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废物，但是好可爱。
    虽然很可爱，但是好废物。
    陈司姳在这两种心情里反复横跳。她已经开始为第一次公演做打算了，队友的选择十分重要，第一次公演要么拿到c位，要么拿到最亮眼的part，能不能冲进前九就看一公了。
    一公往往也很容易引发一些问题，比如强者和高人气成员往往喜欢抱团，舞台虽然呈现效果好，但是人人都亮眼，基本等于人人都不亮眼。观众不是冷漠的打分机器，在噪声和灯光里，肉眼难以辨别出真正的实力高低，与其大家一起强，不如只有我一个人强，才能更让人留下印象。
    更重要的，强者抱团往往会导致队内分票，从而全场第一花落别家。一公现场票数至关重要，在没有任何有效物料流出的时候，一公的现场高票数基本保证了半只脚已经跨进了出道位。所以这一公，队友不能选太强的，还是水平一般一点的更稳妥。
    决定了，就她了！
    陈司姳看着正在表演初舞台的沈清粤，点了点头。
    不愧是你，沈清粤，真的很废物诶。长胳膊长腿又高又瘦，怎么跳起舞来就活像只成了精的螳螂呢？
    没有独舞部分，没有独唱part，但凡要唱歌的部分全是合唱，rap倒是给她分了几句词，可惜实在是拉生拉死辣耳朵。
    人人都说rap是废物的遮羞布，沈清粤倒好，连rap这块遮羞布都扯不上来。
    不过选队友的话，沈清粤真的很合适，废物归废物，再怎么废物，也能通过队形和削减分part达到一个过得去的程度。人都是视觉动物，跟宋抒栩赵可可这种大美女同组，是个人都知道票数肯定高不了。但是沈清粤不一样，沈清粤是那种帅气的中性风格，又是弃子，又是废物，还是那种努力了还是废物的废物，又很有自知之明。每当队伍里多了一个有自知之明的，那么她的c位就更加稳固。到时候她多多少少地帮助下沈清粤，正面镜头和人设就有了，她们两个人的cp也有了。
    好事，是好事啊，天大的好事。
    眼看着方贝贝因为能唱高音被导师要求加试，沈清粤那个傻子还在一旁给方贝贝加油。
    陈司姳摇了摇头。唉，怜爱了怜爱了。陪读对太子不离不弃，满心满眼为她欢呼，放到以前，妥妥地感情暗线，她必然嗑生嗑死。
    虽然是血糖，但是对没有心的无情秀粉来说，这是真的好嗑。
    陈司姳突然生出一种强烈又不可思议的念头：
    如果，要是能把沈清粤带进出道位，把方贝贝拉下来，会不会对她更有利一点……
    这个大胆的想法让陈司姳激动了起来。
    要知道方贝贝瞄准的是大主唱的位置，一般一个团里有了大主唱，那么成团之后所有的高音part基本全都是大主唱一个人的，高音part一般都是一首歌中最为炫技和亮眼的部分，也是路人最直观评价实力的部分。既然方贝贝占了大主唱，又是从头到尾的隐皇，那么她就不太可能从方贝贝手里分到主唱part，可她又不打算只做舞担。
    舞担和主唱，她全都想要。
    更何况出道之后，方贝贝给整个团捅了不少篓子，这种隐形炸弹，早早踢出去才是最好的。看了一大半初评级，她也依稀想起来有哪几个人试图跟方贝贝争主唱位了。干脆她也加入好了，万一能把方贝贝挤下去，顺手把沈清粤往上拉一拉，绝对不是坏事。
    她即将成为扇动翅膀的那一只蝴蝶，多刺激啊。
    出书！必须得出书！等她不□□豆了，就把这些事写成小说出书！这么刺激的剧情，天底下独一无二，她就是爱豆转型作家第一人！
    沉浸在激动心情里的陈司姳，嘴角都遮掩不住笑意，在导师们给了方贝贝a，给了沈清粤f的时候，仍然开心地鼓起掌来。
    等到沈清粤回到座位上的时候，陈司姳已经调整好了自己，很贴心地夸奖她：“表演的很不错嘛！”
    沈清粤扯扯衣服上的f等级，“主题曲的时候你得教我呀。”
    “教教教，”眼看沈清粤上赶着给自己递人设，她哪有不接的道理，“我学会了肯定去教你。”
    接下来出场的是尖尖角文化的练习生周藿，没错，就是那个跟师兄团firenine里的成员谈恋爱那个。
    拳头硬了拳头硬了。陈司姳捏紧了小拳头。一想到这些人欺骗着粉丝谈着恋爱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爱豆怎么可以谈恋爱，还在赛时谈，一个个的一点避暑也没有的吗，真当自己靠的是实力吗。清醒一点吧，在这个畸形又快餐的爱豆市场里，没了粉丝你们什么都不是。
