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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道:“好,有劳小弟了!”
周怀瑾拔剑道:“兄长哪里的话!我们既然已经以兄弟相称,大哥的父亲自然也是我的父亲,为自己的父亲做事,有何辛苦可言?”
说着剑气纵横,石屑纷纷坠落,很快光滑一新。
周怀瑾提腕运笔,重新刻上“先父杨府君康之墓——子杨过谨立。”
他们又一同叩首,算是在父亲碑前结拜为弟兄,真真正正过了明路。
杨过激动感慨,正要想修整一下墓地,忽然听到西北方传来一阵嘈杂急促的脚步声,听着好似是奔着他们这个方向来的。周怀瑾也听到了这阵异响,凝神屏息感受了一会儿道:“是四个人。”
这种时候,这样的天气还会有谁来这样的小庙?
杨过和周怀瑾顿时好奇心大起,躲到一边,静待这四个人进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四个跛了左脚的人相携而进。
他们各撑着一根拐杖,有用一根铁链子把所有人锁在一起,同心协力的赶路,这其间还有两个人是残废中的残废,一个断了半截左臂,另一个左臂也不完整,胳膊肘以下空空如也,不仅如此,他额上还长了三颗大瘤子,奇丑无比。
而随着领头人点亮一根蜡烛,这才发现除了第一个人以外,剩下的这三个人竟然还都是瞎子!
怪不得他们要捆在一起,没了第一个人引路,剩下这三个又瞎又瘸的,要怎么独自生存?
这四个人小心谨慎的在庙里寻来寻去,只是他们四个都活动不便,又有三个还是瞎子,如何能仔细地探查好所有地方?这里可不就是正有两个大活人潜伏着?
这四个人满意的巡查一番,幸好他们未曾去到庙后就回到了正殿,不然那里积雪最薄,一看就是有人来过,谁知道这几个人从前有没有来过这里?若是熟悉,见到了那墓碑,岂不是要将杨过暴露出去?
杨过和周怀瑾继续屏息倾听,原来这四个人和别人约定了在这里比试,也不知道仅凭他们四个要如何取胜。
四个人围成一圈坐在了地上,只听他们继续道:“师哥,你说这大雪天,柯老头还能来么?”
“这柯老头乃江南七怪之首,他们这般人最讲信誉不过……”
“当年他们和丘老道打赌都履诺了,今日不来,难道是看不起咱们不成!要我说,那丘老道十恶不赦,还不如咱们四个……”
“早知当年便不该放他过去,不然今天我们就该围着被子呼呼睡大觉了!”又一人抱怨道。
领头那个便道:“再等等,离我们和他约定的时间还有段距离呢!”
于是他们沉默下来,静默的等待着,天地间只剩下沙沙的落雪声。
杨过翻过身,心道:原来他们是在等柯老公公……
就在此时,外边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一轻一重,也是一个拄拐的人。
周怀瑾心想,这就该是他们口中提到的那位柯老头了。
果不其然走进来一个拄着铁拐杖的老头,花白的长须,面相严肃,被这四个要杀他的人围住,也丝毫不慌。
因为他本来就是要来赴死的。
杨过悄声道:“弟弟,这中间这位老者是我的故人,如今他被围困,我不能见死不救。”
周怀瑾道:“既然他是兄长的故人,这是自然的道理,我与你同去便是。”
正等着他们两个准备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的时候,他们提到了一个人——杨康。
然而在他们嘴里,杨康成了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杨过闻言大惊,心中悲愤交加,尤其是这话还是从他的故人口中说出来的,更加的叫他难以接受。
周怀瑾按住他道:“兄长别急,事情如何不能只听他一家之言,何况你说他是你的故人,不如问一问他凭什么这样说一位逝者!”
于是周怀瑾一剑拦住这四人的去势,杨过顺势把引颈就戮的柯镇恶救了下来,拎到神像上。
众人皆惊,只见这两个半路出现的家伙一前一后,封锁住他们的去路。
领头那个人警惕道:“你们是谁?难道是这老头请来的帮手不成!”
周怀瑾道:“我不认识他。”
领头那人便笑:“那你们这是见义勇为了?”
他得意道:“这是他自己答应过来受死的,可不是我们逼他!”
周怀瑾道:“那我问你,你们可有血海深仇?”
那人摇头道:“未曾有过。”
周怀瑾又道:“那我再问你,他可是什么人人得诛之的罪人?”
他又摇摇头道:“没听说过。”
周怀瑾便冷笑:“那你凭什么杀人?”
那人语塞,随即道:“你厉害,自然说什么都是!”
说完闭上眼睛,抱着胳膊,面上一片冷漠。
周怀瑾道:“我不杀你,我若杀了你,岂不是成了和你一样的人?”
那四个人听了周怀瑾的话,神色变了几许。
那边杨过把柯镇恶拎到一边,他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
杨过道:“我问你,你凭什么杨康是个坏人?”
柯镇恶道:“他不是恶人,还有谁称得上是恶人?”
杨过怒道:“他怎样?”
周怀瑾道:“大哥,你先松松手,有什么话下来再说。”
杨过已经快把人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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