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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陆兆风脸色一变,狠狠拍了一下脑袋,闪身躲避。
宗子珩哪会放过这时机,堵在他的退路上,周身灵压肆虐,剑招狠辣地祭出,对陆兆风紧追不放。宗玄剑法本就是这种穷追猛打、咄咄逼人的路数,力求速战速决,相比这种刚猛的打法,宗子珩其实更喜欢无量派那样传统的、儒雅的剑术。但对付陆兆风,宗子珩恨不得马上把他千刀万剐。
华愉心见她的法宝碎风铃凑效了,便追着陆兆风摇铃,而宗子珩剑舞游龙,与陆兆风暂时打了个旗鼓相当,战况终于扭转。
陆兆风被那碎风铃晃得头晕眼胀,两厢夹击下,终于显出颓势。
但华愉心也很吃力,碎风铃由貔貅的牙齿制成,对付邪祟最有效,是她爹给她防身的,为了不伤到自己人,她要释放大量灵力控制铃声的方向。
宗子珩的血淌了一地,速度在逐渐变慢,华愉心也显出疲态。
俩人过了百余招,各有损伤,宗子珩拼着一口气,看似越战越猛,实际已快要撑不住,这力量倒像是回光返照,烧得越猛烈,熄灭得越快。
陆兆风察觉后,便故意拖延起时间,他嘲讽道:“我原本想给你个痛快,看在你把我儿子照顾得很好的份儿上。”
“闭上你的狗嘴!”宗子珩目眦尽裂,额上青筋暴突,恨不能吃了陆兆风。
陆兆风狞笑道:“你可知道你崇敬的父君,吃过多少人丹?”
宗子珩浑身大震,一个失神,竟被陆兆风的剑风所伤。
“大殿下!”华愉心焦心道,“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在激你!”
“呵呵。”陆兆风残忍地看着华愉心,“你不是想知道,你小师叔的丹,进了谁的肚子吗。”
华愉心的身体一抖。
“不错,正是那高高在上的宁华帝君。”
“畜生!”宗子珩再次扑了上去,陆兆风利落地接下他的剑,兵刃相交之声响彻整个石室,伴随着的,是陆兆风不肯停歇的、流着毒液的字字句句。
“还有你许大哥的师弟,那可是枚好丹啊。”陆兆风笑道,“宁华帝君凭白有了元阳功法,修为更上一层楼。他一心想要振兴大名宗氏,没有天生的好根骨,只能靠后天增补了。”
宗子珩怒意攻心,他拼命告诫自己冷静,不要相信这些污蔑,不要上了敌人的当,可他身为人子,又岂能无动于衷,万一,万一有万一,他该如何自处?!
华愉心几乎要哭出来:“我不信,我不信!”她厉喝一声,再次摇晃碎风铃,直追着陆兆风而去。
石室的面积不大,陆兆风想要闪躲,也没有太多余地,他被那铃声吵得仿佛脑袋都要裂开了,激怒之下,他拿出了赶山鞭。
“愉心,退回来!”宗子珩任灵力疯狂释出,君兰剑在手中挽了一个银闪闪的剑花,起式——宗玄剑法第七重天。
陆兆风手持长鞭,凶狠道:“不仅如此,宗子珩,你好好听清楚了,这世上最想要你的丹的,正是你的亲生父亲!”
宗子珩只觉浑身血液逆流,喉头一甜,直接吐出一口血,是靠着君兰剑的支撑,他才没有在敌人面前倒下。
不,他不信,他不信,他不信!
“但我又怎么会把这么好的东西给他?”陆兆风邪笑道,“你根本不知道,你的丹有多珍贵,它将成为我陆兆风的儿子登顶修仙界的踏、步、石!”
赶山鞭金光乍现,卷起的石块悉数朝他们飞来,足够将他们砸成肉泥,宗子珩大吼一声,释出的剑弧于半空中碰撞。
轰隆——
整个石室地动山摇,像一只刚刚苏醒的猛兽,而他们,正在那兽口之中,随时都会被吞吃入腹。
宗子珩于乱石翻飞中,看到了华愉心。华英派的剑法刚柔并济,华愉心舞剑时,优雅翩跹如一枚碟,当时擂台下,多少少年醉了心、迷了眼,此时这枚碟,被卷入一场残酷地暴风雨,她狼狈闪躲,依旧不能阻止风雨撕扯她的翅膀。
宗子珩奋力扑了过去,奋力伸出手,当碎石击中华愉心,时间好像在那一刻静止了,不,时间奔流如河海,从不为蝼蚁停歇,是他身体里的某样东西静止了。
宗子珩跪在地上,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华愉心,他张开嘴,无声地哀嚎。
陆兆风走到宗子珩身前,举起了剑:“你若不信,去了阴曹地府,亲口问你的大伯吧。”
一阵寒意骤然袭来,陆兆风敏锐地跳开,嗖地一声,一只冰箭没入石壁,以此箭为靶心,寒冰向着四周急速扩散,几乎冻住了半面墙。
这若射在人身上,后果可想而知。
祁梦笙和许之南同时出现在石室。
陆兆风不甘地咬了咬牙,一甩赶山鞭,石块朝俩人袭去,一堵石墙滑了过来,企图故技重施,将他们关在石室之外。
祁梦笙手握冰晶长弓,脚踩石壁横跑而来,她每一次拉弓,都有一只寒冰凝成的箭矢飞射而出,那些石块在半空中被冻结成冰,应声碎裂。
反观许之南,不紧不慢之下,却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出现在石墙跟前,一手抵住了千斤重的石墙。
陆兆风后退了一步。
许之南阴寒道:“用这等卑劣的伎俩算计一群孩子,寡廉鲜耻。”
陆兆风铁青着脸,往后退去。俩人意识到他要跑,拔腿就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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