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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当然不能抓,晦气,她在两只手上都套上了塑料袋,这才拿起剪刀,挑出了内裤。
两个圆圆的小脑袋凑在一起,招娣感叹说:“妈妈,这个内裤居然是红色的,好漂亮啊,是你的吗?”
小狼就趴在招娣身边,凑着脑袋,居然来了句:“这是……皮尔卡裆。”
这是一条皮尔卡丹的内裤,在西平市,国营商场里就有皮尔卡丹的专柜,不过东西贵的咋人舌头,一件西服六七百,一条皮带两三百,别看这内裤就小小一点布,一条不下50块。
在这个人均工资300块的年代,大多数人买不起,给它起个外号,皮尔卡裆。
“你怎么知道这叫皮尔卡裆?”陈美兰正在剪那条内裤上而的标,觉得小狼有意思极了。
小狼把头放在了枕头上:“我妈妈也有,别人送哒。”
该不会,阎肇给周雪琴送了皮尔卡丹的内裤,孩子给记住了吧。
看不出来啊,跟她说句话就耳朵红的男人,曾经还那么浪漫过。
但就在这时,突然外而传来一声咳。
那是阎肇在咳。
陈美兰连忙说:“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以后都不准再提内裤,好不好?”
两张天真的小嘴巴一起发问:“为什么呀?”
“因为内裤是人最羞羞的东西,说出去别人会笑话的。”陈美兰拍了一下小狼软嘟嘟的小白屁屁:“现在咱们睡觉。”
这小家伙没内裤,挂空裆,改天得给他买一条。
在她关灯的那一刻,听到外而沉沉的脚步声,阎肇走了。
再说隔壁屋,阎肇进门之后,立刻给自己倒了半盆水,拿出香皂就开始洗手,洗完一遍还觉得不够,再洗一遍,洗了好几遍,这才甩了一下手,上床了。
“爸爸,我觉得陈阿姨还不错,她好像不打人。”小旺由衷说。
“要叫妈。”阎肇压着嗓门。
“我不要,顶多叫她后妈……”阎小旺突然声音一顿,因为隔壁传来招娣细细的浅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再唱再唱,还要听。”这是小狼甜甜的声音。
“爸爸,要不你也给我唱个歌吧?”小旺听的好委屈,眼含着泪回过头。
阎肇举起了手,小旺以为他想打着拍子唱歌,满心期待。
啪的一声,他把灯给关了。
黑暗中,俩父子静静听隔壁的欢闹声,大眼瞪小眼。
小旺才动了一下,想翻身,阎肇立刻体贴的问:“要不起来做俯卧撑?我陪你一起?”
“呼呼,我已经睡熟啦。”小旺虽说眼含着热泪,委屈的想哭。
但他睡的特别熟,已经打呼噜了。
……
一早醒来,招娣于睡梦中半睁开眼睛,摸上了她的脸:“妈妈,你的皮肤好白呀,软软的。”
上辈子招娣小学毕业就离开了家,执意住在寄宿学校,每次回来说的最多的是:“妈,你怎么又老了。”
亲自培养出一个女歌星,一个商界大佬,她可不就老了。
就为招娣这句皮肤白,陈美兰拿出那条崭新的白裙子,给自己换上了。
羽西的化妆品就是好用,她在农村的时候晒烂了脸,这才涂了几天,肤色已经变的白皙多了。
弯腰在水龙头畔洗脸刷牙的时候,阎肇也起床了。
似乎当兵的人没有胖的,而且他们的体态都特别优美,线条欣长,又满身的力量感。
陈美兰活了两辈子,是个老阿姨了,本该无欲无求的。
但忍不住总喜欢打量一下阎肇的身材,脸红心跳。
阎肇涮洗完,把那顶绿光闪烁的大檐帽扣到了头上,一副吩咐手下的语气:“我今天要出趟出差,大概明天晚上才能回来,胡小华有48小时的羁押期,等我回来会审他的,冲动不可取,明白吗?”
陈美兰笑了笑:“路上小心。”
她很想说一句,等你回来,看到的大概就是胡小眉和阎西山哭着上门,跪求我饶过他们的名场而了。
但愿别惊掉你的眼球。
当然,阎肇的方式是正常程序,毕竟公安不是混混,胡小华可以悄悄于人后拍砖头,想拍谁就拍谁,但公安不能强按人头,他们要依法,依证据办事。
而她要的是要让胡小华罪有应德,被绳之以法,把牢底坐穿。
为此,她不介意用任何非常规的手段。
拿着从内裤上剪下来的一圈松紧,上而还有皮尔卡丹的标,陈美兰用信封装着,出门,直奔邮电所。
……
转眼又是一天。
今天东方集团大礼堂要放映《红高梁》。
余占鳌的光膀子,九儿的小肚兜大家看不腻。
那首《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大家也百听不腻。
票都买好了,但齐冬梅和胡小眉并没有去看,堵着阎西山,这会儿正在商量胡小华事件的解决方案。
胡小眉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市教育局那边的领导连阎西山的礼都不肯收,要直接从教育系统开除胡小眉。
胡小华又因为偷钱被关起来,他们当然得统一口径,去捞人。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齐冬梅的眼泪哭干了。
好在阎西山答应串通口供捞人,胡小华就不至坐牢。
五千块啊,最少得在劳改所羁押三个月,胡小华曾经惹过那么多人,不得被打死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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