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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愈发纳罕了,那这个农女可不是一般的有本事。
“有空,带她进宫来,让朕见见。”
他倒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农女能让他这位大将军不顾一切地娶了她。
然明祁帝方才说完,便见沈重樾站起身,冲他拱手道:“陛下,请恕臣不能答应。”
不过是见一见罢了,怎就不行了!
明祁帝蹙眉佯怒道:“怎的,还怕朕抢了你的夫人不成。”
“臣不是这个意思。”沈重樾风轻云淡道,“内子有孕在身,只怕不太方便。”
“咳,咳,咳……”
恰好啜了一口茶的明祁帝猛地一噎,疯狂咳嗽起来,动静之大惹得苗盛都跑进来查看。
他木愣地看了沈重樾好一会儿,目露惊叹。
“阿重,你可以啊!这才走了多久,就要当爹了。”他激动道,“这可得好好庆祝庆祝。”
“苗盛!”明祁帝往外喊了一声,“吩咐御膳房,备一桌好菜……”
“陛下。”沈重樾打断他,缓缓道,“陛下的好意臣心领了,可内人头一日进府,想必心中定然不安害怕,臣想早些回去陪她。”
一想到可以回去见到姝娘,沈重樾唇边泛开淡淡的笑意,也不待明祁帝准许,他兀自道:“那臣便告退了。”
明祁帝怔怔地望着沈重樾离开的背影,想起他方才那个笑容,好一会儿,忽然唤道。
“苗盛。”
苗盛忙应声:“陛下有何吩咐?”
明祁帝抬眼望了望窗外。
“今早这日头是从哪儿升起来的?”
第36章 克制 他眸光深邃幽暗,藏着几分克制忍……
点心吃到一半时, 春桃来了。
姝娘冲她招招手道:“坐下来同我一起吃点心?”
春桃站在一旁,忙摇了摇头:“不了,姐姐你吃吧, 我,我站着就好。”
“怎么了?”见她这副拘谨的模样, 姝娘疑惑地问道。
春桃抿了抿唇, 看了看四下候着的几个婢子, 缓步上前,在姝娘耳畔低声道:“我阿娘说了,虽是将军让我来的, 可我不能真把自己当客人。如今都进府了,哪能真的白吃白喝,只当是来侍候你的。”
姝娘愣了一愣,“可……我答应了你娘,会像妹妹一般对待你的。”
“没事儿,能来京城我已经很开心了,我阿娘说人得知足。”春桃笑道,“这样也免得我笨手笨脚惹了麻烦,让旁人尽说道姐姐你的不是。”
听到春桃这一席话, 姝娘不免有些感动:“那你晚间睡哪儿?”
春桃指了指风荷,“就和这个漂亮的姐姐住一屋, 那屋可比我家中那屋大多了,晚上还能同这个姐姐一块儿说说话呢。”
风荷是大丫头, 安排的屋子是两人一间的, 虽比不上青山苑的屋子大,可也是极为宽敞舒服。
春桃活泼又嘴甜,“姐姐”“姐姐”地喊个不停, 惹得风荷喜滋滋的,哪里会不喜欢她。
风荷道:“夫人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春桃的。”
姝娘感激地一笑,又拉了春桃的手:“若有什么缺的,只管同我说,别拘着。”
春桃重重地点了点头。
天色逐渐暗下来,府中的奴婢依次点起了灯,屋内依旧亮如白昼。
沈重樾阔步进了院子,开口便问:“夫人呢?”
袭月含笑看着他答:“夫人在里头沐浴呢。”
沈重樾缓缓步入主屋,婢女们瞧见他,欲出声行礼,他抬手一示意,几人顿时明了,悄悄退下了。
里屋断断续续传来“哗哗”的水声,隔着半透的鸳鸯刺绣屏风,他隐隐瞧见那浸在木桶中婀娜的身影,如瀑的长发遮住了半个背脊,一双纤细的藕臂时不时高举木瓢往身上泼水。
沈重樾眸色暗了几分,却见那身影突然停下擦洗的动作,半侧过身抬手去扯一旁架上的干布巾,然那架子到底离得有些远,她尝试了几次仍是够不着。
无奈之下,姝娘只得站起来,企图跨出浴盆去取布巾,可正欲抬脚,便有一人自屏风后拐进来,扯下布巾递给她。
“将军……”
看清来人,姝娘怔了怔,红晕霎时自脖颈蔓延到了耳根,她又羞又窘,猛然缩起身子重新钻回了水里。
沈重樾将布巾搁在木桶边的小凳上,神色也略有些不自然,“水快凉了,快些出来吧。”
姝娘声若蚊呐地“嗯”了一声,眼见沈重樾出去了,才迅速抓了布巾擦干身子,换好了衣裳。
外屋,沈重樾连喝了半盏茶,都压不住某处泛起来的燥热,闭上眼,脑中尽是白花花的一片。
他稳了稳呼吸,随着珠帘碰撞的琳琅声,抬眼便见姝娘从里头出来。
一身银红的花罗暗纹长衫,底下搭着霜白的桃花刺绣百褶裙,行走间娉婷袅袅,因方才沐浴完,她全身似散发着氤氲的水汽,玉肌更是吹弹可破。
虽说四肢和腰身还是一样细,但因有孕后吃得比从前多了,看起来仍是丰腴了不少。
从前就知道姝娘生得精致秀丽,如今换上合身的好衣裳,便越发衬得她明艳动人。
沈重樾微微失神间,风荷袭月几人端着饭菜进来了,她们利落地布置好晚膳,又在沈重樾的示意下鱼贯而退。
见姝娘几乎没怎么动筷,沈重樾蹙眉道:“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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