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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战王庆(三)

      濠州城内,段二看着战报,担忧的对方翰说道“看来这梁山兵马果然不俗,这才一日,石门山就失了,想那刘以敬两兄弟也是淮西悍匪,没想到居然败的如此快。”
    段二名字俗气,出身也卑微,他和段五都是王庆妻子段三娘的兄弟。说起王庆,也是开封人士,本是禁军中人,禁军由于宋军制度,大都只能驻扎在开封城内,父死子继,这就导致这些京城的禁军必须在开封买房置业,这也导致,如果一个禁军一心训练,只拿军饷度日,那么大半是买不起房也娶不起老婆的,八成是个断子绝孙的结局,反而是那些天天在外面找勾当做的,才能有钱买房娶妻。
    王庆世代为军,也积攒下了不少家业,说起来,王庆还算是个富二代,长得又是一表人才,日日闲逛找耍,一日闲逛时偶遇一女子,顿时魂牵梦绕,一打听才知道是童贯之弟童贳之女,这一个是怀春少女,一个是多金浪子,王庆没多久就把这女子给勾引到手。
    但时间一长,事情也就泄了出去,被童贯派人寻了个过错,刺配到陕州,好断了这段孽缘。
    王庆到了陕州后,因为当地官员知道他恶了童贯,都欺辱他,他气不过,寻机杀人逃了出来,一路逃到了庐州段家堡附近,被段三娘相中,成为段家堡的女婿,大婚的时候又被人认了出来,干脆起事落草,成了大王。
    而这段家愿意和他一起落草,实际上也不是什么良人,就说那段三娘,人称淮西天魔,十五岁出嫁,不到一年就炙烤杀了自己的丈夫,日日和段二、段五一起设局引人赌博,欺人钱财度日。
    方翰其实也是段家堡中人,算起来是段二的舅舅,读过诗文,因此被拜为军师。
    方翰摸着自己的胡须说道“梁山昔日和官军多次交战,尽是取胜,当是有真本事的,但这濠州城和钟离城互为守望,昔日要不是官府软弱,直接弃城而逃,我等也夺不下来,只要我等不贪功劳,一心守卫,当是无事。”
    段二点点头,叹道“只希望大王能在南边打开局面。”
    方翰道“我军在这濠州城三面布阵,就看梁山军如何对应了。”
    正说着,一个探马来报。
    “报!报大帅、军师,有宋军水师借着夜色过了淮水,往东边去了。”
    “东边?”方翰摸了摸胡子,眼珠转了转道“必然是往荆山镇去了,不好!是涂山,那涂山乃濠州城西要点,如被宋军占了,我军的三面包围就变成被宋军反包围了。”
    段二听了大急道“那涂山是谁在守卫?”
    方翰道“是卫鹤带着一千人在那守卫,如宋军大股来攻,必然守不住。”
    段二急道“来人,传杜壆来!”
    不多时,一条大汉走了进来,正是杜壆。
    这杜壆长得身高体长,一脸络腮胡子,善于马战,拉得硬弓,使得一手丈八蛇矛,本是这淮西一捕头,因不满花石纲害人,丢了官职,后在段家堡被王庆所救,便一心辅佐王庆,要论马上武艺,可谓是王庆军中第一。
    段二对杜壆说道“杜大哥,此次又要靠你了,现在宋军过了淮水,恐怕要去夺涂山,那卫鹤不过一千兵马,恐怕遮挡不了多久,还望你率军去救。”
    杜壆抱拳道“大帅有令,小将自当前往,只是不知道宋军来了多少,为首是何人?”
    方翰摇头道“只是看到有战船,却不知道上面有多少人马,想来三五千应该是有的,否则也不敢前来夺山。”
    杜壆到“既然只有三五千,那么末将就帅本部兵马三千去涂山,多了也施展不开。”
    方翰道“那梁山兵马多能战之兵,将军切莫大意。”
    杜壆哈哈道“别人畏惧梁山,我却不怕,待我杀退敌军,拿那敌将人头给大王报喜!”
    说着,杜壆便退下点兵了,方翰对段二道“宋军既然开始出奇兵,其正军必然很快前来,钟离首当其冲,还需告诫一番。”
    段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心虚的说道“军师,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不详的预感,我们真的能赢吗?”
