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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个混在剧组中的人,也都收到了一条微信。
他们一手捏着手中的符纸,一手悄悄揣进兜里,一边装作忙碌的样子,一边朝着子鹤身周聚拢而去。
而这些捏着符纸的人的数量,却不似子鹤和赵胤所想那般只有三四个。
他们的人数,远超子鹤他们的预估,甚至超过了好几倍。
祠堂门口的招魂灯在子鹤进门后,随风微微晃动,突然,灯内燃起一抹浅绿色的光,转瞬而逝,化成一缕暗芒溢出,贴地钻进了祠堂内。
下午三四点中,本该是一天中比较亮堂的时候。
可祠堂高墙下的阴影,却似透不进一点光亮黑暗沉沉。
每一处阴影中,仿佛都潜伏着什么邪恶的东西,与黑暗卷缠在一块儿,微微蠕动着。
寒气开始在祠堂内弥漫,每个人都觉得脚下凉飕飕的。
焦灼忙碌的拍摄场地中,导演在第n次喊卡后,猛地从小椅子上站起身,朝着场中的丁一墨喊道:
你今天怎么回事?这都重拍了多少次了?你能不能专心一点?眼看着天要黑了,你还想不想杀青了?
丁一墨怔愣在摄影机前,慢慢扭头看向导演。
他面上肌肉微微抽动,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似有阴冷恨意冒出。
就在众人以为丁一墨要发怒时,他却突然扯了扯唇,似笑非笑的僵着嗓子道:
抱歉。
短短两个字,明明是道歉的话,可听在四周人的耳中,却隐约嗅到种阴狠味道。
令人心里发寒,本能的觉得不舒服。
第68章 黑袍成
祠堂外, 赵胤一边顺着祠堂外墙溜达,一边时不时停下, 将一些东西洒在脚下。
待走到与祠堂正门相对的阴门后位时, 赵胤四望确定没人后,便蹲下身。
他举起灌注了阴煞气的手, 猛地朝着地面按去。
当他手掌压在地面的瞬间, 手上阴煞气如刀般,在地面切出几条深痕。
他左手捏起殄官锤, 摇动锤身,灵气涌动间, 汩汩阴煞气从他右手上逃走, 钻入地面, 消失不见。
赵胤这才收回右手,拎着殄官锤,站了起来。
那边导演喊着大家休息一下, 子鹤便带着白丹直奔最里面的享堂。
所谓享堂,就是祠堂里摆放牌位的地方了。
这里面, 你们剧组过来的时候,牌位等一应东西还在吗?子鹤一边走,一边问白丹。
白丹摇了摇头, 我们进来的时候,这里面除了各种家具之类的,都没有了,好多东西都是我们补买的, 墙壁我们都重新粉刷过了。
来福秀村拍摄前,剧务的人都是先过来置景的。
等演员导演们都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前期人员布置好之后了。
子鹤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穿过直廊时,他眼角余光扫到周围有人似在忙碌,心里却很笃定,那几个在享堂附近忙碌的人,恐怕都不是真正的工作人员吧。
子鹤全当没看见,一边装作看风水的样子四处打量,一边偶尔问白丹两个问题。
手机震动时,他也没错过接受微信和重要信息。
白丹喊一个剧务过来将享堂门口堆放的东西挪走,子鹤看着弯腰在自己两步前面,弯腰搬东西的男人。
看似隐藏的很好,可这男人后背背着个黑影儿,子鹤看的清清楚楚。
这背着黑沉阴煞气的剧务搬起东西往边上走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手里捧着两个机箱,他只觉得仿佛拖着个冰箱一样,死沉死沉。
才迈出去一步,身后突然有寒气逼近,他戒备的往左边挪了一步,才转头去看。
背着煞气的剧务双眼圆瞪,透着怒气。
子鹤微微其眯起眼,笑吟吟的站在剧务跟前,如果不是剧务往边上退了一步,他几乎就挨着剧务的脸了。
怎么?剧务挑眉问道,一副疑惑模样演技比前面院子里拍戏的男主角还好。
子鹤扯了扯嘴角,清秀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怪异的表情。
剧务对上子鹤的眼睛,想起分坛主对他说过的话:一定要距离这个人远一点,一级危险,近身就死。
他屏住呼吸,面色逐渐开始苍白。
他这算不算被一级危险近了身?他是不是快死了?
我刚才看到你背上有脏东西,凑近一看好像又没有了,可能是我眼花。子鹤伸手朝着剧务背上指了指,剧务吓的又往边上躲了一步。
子鹤扯着唇,便只是看着剧务笑,不再说话,却也不离开。
剧务吓的心跳一阵乱,他不敢多停留,也不敢多看一级危险,朝着子鹤和白丹说了句我那继续去忙了,便忙捧着机箱跑了
那步子一下子轻快了许多,仿佛突然不嫌托着的东西沉重了。
子鹤瞧着那人的背影,似笑非笑。
怎么了?那个剧务有问题?白丹走近子鹤,疑惑问道。
没有问题,我看错了。子鹤故意大声说道,随即直奔享堂。
推开享堂的门,白丹探头便往里看。
子鹤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先别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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