    身为前平面模特，如今的练习生，周藿本身的硬件条件是非常过得去的，硬照特别特别能打。在做模特的时候，她就积累了相当多的粉丝，镜头面前动起来又不是照骗，既能驾驭性冷淡风格，又能驾驭青春活泼美少女风格，加急训练之后实力也没有差的特别过分，吸粉自然相当多。
    可是她谈恋爱！
    啊——
    陈司姳都要抓狂了，好想告诉粉丝们这件事，就算不能告诉粉丝，也好想找个人说说这件事。作为一个粉丝，从一个事业粉的角度来看，她真的无法容忍赛时谈恋爱这件事。
    当然，炒cp不算谈恋爱哟。
    这样看起来，她宁愿方贝贝留下，也不想周藿留下啊。
    梗得慌，这心里，梗得慌。
    陈司姳心里默默念叨：老天爷，能让我保持冷静的最后一个法子，就是我不会跟周藿一个宿舍，拜托了，这要是一个宿舍，我怕我忍不住拿毛巾扔她。
    周藿最终等级是b，她本人似乎不是很满意的样子，表情不是很好。估计是加急训练之后，觉得自己能进a班吧。
    毕竟是出道团的师兄来给自己训练的呢。
    科科。
    送走了周藿，迎来了另一位姐夫之夜起高楼的主儿——唐恩沣。
    唐恩沣，在韩训练多年，前后换了五个公司，随其中三个公司的团出道过，每个团都不足两年就解散，她今年也已经24了，在秀粉们看来，是一个有那么点尴尬的年纪。
    唐恩沣就是很典型的那种不吸粉的爱豆，实力也有，长得也不能说丑，但是就是不吸粉。她能在姐夫之夜平地起高楼，完全是因为她的那个姐夫，是隔壁乌拉选秀的导师……
    那个导师，是个乌拉选秀出道团的人气成员……
    秀粉们委实是没想到，每年爱豆运动会都在叫喊着联姻联姻，没成想，还真的联姻了。虽然人家两个人不是在国内的爱豆运动会上联成的姻，而是在更早的时候，某一年的韩国爱豆运动会上，两个人互相看对了眼，然后就谈起了恋爱。
    当时具体细节她记不太清，只记得两个人谈了得好几年。不过这事对于唐恩沣本人没太大影响，本来也没几个粉丝，参加节目就是来刷刷脸，她现在签的是个影视公司，明摆着回去就演网剧去了。对于节目组来说也没太大影响，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她发多好多完整的剧本。
    姐夫倒是受影响了，高楼挂在各个相关选秀豆瓣小组首页，足足挂了四五天。要知道这个姐夫在他那个团里，可是手握三个大势cp，他的cp粉多到发团专的时候，三个cp公会总购买张数，比团内几个back的销量还要高。这恋情一曝光，直接脱了一大批粉，从人气topline中的p，直接沦为back里的c。隔壁乌拉的选秀更是直接剪掉了姐夫不少镜头，到最后合作舞台的时候甚至没让他参与。
    啧啧啧，早就说了吧，爱豆不要谈恋爱。你看，傻眼了吧。
    第42章 你是个好人
    初舞台表演眼看就剩不下几组了，陈司姳掰着手指头左算算右算算，怎么算，原本的a班都少了一个人。上林的选秀，初舞台评级a班一直都是保证9个人的，虽然她记不太清当年到底是哪九个人进了a班，可是今年加上有备而来手握剧本的她，这a班的九个人都满了，剩下没表演的，好像都不在出道组的吧。到底是少了个谁呢……
    “有请下一组练习生！”
    郝pd的话把陈司姳拽回了现实，她抬起头，看见一个人走了进来。
    大花衬衫，喇叭裤，大黑墨镜，还带扛着一台收音机……
    想起来了，居然忘了她——李智妆。
    这个名字像是韩国人的女孩，是中韩混血，长得也很韩国人，但是极其热爱上世纪的七八十年代的迪斯科舞曲，再加上她的声音确实有那么点味道，她的初舞台可以称得上是比较爆的几个初舞台之一。
    放下收音机，李智妆摘下墨镜，非常有礼貌地自我介绍了起来：
    “pd好，各位导师好，我是来自凰楽娱乐的李智妆，训练时长三个月，目前还在上大学。”
    “她该不会是韩国人吧，她好有那个感觉，你懂我意思吧。”坐在陈司姳前面的冯筱妙对严校婉这样说。
    “我懂，”严校婉说话太直白了，“就那种像是小时候被板砖一砖头拍平了颧骨的那种脸。”
    虽然知道这样说不对，但是陈司姳还是没忍住，低下头捂着嘴笑了一秒钟。认真讲，最韩国风格的，难道不是李智妆的名字吗。
