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73页

      薛雯已然定下了谋策,剩下的,就都是小节了。
    沈尧对于所谓的家族名声不屑一顾,至于真正的黎秀萍母子,反正他们早已改名换姓,有了各自的人生,想必并不会介意把自己的身份借出来用一下的——到底他们也是沈家人,就用这件事为沈家尽一点微薄之力,也不算是出格,强人所难了。
    沈尧于是假装刚刚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开始大张旗鼓地在西南境内搜寻黎秀萍等三人。
    好事不出门,这件整个西南的大英雄沈希园的风流旧事够辛辣也够新奇,很快就传了个人尽皆知。
    而不知从什么起,也不知从何而起,开始有了一个甚嚣尘上的说法——结庐寨寨主沈庐,大名鼎鼎同时也是臭名昭著的庐军师,就是沈希园与黎秀萍之子,如今的西南总兵沈元麒的庶叔父。
    平民百姓不管真假,听风就是雨,自然是一个个义愤填膺地骂开了,骂他卖祖宗,没人论,堕落了祖宗的威名和功绩,不配姓沈!
    而与此同时,这传言也随风而动,很快,传遍了山上的七十二寨。
    沈庐一开始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只觉得很可笑,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是有来历有生平的人,一切都有迹可循,老母亲被他奉养在山寨中,三年前才寿终正寝。
    当时,还办了一场敲锣打鼓的喜丧,场面办得很大,整个七十二寨都为老太太随礼,绑了个戏班子上山来,唱了半个月的大戏才算完。
    这事儿人人都知道,他怎么可能是什么东平郡王家的庶子呢?这世上果然还是蠢人多啊。
    沈庐胸有成竹稳坐钓鱼台,可是···他却小瞧了谣言的威力,也忽略了,他的敌人们的听者有心······
    ——沈庐这些日子以来频频夺权,由小到大,积少成多,下二十四寨几乎已经被他收入了囊中,其余几大当家也不是吃素的,自然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想了不少的办法应对。
    但什么办法都没有这个办法好啊!
    谁都不是蠢的,机会稍纵即逝自然要好好抓住,不出薛雯所料,他们只需要起一个头,后面的事情,自然就有人替他们做好了——水到渠成。
    第106章 卖蠢     在这世上,人心最难得,人心……
    在这世上,人心最难得,人心往往又最易得······
    薛雯能够屡战屡胜,立于不败之地,就是因为她深谙此道,懂得这个道理,更懂得利用这个道理的缘故。
    ——只要算计人心、算尽人心,这天下的人便都能为她所用,而没有什么敌友之分,理所当然的,她就能达成她想要达成的一切。
    毕竟人生在世,总有想要的,总有害怕失去的,执掌了人们的欲望与恐惧,就能掌控人心。
    就像这次沈庐的事情一样,事情渐渐明朗了以后,王选啧啧称奇,就连常老将军也对她大加赞誉,甚至怀抱感激。
    王选怎么想都觉得神奇,还曾问她,“怎么事情就能完全按照公主的设想发展,连一丝出入也无呢?”
    也还是因为薛雯算计不是事,而是人、而是人心的缘故。
    王选眯着眼睛故作高深,拖着长音道:“嗯······原来如此。”
    薛雯笑了笑,问他道:“靖远伯,您参破了?”
    王选嘿嘿一笑,挠着后脑勺道:“尚未、尚未,我要是把这个参破了,那我可就神了!”
    薛雯微微勾起嘴角,笑道:“这也没什么神的,就像你想让鸟儿飞进竹篮底下把它扣住捉住,你不用去算它怎么飞、飞多快、往哪儿飞,只用给竹篮子下头撒一把谷子就行——就是这个道理罢了。”
    道理,的确就是这个道理,不过···这也要看,计算的是不是正常人了——也有那么一些不正常的人,就算是薛雯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比如德安长公主,薛雰······
    京城路远,对于旁的人来说这又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故而,消息传到薛雯耳朵里的时候,事情已经都过去了十来日了。
    要说是什么事么——且说,一个多月前,薛雯和沈尧还在京城的时候,圣上下旨,择定良辰,东桥姑姑与胡仲贤完婚。
    而基于薛雯献策,圣上随后便有意以曹东桥为引,抬举彭城伯府,继而掌控世家豪族。
    本来该由薛雯来替他实施此事的,但薛雯偏偏聊发轻狂,因厌倦了一成不变的京城、一成不变的宫廷,一时冲动,大半夜地给跑了——还一路到了西南。
    好在,还有徐贤妃在——贤妃与明安长公主交好,人尽皆知,如今贤妃以嫔御身份代掌凤印,领管六宫事宜,抚养东宫太子昭,自然常有力有不逮,底气不足的时候,看上了曹东桥这个昭阳宫旧人有所倚重,也就水到渠成,不足为奇了。
    上头的主子就是宫里的风向,文太后和徐贤妃都看重胡二奶奶曹氏,那她自然就是顶顶要紧,顶顶尊贵的了。
    不久前的重阳宫宴,曹氏就被宫人引导着,站在了一个极其靠前的位置上,不少公侯府的夫人少夫人,都被排在她的后头。
    ——东桥姑姑从前在坤宁宫当差服侍孝端仁皇后的时候,做的就是这引导外命妇的事情,故而没人比她更清楚这里头的门道了,从来不是谁夫家的爵位响,谁的诰命高,谁就能往前站的。所以,她丝毫没有露出胆怯的神态,气定神闲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端静庄严,比在场的任何一个贵妇人派头都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