接食堂大屏幕滚动播放!”
那堂课乱哄哄的,教习老师不管说到哪里,底下都是噗嗤噗嗤心照不宣的坏笑。
缪寻的脑袋嗡嗡的,下了课,同学叫他好几次都没听见。
其他人不知道,看似冷漠凶狠的小猎豹,有一颗纯纯的少年心。
论坛小说看多了,他一直以为初潮是“私定终身的开始”,“哨向灵魂的碰撞”,“牵着小手羞涩辨别对方信息素”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