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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以安道:“把我的嫁妆拨出去了吧!嫁妆没了还能攒的!”
戚含章苦笑一声道:“莫说是你的了,连大嫂的都搭进去了!”
穆以安看着谢雨霏,面露愧疚。
谢雨霏的心思却压根儿不在这个上面,她几乎是立刻就从椅子上面跳了起来,直接冲出门外:“我去找谢家——”
戚含章急忙让穆以安将她拉了回来,劝道:“大嫂、大嫂你先别慌、听我说!”
谢雨霏的脸急得一片惨白,更是手指头都在抖。
戚含章道:“朝廷从一开始对淮水东营的战斗很是消极,几度都是放任不管的态度。明面上说的是相信阮铭大帅和大哥有抗敌的实力,实际上多半是不愿意花这个钱去跟慕容景死磕!既然如此,大哥他们一天得不到真正的支援、慕容景的精力一日没有分散,淮水东营就会像是个无底洞一般,谁都填不满的!”
穆以安也道:“大嫂放心,我走之前让陆骁跟着去了淮水东营帮大哥的。”
她藏了真话,现在越发觉得是杯水车薪。
谢雨霏道:“我知道,可现在我们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我抱着幺儿冲到紫宸殿外面跪着吧!”
戚含章握住了谢雨霏的肩膀,道:“大嫂放心,我尽量争取!”
穆以安颔首。
谢雨霏见状,也没有办法,只能暂时打消了自己脑子里面已经完美计划好的怎么样抱着穆初尧去紫宸殿门口破口大骂昏庸君王、亡国灭种的路线台词的念头了。
安慰好了谢雨霏,戚含章才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第二个疑问,道:“这件事情,说起来也颇有些蹊跷。”她转头看着穆以安,道:“羽琛哥也是今日才同我说的。二哥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跟他联系了。况且……拓跋措增兵南线那么重要的事情,线报也没有传回来。”
穆以宁的眼皮跳了跳,道:“二哥那边……多半被拓跋措牵绊住了吧!北燕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戚含章蹙眉,道:“有,北燕死了个太子少保,叫傅年。”
“傅年?官至太子少保?”
“正是,”戚含章道,“他本是北燕小皇帝还是太子时候的老师之一,小皇帝即位之后、北燕摄政王拓跋措把持朝政,他虽是帝师,却并没有晋封。倒是最近上书给小皇帝,痛陈了拓跋措的十大罪项!之后,就被拓跋措以污蔑朝廷重臣、谤议皇室为由给凌迟处死了。”
“死了?!”穆以宁低声重复了一遍。
穆以安一时间也并没有想明白各种关联,又问道:“那、还有别的吗?”
戚含章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道:“还有传闻,说北燕永泰郡主拓跋瑶,也就是拓跋措的小女儿,近日准备成亲了。但跟谁成亲还不大清楚,这块儿没有确切的消息。”
穆以安道:“北燕郡主要成亲、北燕帝师被宰了?这、这能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破关系啊?难不成那郡主跟帝师又些见不得人的关系、然后家里老爹不允许,硬生生要逼人家姑娘改嫁?”
戚含章敲了穆以安脑袋一下,骂道:“成天编什么故事呢!那傅年都七十多了,算得上北燕名士大儒呢!”
穆以宁没有被小妹打乱思绪,反而觉得穆以安其实有一点说的不错。
永泰郡主和傅年这桩事情上,也许没有那么复杂……可能就只有一个缺漏的环罢了。
是什么……
穆以宁表示脑子退化了,自己也不大想的明白了。
可从来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留给他们慢慢地想。
正月廿三,北燕二十万大军压境,淮水东营一天之内发了三封八百里加急返回京城求援。
正月廿五,大殷军队在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将领的带领下于淄阳泸县与邬兰图打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战役,虽然损失不多,却大大激怒了邬兰图。田征无奈,只得逼着那将领撤兵至淄阳,在艰难抵御了一天邬兰图的猛烈进攻之后,邬兰图才堪堪退兵。
第二日,邬兰图不再等待,直接挥师东进,往淮水东营的方向而去。
第73章 淮水东营
淮水东营
穆以晨满脸都是胡茬,这么三四个月的风吹日晒、风霜淬炼之下,依然不曾消减他这张脸半分魅力,反倒平添了沧桑与忧郁的独特气质,额头上面三四道刚刚结痂的伤疤更为他增添了支离破碎的美感。
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还能让军中不少男人都倒抽一口凉气,羡慕他一身阳刚气。
阮铭时常撺掇着穆以晨把穆以安想办法调过来,这哥哥都长得那么俊,更别说妹妹了!
可自打阮铭大帅听到了穆以安带兵出征,还直接在泸县同邬兰图正面开杠、一根羽箭直中邬兰图心口、人险些就直接翻下了城楼的伟大壮举之后,阮铭大帅吞了吞口水,顺便吞了自己的色心,觉得这个主儿应当是个母夜叉之类张牙舞爪的!
穆以晨得知此事可不少跟他吵,虽然他也觉得穆以安经常不做阳间事,但也不是谁都能说他妹妹是个母夜叉的。
此刻的穆以晨在自己的营帐中,耳边充斥着混乱的脚步声,远处隐隐约约还有炮火和马蹄,箭矢划破长空,伤兵阵阵哀嚎。穆以晨站在自己的桌案前,看着一片一片红色的地图,缓缓捏紧了手上的一张刚刚写的满满的信纸。
“将军!大帅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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