    方翰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外人,也叹了口气道“段二,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就算最后战败,也不枉在这世上活了一遭。
    朝廷如今派来大军,如果我等能撑过这一轮,那么四地豪强就会蜂拥而起,天下就会如同隋末一般,所以,濠州这仗是我们的关键。”
    段二点了点头,但眼中的恐惧之色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涂山
    涂山位于淮河东岸,与荆山隔河对峙。相传早在4000多年前大禹就在此劈山导淮。
    涂山并不大,方圆不到二十里,最高的海拔也不过三百多米,但地理位置险要,居此可以东制淮水,西揽濠州,此时卫鹤带着一千人驻扎在山顶,由于原来这山上有一些寺庙,卫鹤就霸占了这些寺庙做为军营,至于原来的僧人,则是被抓来做苦力,给他们劈柴烧饭。
    卫鹤原本是濠州城中的混混,当王庆打过来的时候,他率着一群狐朋狗友打开了城门,因此封为将军,段二和方翰也知道这个人没什么真本事,就把他放在本以为安全的涂山。
    卫鹤此时正抱着酒坛,睡得呼声连天,出身贫寒的他,这辈子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当了将军以来的这些天是他最痛快的时候,大口吃酒,大口吃肉,欺男霸女,还抢了濠州城内一个大小姐做自己的婆娘,当真是快活。
    卫鹤还在梦会周公,突然几声巨响让他哐当一声掉到了床下。
    “打雷了?这鬼天气,莫非是要下雨了不成?”卫鹤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走到了房门外,看到自己的卫兵正伸着脖子看向外面,便喝问道“你们!...怎么不好好站岗?莫非是以为本将军不会杀人?”
    那些卫兵回头看到脸还是红彤彤的卫鹤,急忙道“回将军,刚刚山下传来巨响,看,还有火光。”
    卫鹤嗯了一声,看了一眼山下,发现山下果然有火光,侧耳倾听,还可以听到喊杀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接冲到了脑门,汗一发,酒立刻清醒了一大半。
    “有人抢山!快!那我的兵刃来,去把人都叫醒,给我下去守住!!”
    卫鹤还算有勇气,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逃跑,而是守山,山下,山门已经被炸开,庞万春骑着战马,看着势如破竹的梁山军,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也没想到涂山的守军如此懈怠,自己都摸到山门了,都没人发现,被自己轻易的用炸药包炸开了山门,攻了进去。
    梁山的步兵们,按照队伍为队形,外围是长枪手和刀斧手,中间是弓箭手,不断突击,守山的王庆军大部分在一个月前还是拿着锄头的农民,根本不是这些训练良久的精兵对手,虽然是在守的一方,但战损比却是惊人的四比一到五比一,而且还是梁山是一。
    “师长,你看,山上下来人了,看来他们终于反应过来了。”
    庞万春顺着看去,果然看到一群火把往下走,笑道“山门已破,不过数百人,如何能抵我?传令穆弘、穆春,全力攻山!”
    随着梁山军的进一步增加兵力,王庆军更加抵挡不住了,黑夜本来就容易让人心生恐慌,要不是卫鹤及时抵达,杀了几个逃兵,此时就该崩溃了,即使如此,也随时可能崩溃。
    “给我上!给我顶住!弓箭手,放箭啊!射死他们!”
    卫鹤站在一块巨岩上不断大声呼喊指挥,庞万春看着算了算距离,笑道“此獠该杀”,说完,从马鞍上拿出弓箭,这弓箭可是不是普通弓箭,是姜德用积分换的后世材料制造出来的复合弓,射程高达三百米,当然,到这个距离,那箭的杀伤力也基本为零了。
    “随我冲阵!”庞万春大喝一声,旁边的卫骑跟着拿着武器骑着马随庞万春冲了上去,古代交战两方的距离都很近,即使在后阵,也不过数百米的距离,庞万春骑着大马,数息时间就冲过了山门,四周护卫帮他遮掩,他双手搭弓引箭,对着卫鹤大喊道“贼将看箭!”
