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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兆风不断挥舞赶山鞭,抽的石壁啪啪作响,碎石乱飞,石墙快速移动,形成一道道屏障,陆兆风在掩护之下退出了石室,不见了踪影。
    俩人担心伤者,没有再追,他们跑回宗子珩身边,看着他怀中奄奄一息的华愉心,纷纷注入灵力探她的心脉,又同时低下了头去。
    宗子珩僵硬地擦着华愉心脸上的血,他努力想要看清这个好看的姑娘,可视线已然一片模糊,竟只剩下大片大片鲜红的色块。
    华愉心张开嘴,口中再度涌出鲜血,她咳着血,气若游丝地说:“那夜,沈妃娘娘……问我……愿不愿……做你……妻子……”
    “愉心……”
    华愉心努力翘了翘嘴角,盈满泪的眼眸也在尽力要看清宗子珩:“我……愿意……”
    她将这一眼随自己带走了。
    一束光熄灭在黑暗中。
    “啊啊啊啊——”宗子珩痛哭失声。
    他的世界在眼前崩塌了,像赶山鞭操控的巨石般从头顶坍塌砸落,所有的一切,宗明赫,宗子枭,华愉心,每一块石头都砸得他血肉模糊,再也无法拼凑成一块。
    一夕之间,他的父君变成了吃人丹增补的魔鬼,甚至想挖他的丹,他最爱的弟弟原来与他并无血缘,甚至还是仇人的儿子,而他为了掩盖母亲的龌龊行径,撒谎、隐瞒、利用了一个无辜的姑娘,害她卷入危险,丢了性命。
    巨大的痛苦和悔恨几乎将他击垮。
    许之南重重喟叹一声:“子珩,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我们得找到九殿下,抓住陆兆风。”说到“九殿下”时,他的口吻明显有些迟疑。
    “子枭,子枭。”这个名字如当头棒喝,把宗子珩打醒了,他捕捉到了许之南话中的异样,“你们,听到了多少?”
    祁梦笙面无表情地说:“我们顺着铃铛的声音找到你们。”
    许之南道:“那是碎风铃吧,声音虽不大,但能传得很远,它还有一个作用,会把周围的声音也一起传出去,所以铃响之后的,我们都听到了,对他的身份,也猜出了个大概。”
    宗子珩倒抽着气,眼中写满了惊恐:“难道,地宫里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不,没有。”许之南正色道,“华小姐用灵力给碎风铃引了路,所以声音没有扩散,我们听到铃声后,就用灵力一路追索,期间没碰到其他人,只有我们听到,你可以放心。”
    宗子珩无力地抓住许之南的衣襟,近乎哀求地说:“不要告诉任何人,绝不能……告诉任何人。”
    宗子枭的身世若被人知道,就毁了,什么都完了——哪怕陆兆风说的是假的。
    许之南垂下眼眸:“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但等你伤好了,我师弟的事,我要一个交代。”
    宗子珩僵硬地点了点头。
    “走吧。”祁梦笙抱起了华愉心,她眼中闪过不忍。
    许之南也将伤痕累累的宗子珩搀扶起来:“我们破解了这迷宫,已经找到一些人并安置在一起,离开这里并不难,但要确保没有人被留在下面。”
    “小九在哪里?他肯定被陆兆风抓起来了。”
    “如果真的像陆兆风所说,那是他的……”许之南道,“陆兆风并不会伤害他,正好相反,很可能是为了保护他才把他关起来,所以他一定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你们如何破解迷宫?”
    “很简单,我将我走过的地方的墙,都冻住了。”祁梦笙指着一处墙根,那里果然结了冰,“地宫并不大,太大了陆兆风也无法支撑,他只是不停地变幻石墙的位置,大多数人找来找去,只是原地绕路。我料他灵力消耗极大,把墙冻住后,他很难再移动,路就慢慢出来了。”
    “我先送你去安全的地方,然后我和梦笙去找九殿下。”
    “我要一起去。”
    “你伤成这样,只会拖累我们。”祁梦笙不客气地说。
    宗子珩沉默了。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窣之声。
    “谁!”祁梦笙厉声道。
    一个瘦高的身影闪了出来,如释重负道:“是你们,太好了!”
    竟是李不语。
    李不语大惊:“大殿下,你、你怎么了。”
    宗子珩摇了摇头。
    他们回到另一间石室,这里果然聚集了很多人,共同撑起一个防护结界,就算地宫塌了也能坚持很久。
    “大殿下!”
    “大殿下受伤了。”
    “天哪,那是……华小姐吗?”
    宗子珩失魂落魄地坐在华愉心的尸首旁,眸中一片灰败。
    李不语小心翼翼地将一颗去了封蜡的丹凑到宗子珩嘴边:“大殿下,这是我们无量派的真元玉练丹,你吃了它,伤会好得快很多。”
    宗子珩推开李不语的手,沉沉地说:“多谢,此丹贵重,不必了。”
    “大殿下,你吃了吧。”李不语红着眼圈说,“你当年从邪祟手中救我一命,难道我不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宗子珩垂下了眼帘,没再推却,他其实连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李不语小心掰开他的嘴,将丹送了进去。
    约一个时辰后,许之南和祁梦笙果然将宗子枭带了回来,但陆兆风已经不知所踪,有赶山鞭在,他逃走并非难事。
    “大哥!”宗子枭扑到宗子珩身边,看着他一身是伤,快急疯了,“大哥,你、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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