    郝pd率先开口，“你这一身打扮很有年代感啊。我觉得很亲切。”
    亲切二字一出口，旁边的几位导师和练习生们都笑了起来。
    “您之前得奖的那部电影就是那个年代的戏是吧。”婕喜老师接了郝pd的话，“我看过，真的，您在里面演的特好，我妈看了好几遍，听说这次跟您合作，特意叮嘱我管您要个签名照呢。”
    “咱们私下说，私下说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多不好意思啊。”然后郝pd又问李智妆，“你穿成这个风格，还拿着收音机，你要表演的不会就是迪斯科吧？”
    李智妆微微一笑，“pd你猜的没错，就是迪斯科。”
    “哇——”
    练习生们都轰动了。迪斯科？在选秀节目表演迪斯科？原本被困意席卷的众人瞬间精神了起来。
    “迪斯科？”导师们也感兴趣了起来。
    “我带来的表演是《路灯下的小姑娘》。”
    李智妆也没要伴奏，直接打开了自己带上来的收音机，前奏一响起来，场上立刻就有了气氛。
    节目组还给了很迪厅风格的灯光，
    当年在节目里看到这个初舞台的时候，陈司姳就震惊于这个女孩的气质和嗓音，她的妆发嗓音和这首歌的风格搭配的实在是太完美了，滤镜调一下，说是那个年代的人都不会有人觉得不对劲。
    场上的气氛逐渐热烈了起来，大家都站了起来，跟着摇头晃脑，就连郝pd都在椅子上晃来晃去的。
    李智妆的表演结束后，掌声是前所未有的热烈，很明显就能感觉到，导师们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
    “真的不错。”moka老师对婕喜老师讲。
    “确实。”婕喜老师看起来真的很满意，点头的幅度都比之前要大很多。
    “你是一直都很喜欢这种迪斯科舞曲，所以才专门学习的吗？”moka老师问到。
    “对，”李智妆摘下墨镜回答，“我是中韩混血，妈妈是韩国人，妈妈比较喜欢迪斯科舞曲，我从小被熏陶，所以也很喜欢。”
    “你妈妈是韩国人啊，”郝pd很惊讶，“那你一定会说韩语咯？”
    “对。”李智妆点点头。
    不知哪个坐在观众席上的练习生突然喊了一句；“欧尼撒浪嘿哟！”
    李智妆在台上掩面笑了起来，耳朵都红了。
    不过人生总不会是一帆风顺的，总得有人来做礁石。周淼在此刻发了话：“虽然你的表演真的很棒，但是我们是一个选秀节目，是选女团的节目，你在准备这个表演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我觉得女团的风格可以多元一点，没必要全都是精致甜美现代范儿，偶尔复古一下也未必不可以。”李智妆看上去很认真。
    “你的意思是想要试试看大众是否能接受你的风格吗？”moka老师问，“但是成团出道的话，99%的时间里，个人是要服从团体的，团体要走什么风格你就要走什么风格，你觉得你ok吗？”
    “虽然我没有试过，但是我愿意试一试。我也有准备一个女团舞的表演。”
    “有准备是吗，那可以看看。”周淼看向其他导师。
    “对，可以看看。”众位导师附和道。
    李智妆选的是韩国某个女子组合的一首歌，舞蹈偏性感一点。三个月的训练确实有效果，大概就是从人间铁板到人间折叠椅的地步吧。
    这个wave做的哟……宽松的大花衬衫都挡不住那笔直的铁板气息。
    而且这个迪厅风格的穿搭，跟这个舞蹈实在是太不搭了，违和感十分严重，再加上那死板的舞蹈动作，让人看了都无欲无求了。
    导师们在商量李智妆的评级的时候，似乎有着不同的意见。也对，上辈子李智妆可是a班，这辈子被她陈司姳占了个坑，也不知道是让李智妆往下降一级到b班，还是决定battle呢。
    希望不要battle。陈司姳暗暗祈祷。她可没做好battle的准备，而且现在她拿到了a，就不想要给出去。
    一分钟后，导师们达成了一致意见。
    郝pd看了看李智妆的信息表，很小心地说：“凰楽娱乐的李智妆，你的最终等级为……”
    “f班！”
    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