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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愧是信长大人啊,也只有她能写出这样的信了。
“宁宁,天下虽然很大,但你家那只秃顶老鼠不可能再找到像你一样美丽又善解人意的妻子了,所以请放宽心,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我织田信长作为他的主公,在这里替他道歉,衷心的请求你原谅……你可以把这封信给那只秃顶老鼠看。信长。”
收到织田信长来信的宁宁急匆匆的读完信之后,一下激动的把信纸捂到了胸口,主公大人在百忙之中还特意抽出时间管她家的家务事,而且完全没有站在秀吉大人的立场上来说话,而是真的替她撑腰。
主公大人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主公大人,天下这么大,也不可能有比主公大人更好的人了!
在笑到差点落泪之后,宁宁擦了擦脸,按照织田信长所说的,顺手又把这封信寄给了木下秀吉。
至于那只秃顶老鼠在收到信之后怎样的又哭又笑,大叫着我是秃顶老鼠,心底满满的充斥着对自家主公大人的感激之情,决定只能以死相报什么的,这都是后话了。
毕竟,可不是每个主公都能说出替臣下道歉这种话来的。
在过了新年不久之后,就在明智光秀赶回岐阜传达足利义昭的的意愿之前,织田信长接待了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和其他都有着大大的不同,他不是日本人,而是一位远渡重洋,跨越重重艰险而来的异国客人。
他是名西方来的传教士,叫做路易斯.佛洛里斯。
织田信长早在还是织田家少主时期,就和这些传教士有过来往,不过那个时候她还是尾张一个小小的少主,什么权利都没有,就算对方想要通过她取得传教权,也是不现实的。
所以那个时候她和传教士的交往仅限于对于对方掌握知识的好奇。
但现在可不一样了,随着织田信长实际掌握权利的扩大,让这些传教士们看到了希望,在这个佛教当道的国度,有一个亲近他们传教士的大名,是多么难得啊。
更何况,他现在还这么强大,如果他能允许他们在他统治的地区传教的话,那该是一件多么让人欣喜若狂的事啊。
当然,传教士们到这个东方国度这么久,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些当地的风俗。
好吧,就算是遥远的西方,也不会空着手上门求人办事的。
所以这位路易斯.佛洛里斯和其他传教士“交流沟通”过之后,很是凑足了一份还算丰厚的礼物,才来拜访织田信长。
之前和其他那些传教士交往的时候,织田信长和传教士们也交换过不少小礼物,作为友谊的证明。
但她也是到现在这个时候,才看到这个年代她更感兴趣的东西。
比如地球仪,当那个蓝色的球被放到她面前的时候,织田信长甚至产生了一种时光错乱的感觉。
就像这么多年看惯了年代剧,突然有极为现代的东西乱入一样,真是不可思议。
织田家的家督微微勾了勾唇角,伸手转了转那个缩小版的地球。
看到这位大人似乎是觉得有趣,路易斯.佛洛里斯忙上前解释,“在我们看来,我们生活的地方是个圆形的球,我们管它叫地球,它围绕着太阳在旋转。”
“我知道。”织田信长停下动作,“日心说对吧。”能提出这样的学说,在这样的年代,该是多么了不起。
路易斯.佛洛里斯露出高兴的神色,“对的,您说得很对。”这位大人,果然是位开明又对西方文化很是了解的大人啊。
织田信长又和路易斯.佛洛里斯聊了两句,看过他送上来的其他礼物后,她已经有了决断,“路易斯.佛洛里斯先生来,是想要要求传教权的吧。”
这个时代,可不是宗教信仰自由的时代,佛教一支独大,那些寺院早就从修行之所,变成了拥有治外法权,拥有自己的土地、人口、僧兵的毒瘤。甚至因为这个时候掌握权利的人动辄出家,致使这些人哪怕在出家之后,也会对凡尘的权利流连,掌握着世俗不少权利。
织田信长很早之前就打过这些寺庙的主意,不过她也知道有时候信仰的力量是很强大的,所以她也没有轻易下手。
但是作为一个相当唯我独尊的人,织田信长早已经受够这个年代那些寺院僧侣了。
信佛之人不好好清修,反而□□/掳掠无所不作,眷念世间权势,真是枉为修行之人。
若要天下统一,则必定要打击这些僧侣不像僧侣,普通人不是普通人的人。让他们交出世俗的权势、解散僧兵、解放人口和土地。
那么,现在如果引入西方的宗教,是不是一个打破佛教垄断的好机会呢。
“是的,织田信长大人,”路易斯.佛洛里斯朝她鞠了一躬,“我们想请求您同意我们在您控制的土地上进行传教。”
织田信长也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只是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佛洛里斯先生,你要知道,在我们这个国度,可是信仰佛教的。你那位主,能保佑到这里来?”
路易斯.佛洛里斯划了十字,很虔诚的道,“主保佑所有信仰他的人。”
织田信长于是很是诚恳的开口,“那给我说说你们的主吧。”嗯,传教权,给是可以给,不过就这么给怎么想都不划算,再怎么也要看能不能压榨出更多的剩余价值来。
正好她这些年用铁炮也很顺手了,不知道更大威力的火炮,能不能想办法多弄些来。毕竟主也想自己能泽被的地方更扩大一些嘛,而现在这个日本,除了她织田信长,还会有谁给这些传教士们传教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