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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的相貌生得比实际年岁要显稚嫩些,像极了将将及笄的小丫头,而白芷则已年逾三十,换了成亲早的早当娘了。
每每一见少女的明媚笑脸,白芷便会想到若是自己和王爷有了女儿该是何种光景,不免又黯然。
到了王府门口,白芷率先被搀扶下了车,江离正欲跟着出去时,兀的听到了极为熟悉的声音,当即僵了身子一动不敢动。
“侧妃有礼。”
冷淡且漠然,声色低沉,无形中有一把小勾子,往人心底最深处轻轻一挠,偏生还不尽兴,浅尝辄止,禁.欲的性.感。
他似乎不甚开心,隐约压着些怒火,周遭的气压低得令所有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江离心知肚明他在气些什么。
自己的金丝雀跑了。
“小定子为何会在贤昭王府?!”江离面容稍显扭曲,嘴角抽了抽,“若是现在出去,被他发现岂非死路一条?”
绝对不行!
走的时候豪气满满:“有本事一棒子抡死我!”
被发现了则原形毕露,从心眼里害怕被人打。
实在是杜若造成的阴影太深,她怕。
白芷亦客客气气地回了一礼,柔声道:“敬定有段时日不曾来府中做客了,与兄弟一叙,王爷想必能开心不少。”
“要事相商,不得不叨扰。”赫敬定与赫翼的交情还算不错,连带着对他的侧妃也不算太疏离,“孤可是惊扰到了侧妃的客人、这才迟迟不下车?”
白芷轻声笑了笑,道:“若不是你说,我还险些忘了那孩子行动不便。小竹,去扶离姑娘下来。”
赫敬定眼神一亮:“离姑娘?”
“是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路上受了伤,偶然被我遇到,见她孤身一人还眼盲,怪可怜的,便救了回来。”
白芷含笑解释,却见赫敬定抢在了小竹身前,猛地掀开了帘子,却见车内空无一人,只剩下了惊慌失措、蹦蹦跳跳的铜雀。
众人何曾见过如此失态的镇远王,就连白芷也吃了一惊,眼睁睁地看着男人面色铁青地死死捏着铜雀,咬牙切齿道:
“真是孤的好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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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好险躲过了赫敬定,江离在清宁逛了一大圈才溜进贤昭王府。
六月芙蕖清美,小桥流水与晚风习习皆是与琅城截然不同的美景,她美滋滋地挨了街上的大姑娘、小伙子们一通夸,才抱着被送了一箩筐的莲蓬和藕粉糖糕离开。
江离身形敏捷地窜到了白芷的小别苑。
白芷一回头,便见着被箩筐堆得看不见脸的小丫头,轻声笑了笑,道:“又疯去哪玩了?”
“给夫人蹭好吃的去啦~”
江离颇为喜欢白芷的性子,加之二人的年岁差了许多,白芷比她亲娘只小了几岁,便想着万里霜若当下还活着也会如此一般、甚至更宠她。
“前几日同夫人商量的事,您考虑得如何?”
白芷姿态优雅地卸去头面和珠钗,看着镜中映出的江离将箩筐放在了角落后满面郁闷地松了松筋骨,道:
“彩云间……我着实未曾听说过。你若想要我贤昭王府的投资和宣传,也不是不行,只是有个条件。”
江离笑眯眯地哒哒凑到了她身旁,“但讲无妨。”
“半月后便是七夕,亦是王爷的生辰。不知为何,此番镇远王来府中,王爷似乎不如往日般开心。”
白芷轻微地叹了一口气,道:“你惯会捣鼓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若是能令王爷重获笑颜,无论任何条件皆可。”
江离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小巧的下颚。
侧妃……还真是将贤昭王放在心上啊。
只不过她的汀兰别苑距王府的中心位置那么远,显然贤昭王并未将她视为心上人,又是一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无聊戏码。
“明日我便将制作傀儡的原材料清单给夫人列一份。”江离歪了歪小脑袋,笑眯眯地道。
白芷跪坐在书案前,随手取出纸笔,道:“眼下无事,不如现在便写。”
“那可不行,”江离唇角的笑意扩大,手中的傀儡丝也在话音刚落时猛地穿透了房瓦,“我得先解决讨厌的人。”
一声男人的闷哼响起,白芷微惊,一眨眼便见江离已然凌空而跃至梁上,急促紊乱的脚步声明显能听出,是被江离发现后慌忙逃窜的“贼人”。
江离听声辨位,腿脚又快,不多时便在汀兰别苑的池中亭将人堵得无路可走。
她手中的竹棍捅了捅倒在地上的男人喉咙,笑道:“你这是要给镇远王投诚解释、还是打算绑了我借此要挟呢?”
她未待男人出声,便自言自语:“我看是后者。”
“离姑娘多虑了,”男人苦笑一声,“白术岂敢。”
江离收了竹棍,抄了手靠在凉亭的白玉石柱上,懒洋洋地开口:“你觉得自己的解释,镇远王会听?因你白术叛变而死的玄机军将士亡魂可不少。”
白术咳了一口血,粗暴地抹去唇角的血丝,目光晦暗地看了一眼自己染了血的手背,眼睑低垂,“我自认罪行。”
“哎——”她拦了人,笑吟吟地道:“他不听,我听啊,若是真有什么冤屈和误会,伤了主仆情可如何是好?”
真能从白术口中打探些什么,也能凭此在赫敬定面前讨个饶、求个情,再撒个娇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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