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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我有个不情之请,拜托你时常照看他,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她说完这些话靠在床边喘着气。
“赵佩茹,你的儿子你不管吗?你放心他在那妾室身边长大吗?你打起精神来,你不许死,我不许你死。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连个勾栏院的女子都对付不了,你看你这副样子……”此时的她已经失去理智了,她接受不了她即将离去的事。
佩茹让小荷将儿子带出去,小松感觉自己出了这房间就再也见不到母亲了,哭闹着不出去。佩茹轻声安慰儿子自己身体会好起来的,小松半信半疑哭着出去了。
“小玉,你听我说,我怕我一会儿没力气说了。我走后你不要闹,对你名声不好,我身体本来就不好,寿命就这么多,怨不得旁人。
能和你做朋友真好,我很羡慕你,你敢爱敢恨,不受传统束缚,随心所欲地活着,我来世也要想你一样,自由自在的……”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是祥和的表情,就像睡着了一样。
金玉已经瘫在床前,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了,心里是发泄不出来的悲伤,耳朵里听不到任何声音。
第六十七章佩茹(下)
沈曜将她扶到床榻对面的椅子上。看到进来一拨又一拨的人,看到小松跪在床前痛哭流涕,看到张秀才看了一眼就出去了,看到春娇眼神闪躲不敢靠前。看到婉儿担忧她的样子,可她什么都听不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已经是一天后了,是佩茹死后的第二天。她急火攻心病倒了,强撑着起来让婉儿给她准备饭菜,又让沈曜悄悄去查佩茹的死因。她按时吃药强迫自己吃饭,尽快恢复身体。
过了两天渐渐恢复了体力,也收到沈曜调查回来的消息,让她气地想杀人。果然佩茹是中毒身亡,她的毒已经中了两年多了,是那种一点点让人身体孱弱的毒。
佩茹的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好好调养还来不及,却被人下毒。下毒的人就是那妾室春娇。
她用力攥紧双拳,指甲划破了手掌,血滴下来。婉儿一边哭着让她冷静一边给她包扎。
她看着沈曜问他。“你去张家杀个人不被发现有多难?”她气得不能自已,说出的话都是颤抖的。
婉儿从未见过小姐这个样子,像一头发怒的野兽一般,双眼赤红。
沈曜只愣了片刻。“不难。”
婉儿见她在房里踱来踱去,过了一刻钟做到桌前平静下来。
“婉儿,让金小三儿给赵家传信,说张秀才宠妾灭妻害死发妻。他们要顾自家清誉,不替女儿做主就别来。让金小四儿给影阁传信,就说已经有证据证明张家妾室谋害主母,我要三天内见到效果。”
三天后也就是佩茹死后的第七天,下葬的日子。佩茹被妾室害死的消息传遍了顺城的大街小巷。这几天张秀才一家连门都不敢出。沈曜打探消息说,这几天张秀才天天骂那个让他名声扫地的春娇,春娇一直喊自己冤枉,张秀才才不管她是不是冤枉的,他在意的是自己的名声。
今天出殡的日子,他们不得不出门。一大早金玉身着素服来到张家。张家大门紧闭,沈曜将门踢开,她踏入院中,前厅大门敞开,佩茹的棺材就停在厅中,小松身着孝衣跪在棺木旁的火盆前,边烧纸边流泪。
她默默走过去上了香。因为李家大门紧闭所以连个吊念的人都没有。她强忍住悲伤,不能倒下,还有事没办呢!
妾室春娇身着孝服却是浓妆艳抹。
“跪下。”她大喝一身。春娇这次有了准备并未跪下,沈曜用剑碰了她一下她就跪下了,奇怪的是想站都站不起来。
“你也跪下。”她指着张秀才。
张秀才又气又不可思议的样子,还没等说话被什么一碰就跪了下去,脖子一凉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知道碰到高手了,低眉顺眼的跪在那。
金玉上了三炷香,看着面前冰冷的棺材心痛不已。
“佩茹是我不好,我要是不和哥哥出门你就不会这么早就去了。对不起,我不能听你的话,你的仇我一定会报。”
春娇听到她的话,害怕地身子抖了抖。
“你放心,小荷和小松我都会照顾好的,来世投胎千万别投到这封闭的朝代,找夫君也要擦亮了眼睛。”
张秀才想说什么可无奈根本说不了话。
不一会儿抬棺的人到了,金小三儿、金小四儿领着金家的小厮也到了。经过各种仪式,只是少了钉棺这一项,佩茹死后的第一天春娇就叫人将棺材钉上了。
赵家在女儿死后也闹了闹,并报官了,仵作需要解剖尸体验证是否中毒,赵家坚决反对,说女儿即使死了也不能让人随意搬弄尸体,更不能答应将尸体切开,要全尸下葬。
又加上棺材都被钉上了,他们又不能强行撬开检查,官府也没法立案,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金玉牵着小松走在送葬的队伍中,心中苍凉,再没人说她像个山大王、说她霸道了。
张秀才和春娇畏畏缩缩躲在人群中,街上都是对他们指指点点的人,她庆幸自己建立了影阁,这个朝代崇尚三纲五常,名声是他们的软肋。
佩茹下葬当晚,她悄悄让沈曜去办一件事,过了一个多月传来张秀才杀人被抓走了的消息。
金小三儿挖出春娇在勾栏院时有一个相好,两人保持暧昧关系长达好几年,后来春娇嫁进了张家,两个人才没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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