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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没有塑料袋,买水果用网兜,买鱼直接草绳串着,肉是用油纸,大家出门买菜,不论买啥都是带个竹篮子,阎肇就是提着竹篮子去打的面皮。
篮子里还有两只大海碗,黑的白的,全是颤危危,凉晶晶的面皮。
陈美兰不喜欢将来的外卖,装在各种塑料盘子,盒子里头,闻着让人不舒服,吃着味儿也不好,就将来的面皮,里面添加剂太多,也没现在的好吃。
面皮,米皮,黑米皮,这些小吃,总是要装在粗瓷大碗里,才能叫人有食欲。
黄瓜是洗好的,阎肇先洗手再拎起菜刀,甩个刀花,只看刀在他手里渐渐移动,等他大掌一拨拉,两根黄瓜已经成了丝儿,根根分明。
粘了豆芽淋上醋,再把辣子油淋在上面,一口软道筋滑的面皮,配一口刚刚出锅,酥到掉渣的油锅盔,就围坐在院子里吃,大热的夏天,晚风吹过,这种舒畅,即使将来住了别墅,陈美兰也没感受到过。
根据小旺刚才讲的,陈美兰隐约觉得,王定安即使不是混混的头子,肯定跟混混有关系。剪人刹车线,那属于杀人放火啊。
当然,她虽然承诺自己不说,但等吃完饭,洗完澡上了床,就把小旺跟自己所讲的事情和盘托出,讲给阎肇听了。
阎肇一开始听的时候还挺从容的,而且边听边闷哼着,在替陈美兰检查乳腺,但在听到小旺居然剪了王定安的摩托车线,突然一把,捏的陈美兰一个鲤鱼打挺:“疼。”
“白天你说王定安的摩托车被人做了手脚,就是小旺做的?”阎肇反问。
孩子意识不到那种危险,但就算混混,除非有生死之仇,不会轻易剪别人刹车线。
别看华国国家大,人多,但解放后命案发生率一直在下降,就是因为不出人命,很多事情公安不怎么管,但人命案子不论期限,是必须追责的。
剪刹车致死,这是要判刑的刑事案件。
小旺是他儿子,今年满打满才8岁,阎肇是个自认堂堂正正,连他爹都敢蔑视的人民警察,他教育的儿子,居然8岁就敢剪人刹车线?
要让他长大,岂不是能杀人放火?
“你要去干嘛?”陈美兰一把拽住阎肇,他的皮肤太光滑,没拽住,拽到了他的内裤。
阎肇的内裤还是去年陈美兰给买的,他每天都洗,手劲儿又大,内裤磨的厉害,只听嚓的一声,居然给撕裂了,但她没松手,内裤慢慢的给她扯成了两片儿了,要不是裆的部位还扯着,这内裤要直接飞掉了。
陈美兰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害怕,但就是不让阎肇走。
阎肇还没吭气,陈美兰立刻说:“想教育孩子可以,但这事儿必须咱们私底下解决,你不能到小旺跟前把我给卖了。”
她跟小旺保证过,自己不会把俩人聊的天告诉阎肇的,他现在去找孩子不就等于把她给卖了?
现在是六月,据说周雪琴在南方又找到了新的商机,往北方贩卖BB机。一台BB机从南贩到北,能净赚五百块,在这年头属于暴利中的暴利,当然,他们会生活在火车上,吃泡面火腿肠,挤硬座,很可能几天都洗不了一个澡,还随时要防着被人捅刀。
但俩人贩了两个月之后已经赚了一笔钱了,然后把在西平市买的房子卖了,把吕大宝也接走了,说是要像二妞一样,送到首都的寄宿学校去读书。
陈美兰这个继母自认做不到周雪琴那么好,但她带了足足半年小旺才愿意喊她一声妈妈,跟她坦承他旧妈妈的事情,孩子交给她的不仅仅是信任,还有自己的尊严。
她要辜负了小旺,辜负的不止是信任,小旺在他爸面前的尊严也会丢光光的。
阎肇的内裤给陈美兰扯掉了,顿了半天才说:“放开,我要去厕所。”
上厕所他搞这么大的阵仗?
这是陈美兰第一次开灯看男人的身体,她刷的一把捂上了自己的眼睛。
阎肇忍不住笑了一下,出门去了趟厕所,回来又躺下了。
静默了良久,眼睛亮晶晶的,他居然似笑非笑的来了句:“你是真心喜欢小旺和小狼吧,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我的孩子,我是你丈夫,我在家里足够勤快的原因?”
这男人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吧,他在这是勤快,但他不在家的时候,活儿难道不全是她干的
而且陈美兰真喜欢小旺和小狼吗,并不是,圆圆身上就算臭,她闻着也是香香的,小旺和小狼臭她心里就会嫌弃。
陈美兰撇了一下嘴巴,实话实说:“我是后妈,别指望我对你儿子能有多好,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圆圆更重要。坦白说,要不是因为阎星,你会娶我吗,会真心实意疼圆圆吗?”
阎肇突然一个打挺,一脸讶异的看着陈美兰,就好像头一天认识她一样。
陈美兰怕这男人,不说了,蒙上被子睡觉。
刷的一下,阎肇把被子揭了。
陈美兰也不服输,冷哼一声,又罩上了被子。
过了半天,她闷的不行,刚刚从被子里探出头,就见阎肇居然一脸不高兴的,还在盯着她看。
下回她一定要试试,捶这个狗男人一顿。
啪的一声,陈美兰把灯给关了,她不想看这狗男人虽然英俊,但欠揍的脸。
但真心说,有圆圆相衬,就愈发显得小旺兄弟可怜,比上辈子的圆圆还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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