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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传的喜悦几乎压抑不住,还缠着他小声说:“我也与大师兄是‘少年夫妻’了。”
谢青鹤就听明白了。
伏传这会儿隐藏的喜悦有多深,谢青鹤就有多心疼。
这么多年来,小师弟是不是一直都在羡慕二师弟?羡慕二师弟与我从小相伴,羡慕二师弟与我青梅竹马,羡慕二师弟与我少年定情。小师弟觉得我不肯接纳他,都是因为他错过了我的“少年”?
谢青鹤轻轻托着伏传的腰身,将他搂在怀里,说道:“是,你我也是少年夫妻了,将来也会相扶到老,共葬同穴。我这一生只看着你,只守着你,只亲你吻你,只与你做夫妻事。”
伏传分明得意又欢喜,忍不住偷笑了一下,还要嘴硬:“哎呀,说这么甜的话。”
谢青鹤亲了他一下。
伏传等了一会儿,不见谢青鹤继续哄他,又忍不住问:“大师兄,你这些年都在什么地方?是在莽山么?我想你一定是很危险,否则不会不告而别。”
谢青鹤把这些年的经历都说了一遍。
他的事很简单,对他来说,闭眼睁眼,就是六年后了,也就是逃进莽山前夕有些惊险。
伏传点头说:“我看见那块石头了。南斗注生,我就知道大师兄是去借命了。那附近距离最近的上古老林就在莽山,只是莽山太大了……”最有经验的猎人也只能在莽山边缘打猎,没有向导,普通士兵压根儿就不敢往莽山深处走,单凭伏传一人,哪可能找得到人?
“我若有事,你就出去了。我既然没事,自然会来找你。”谢青鹤认为伏传不该找他。
伏传也不顶嘴,只轻声解释:“你走得太着急了,我怕你有危险。”
谢青鹤在他委委屈屈的小嘴上亲了一下,柔声道:“你来找我,我很欢喜。”
伏传就跟他玩了一会儿亲来亲去的游戏,渐渐地歪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年轻的脸庞,也不知道想了什么,没多会儿又自己脸红。
这犯花痴的小模样实在可爱,谢青鹤忍不住摸了摸他透红的脸蛋儿,问道:“又想什么坏事?”
“我想大师兄既然学会了这样的法门,以后……以后我再与大师兄去别的世界,那是不是……”伏传躺在他怀里,握着他的手,用手指在他手心里划圈圈,“就可以把十三岁,十四岁,十四岁,十五岁……所有的大师兄,都……”
谢青鹤明知道他是个小色痞子,还是被他的“贪婪”震惊了:“小师弟,胃口这么大的么?”
“我就是想见一见么。”伏传口是心非地否认,“真的不是要骑……啊睡。”
谢青鹤听惯了他的胡言乱语,也不觉得小师弟想骑大师兄很过分,将他乱糟糟扑在脸上的发丝拨开,露出他还是透红可爱的脸颊,光是这么挨在一起,看着小师弟的模样,就觉得很温馨。
伏传抬手玩着他的手指,红着脸:“大师兄,我这些年,真的好想念你。”
这告白太过温柔。
谢青鹤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轻声回应:“我也很想你。”
两人在马车里温存许久,谢青鹤始终没有问伏传的近况,伏传也一句不提。
——韩珲派人回京中报信,说瓦郎现身富安县,来龙去脉总要说清楚。
伏传知道大郎和韩珲过了一招,知道大郎其实吃了韩珲的亏,更知道大郎的处事触怒了谢青鹤。
富安县那事绝不可能是大郎的提议。那件事说穿了很简单,大郎要保闫欢,韩珲要杀,大郎不许韩珲杀人,韩珲就得给他一个杀人的理由。
放闫欢进城杀人绝对是韩珲的主意,就是为了证明韩珲杀人师出有名。
然而,大郎错就错在被韩珲带进了坑里,把富安县许多无辜百姓的性命当作了儿戏。
伏传主动问了谢青鹤的近况,谢青鹤却没有反过来问他的情况,那就是不想马上提这件事。
重逢的气氛这么好,谢青鹤不想扫兴,所以不问。
伏传也不想扫兴。
与此同时,伏传也知道,这件事不会轻易过去,大师兄要问罪的。
※
天黑之前,车队在邸店下榻,谢青鹤与伏传才下了车。
二郎在外边抓耳挠腮许久,这时候才有机会与伏传叙别见礼。
韩珲派出来的卫队队率也不敢怠慢,抓紧饭前休息的时机,赶忙上前向伏传问安叙礼。
三百多人的队伍直接把邸店塞了满满当当,就有住客不满:“这么多人挤进来哪里住得开?既然是当兵的难免眠风卧雪,那门外打个草——铺——”大放厥词地冲出来,看见这群骑着马、身披软甲的骄兵悍将,顿时不敢吱声,假装没事又溜了回去。
兵与兵也是有区别的。有些散兵游勇畏惧世家官身,不敢怠慢贵人,也有些兵背景不俗,搁哪儿都是他们欺负别人,从不被别人欺负。比如韩珲派出来的这支卫队,打从效命粱安侯府开始,他们就从来没吃过什么贵人老爷的亏。
眼见有穿金戴银的世家公子哥儿钻出来放屁,又犯怂把自己的屁吃了回去,刷马整鞍的黑甲骑士们都发出嘲讽的笑声。自打老侯爷下野,世子住进了丞相府邸,他们又怕过谁来?
也就是自家的丞相,以及……伏先生罢了。
队率正在伏传跟前献殷勤:“伏先生,邸店污糟。您上房歇息,吃食热水马上给您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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