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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尚书也承认了那个流传在外的言论呢?”
被她这些话堵的,礼部尚书面色实在不好看。
他倒也不是被祁长乐这番话搅和了,毕竟若是有底气,他命人直接把她请出去都行。
可问题在于,他没有底气。
对方是女君的人,他哪里敢动。
祁长乐就这样笑吟吟的看着他。
片刻后,还是坐在旁边的继位夫人先说了话。她拿起手帕捂着唇笑道:“老爷,依妾身看,珏昭仪娘娘这话说的不错,如今在众人面前澄清了谣言,丛云也才有了脸面啊。”
“……”
礼部尚书面色发青,他蹬着祁长乐,倒是要看看她要如何。
祁天香明白了此刻情形的变化,想要后退一步。
她连忙摇着头,拉着自己的红披盖头。
不可以的,她……她不能露出脸来,不然、不然所有人都知道她脸上被刺了字了!
祁天香双目赤红,带着愤恨。
祁长乐这个贱人,自己到了这步田地她都不放过。
祁长乐弯眸笑了笑,然后向旁边侧了下脸。
“去。”
素昔颔首,向前走过去,很轻易的就堵住了祁天香的路。
她到底有些手段,没等祁天香反抗挣扎,不知怎么动作,就掀起了她的盖头。
祁天香惊慌失措含泪的脸露在了众人面前。
一时间有惊诧之声响起。
毕竟他们知道祁天香被女君在脸上刺了字,但也只是听说,因为祁天香自那以后不出家门,所以也就无从查看。
此刻看来……竟然是真的。
祁天香惊叫一声连忙捂住自己的脸,惊恐的向后退去。
她下意识的又想要开骂,但是这段时间她受到的教训又让她闭上了嘴。
旁边人的目光仿佛利刃一样刺伤了她。
仓惶之中,祁天香抓住了王丛云的衣袖。
王丛云一顿,下意识的抽出了衣袖,朝祁长乐看了过去。
祁长乐诧异挑眉,心想着王丛云该不会还念着她吧?
想到对方对祁天香撒的谎,说是把祖传玉镯给她了……?
祁长乐心底冷笑一声,着实反胃。
她最讨厌被别人当靶子使了。
祁长乐指尖攥住了缠绕在手腕上的半块玉珏,垂下眼睫,黑眸沉沉。
平复了一下心绪,她这才抬起眸,目光扫过祁天香,而后笑意盈盈。
“诸位看,果然是谣言,如今舍妹不是情况大好吗?这般灵动绝色的美人,京城之中可找不到第二个了,难怪,要叫‘天香’呢。”
祁长乐笑眯眯的弯着眸子。
[你这个贱人,也配和本小姐相提并论!本小姐美若天仙,放眼整个京城中没有人能比本小姐更美了,不然怎么会取名叫“天香”,而你,呵,丑八怪,跟你母亲一样下贱!]
祁长乐:“娶妻如此,夫复何求,王公子,你说是不是?”
王丛云脸色白了白,唇瓣微动,没有回答出只字片语。
旁边的人这时总算醒过了神,他们面容诧异且复杂,但因为祁长乐这样说了,所以此刻,他们也跟着点头,干笑道:“的确的确,天香国色啊。”
竭力藏在王丛云身后的女子虽然肌肤白皙,但是在脸颊两侧却有着丑陋的疤痕,字迹明显,赐着“贱人”二字。
纵然无字,那样的容貌也只能说是普通上乘,算不得太过惊艳。
和祁长乐放在一起,便被比较下去了。更不用说此刻她已经毁了容。
然而却名为“天香”,着实讽刺。
听到祁长乐这样的嘲讽,祁天香生平第一次不是被气到昏厥,而是被气哭。
她身子发抖,眼角发红,咬牙切齿,恨不得出去跟祁长乐拼命。
可是——祁天香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拼不动了。
她死死咬着唇瓣,眼中带着赤红的血丝。
祁长乐走了几步,换了个角度,颇为愉悦的欣赏了一番祁天香此刻的神情,而后暗自点头。
的确,她并未做什么,反而是帮自己这位嫡妹澄清了一下谣言。
不过,大概这在祁天香眼中,更像是另类的嘲讽吧。
并且还是杀伤力极大的那种。
但也怪不了她啊。
祁长乐笑意加深,准备退去。
“诶呀,不小心耽误了吉时。”
她弯着眸,笑的像只偷腥的小狐狸。
“是我的过错了,诸位请继续。”
祁长乐对素昔示意,而后对方唤出人将贺礼送上来。
“这些是我们娘娘为恭贺尚书与祁家结成良缘送上的贺礼,祝两位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王丛云下意识喊道:“长乐——”
祁长乐暗自皱了皱眉,有些反感他这样不识眼色。
她转过身,扫了那二人一眼。
“啊,说起来,之前舍妹曾跟我说过什么祖传的玉镯子什么的……”
她面上带着不解与苦恼,“说是王公子给我了?”
祁长乐失笑:“这可真是大笑话,也是让人不快的谣言呢,还望长辈们能帮着本宫澄清一下。”
说罢,她目光扫过坐在那里的继位夫人,笑意加深。
与此同时,尚书继室则立刻道:“诶呀,这孩子,怎么乱说起来了,想必是许久不见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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