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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谬赞,愧不敢当。”秋斓表情淡淡,“家中本不过也是为了给家父温书添两盏油灯,不成想托陛下和娘娘的洪福,做的点心吃食勉强登得了大雅之堂,故而也就索性赚些体己贴补家用。”
    “嗯,手艺确实不错。”明遂皇帝不见外地点点头,“比御膳房的强。”
    “不成想你这小丫头还是个孝女,很好。”
    大关氏的视线轻轻从明遂皇帝身上划过,便也对着秋斓轻笑:“陛下都夸过,那本宫也不必多言,想来秋家小阿斓心中都知道该如何行事。”
    “今日早膳已过便罢了,往后十日每例膳进点心两道,其余时候等候通传料理,你们只管用心去做。”
    明遂帝继续支着下巴,信手翻看两下面前尚未撤走的折子,忽咂了咂嘴:“今儿也没下个雪。”
    “中午就弄例你们那的乳制特色,别做太硬。”
    一行人连忙伏讫谢恩,忙着按九五至尊明遂帝的要求去准备午膳的点心食材。
    至归缘的特色不少,但说起奶味的,那便非乳扇和乳饼莫属。
    滇州的乳扇和乳饼皆是牛乳去除掉水分的精华,再加上日积月累的晾晒,更是为那份香醇奶味注入了无可比拟的岁月陈香。
    “那今日便用乳扇卷上红果子,先蒸再煎,秋小娘子以为如何?”莲娘忙着跟秋斓商量。
    “陛下方才说今日没下雪,这是个什么意思?”秋斓心下还是忍不住琢磨,“东西且先做,我还得再琢磨琢磨。”
    几个人商量出个暂行的计划,便开始分头行事,只不是想才刚刚回到住处,眼前的场面就让秋斓倒吸下一口凉气。带进宫的食材散落在地上,尤其是乳扇和乳饼,格外稀碎无状。
    眼下午膳在即,回到至归缘现找也是来不及,莲娘和其他几个师傅个个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只有秋斓不动声色地俯下身去打理碎落的食材。
    秋斓不言不语,但瞧着那么多东西被糟蹋一空,她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担忧。
    一旁的莲娘轻轻叹气:“这宫里头的十日恐怕也不好过了。”
    “眼下除过乳扇乳饼,咱们哪还能拿出别的特色来?”
    “还没到那一步。”秋斓沉了沉眉头,“陛下只说是软和些,并未指名要乳扇乳饼。”
    “所以,肯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秋斓苦思冥想不得解,指尖忽碰到了腰间拴着的玛瑙坠子。
    这是沈昭的坠子。
    平日里沈昭最爱把玩这坠子,每每摩挲坠子时却又心不在焉。
    秋斓这才终于明白,沈昭约摸是每每思索时,便会下意识去捻这坠子,她便也捧着玛瑙坠摸了摸,努力学着沈昭的样子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她记得沈昭说过,冬日里若是下雪,便会有吃乳窝卷的习惯。
    只是乳窝卷太过甜腻,容易滞食,还容易牙疼……
    秋斓一怔,忽想起一直支着下巴的明遂帝,或许这位陛下是在揉腮也未可知。
    她心下骤然柳暗花明又一村,今日明遂帝会吩咐东西做软些,或许也是因着这个。
    她忙拉莲娘来:“劳烦莲娘去找人问问陛下的脉案,瞧瞧陛下这几日是不是有牙痛之症。”
    “不做乳扇乳饼倒未必是坏事,咱们做别的,先前咱两家还抢生意的时候,我钻破脑袋想了不少新口味,原以为都作废了,不想如今还有点用处。”
    话音一落,秋斓便先绑好了袖子开始动手。现成的食材虽然被人浪费一空,但乳扇乳饼可以现制,酸木瓜水和牛乳足以让奶味的精华再次汇聚一堂。
    更重要的是,这现做出的乳团洁白柔软,绝不会像晾晒之后的乳扇乳饼那般费嚼。
    乳清很快被分离出来,秋斓碾碎松仁加上砂糖,又将酸红果做的京糕切做碎丁。
    凝固的乳皮裹住京糕和松仁,卷成细长一条,而后改刀切开,横截面便如同花朵一般斑斓又漂亮。
    一例松瓤乳卷入口即化,乳香虽淡却也悠长,更重要的是砂糖的份量被消减大半,几口下去也绝不至于甜腻不堪。
    莲娘和着几位师傅试过都觉得口味无可挑剔,只是宫中点心层出不穷,这例松仁乳卷到底是泯然众人,少了乳扇乳饼的那几分独特。
    “千人千舌,好吃新奇的未必好得过正需要的。”秋斓把盛好点心的琉璃碟子搁上传菜的托盘,“陛下既然有牙痛症状,那脆硬费嚼的不如入口即化的,甜腻蛀齿的不如酸甜开胃的,莲娘和各位师傅以为如何?”
    “这例松瓤乳卷清淡,应当会比煎炸的乳扇更受陛下喜欢。”
    “何况眼下咱们没有别的办法。”
    “就赌一把吧。”
    第71章 杏仁甜豆腐
    做好的点心被莲娘仔细包裹封好, 而后转交给传膳的内侍小心翼翼端走。
    至归缘的一行人结束了方才的匆匆忙碌,此时都开始感念伴君如伴虎,个个都有些手足无措, 好似是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 在等待最后的宣判, 唯有秋斓支着脑袋看那全然碎掉的乳扇渣子看得出神。
    至归缘进宫侍奉点心的事情本就是翊坤宫那头的打算。
    面圣时才领了命要做乳食, 这才回来乳扇和乳饼便被糟蹋一空。
    眼前这明目张胆的使坏显然就是想让秋斓和着至归缘在明遂帝面前身败名裂,这些阴损的招数定然和翊坤宫那头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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