    卫鹤听声看去,只看到一只箭羽急速放大,他直觉的想歪头,但身体却反应不过来,箭矢直接射中他的额头,他瞪大双目,身体慢慢转了一圈,好像还在留恋这美好的人世间,就砰然倒下了。
    “贼将已死,还不快快投降?”庞万春大声喝道,说着,又一箭射下卫鹤身后的战旗。
    这些本就没有什么战意的王庆军,看到卫鹤果然身死,急忙丢下兵刃,磕头投降,庞万春指挥军士打扫战场,还没打扫干净,一骑飞来报道“报!!报师长,濠州城方向来了一只兵马,约有三五千人马,旗号是杜。”
    庞万春急道“不要再打扫战场了,去山上,抢占隘口!”
    濠州城在涂山的西边,而庞万春此时还在涂山的东面,山上的王庆军有不少都从西边逃走了,刚好碰到了前来救援的杜壆,杜壆得知涂山已失,心中虽乱,但表面上却镇定如常。
    “官府狗贼居然敢偷袭,还折了我卫鹤兄弟,诸位兄弟,随我杀上山去,让这些还想压迫我等的官府狗贼看看我们的厉害!”
    王庆军中大部分都是贫苦百姓,听到杜壆如此说,各个都回忆起昔日被官府压榨的场景,齐声呼喊道“愿死战!”
    杜壆见激起了士气,挥舞着长矛,率军士来到涂山下,也不喊阵,也不休息,而是直接抢山。
    庞万春带着军士刚刚爬到山顶,就看到东面已经是一片火把,粗粗看去就有数千人,庞万春暗暗叫苦,厮杀了半夜,又爬山涉水,军士都已疲惫,那杜壆被侯爷称赞,必定是个有本事的,这山就算守住,恐怕也有折损不少手足。
    俗话说慈不掌兵,虽然知道军士疲惫,庞万春依旧命令军士下山迎敌,刚刚从西边爬上山的梁山军又开始下山,幸好居高临下,又多弓箭手,一下子倒是压制住了杜壆军。
    杜壆看到山上不断射下箭矢,知道此时绝不能后退,否则士气将不可再用。
    “盾牌手上前,和我冲啊!”说着,杜壆自己拿着一块盾牌,带头冲了起来,其他军士看到杜壆身为大将还带头冲锋,纷纷效仿上前,庞万春见状,喊道“传令!甲兵向前!弓箭手轮流掩护!”
    弓箭手的力气是宝贵的,一般的弓箭手,在一场战争中射二三十支箭就没有力气再作战了,因此一定要保存足够的体力,杜壆见山上落下的箭矢少了,又大喊道“官军没箭了,冲啊!!”
    伴随着喊杀声,杜壆军和梁山兵马碰撞到了一起。
    只一交手,杜壆就暗道不好,他本以为自己训练的兵马已是强悍,但和梁山兵马比起来,无论是单兵还是团队配合,都差了很多,更别说装备差异了。
    杜壆带着亲卫,带头冲锋,两军打的难解难分,直到天将亮,杜壆军已经拿下了涂山西面的一个山头,这是杜壆亲自带队冲杀出来的,两军各有损伤,但相比来说,杜壆的损伤要大得多。
    杜壆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看着下面的军士点数,没多会,副将来报“将军,我军昨夜厮杀折损了超过一千人,现在能战之兵,只有约千五百了。”
    杜壆总共带了三千兵马,但一夜厮杀,也有一些人受不了这样的战场环境而找机会逃走了,加上受伤不能再战的,杜壆的兵力已经不足了。
    杜壆看着东边的涂山最高峰,不忿的说道“涂山在官军手中,我军将如鲠在喉,即使我们拿不回来,也不能让他们骚扰濠州方面,此处尚可坚守一二,传令打造营寨,再带我将令去濠州调兵,告诉大帅,此处宋军有四五千人,最少还需三千人才可坚守。”
    “遵命!”
    另外一边的庞万春拿着望远镜,看着对面的杜壆,不由赞道“不愧是被侯爷誉为王庆手下第一将的杜壆,战损近半,居然还没被我军击溃,可见甚得军心。
    传令,立刻打造弩炮阵地,我军居高临下,当以弓弩制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