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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故事……
实在像极了姝娘曾听过的男人一朝富贵,另有新欢,便开始嫌弃糟糠之妻,说来肖云碧不就是被这般抛弃的嘛。
她顿时对这妇人生出几分同情,“我虽心疼夫人的处境,但……此事我也无能为力。”
“心疼?”那妇人倏然激动道,“不,我并不需人心疼,他未做错什么,他也是没办法。”
姝娘越发不懂这妇人的心思了,到了这个份上居然还在替她夫君辩解,她抿了抿唇,问道:“夫人到底是为何而来?”
“自然是为求药了……”那妇人咬了咬牙道,“他并非不愿意与我同寝,只是怕我失望……但我们夫妻十几年,我早便知道了,他是觉得丢人,不好说出口……”
这话说得太模糊,姝娘仍有些半懂不懂,直到那妇人说道:“我想为他治病,但也知他好颜面,不能明着端了汤药给他,前几日听说了玉味馆的药膳,才想出了这个法子。我来,就是想问问掌柜您可有治……治房事不和的法子。”
姝娘愣了愣,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过来,敢情是她误会了。她双颊滚烫,耳根红得快要滴血,幸得隔着屏风,那厢看不出来。
少顷,她才低咳一声道:“这事儿……我倒是不曾遇着过,恐还得回去查一查医书,钻研一番,夫人需得等上几日。”
听得此言,妇人感激不已,“那便多谢掌柜的了。”
她走后,春桃走进来,绕过屏风,见姝娘双颊绯红如霞,纳罕地问道:“姝娘姐姐,你脸怎么了?怎这么红,莫不是哪里不舒服?”
“热,热的。”姝娘说罢,以手为扇,敷衍地摇了两下。
热的?
春桃疑惑不已,西窗开着,眼下又快到中秋了,天气分明凉快得紧,怎么会热呢?
回到将军府后,姝娘翻了翻架上的几本医书后,便去了厨房,命家仆去买了些莬丝子、杜仲、山药,用来炖鸡汤。
春桃和风荷在一旁新奇地看着,她们二人谁也不认识草药,只觉得这么些药材放下去,定是道好汤。
风荷问道:“夫人,这里头的药材都是做何用的呀?”
这话姝娘可不敢真的答,毕竟眼前是两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哪能明着告诉她们的。
她只赧红着脸,声若蚊呐道:“都是滋补的药材,如今入了秋,易身子亏虚,是该好好补补的。”
春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炖鸡汤需用小火慢慢熬,一时半会儿还好不了。
姝娘由风荷扶着沿着花园慢慢踱着步,先前种的一些胡瓜,丝瓜,已生得十分茂盛,胡瓜的藤紧密地缠在竹架上,上头已开了好几朵黄灿灿的花儿。
想是再过一阵儿便能有脆爽的胡瓜吃。
拐出了花园,姝娘便见前头的小道上冯长正急匆匆地往侧门的方向赶。
姝娘喊住他,然冯长却在看见姝娘的一刻面色大变。
“这是上哪儿去?”姝娘问。
“府外有些事……”冯长迟疑了一下,“小的急着去办,便不打扰夫人了。”
见他神色有异,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姝娘对风荷道:“跟上去瞧瞧。”
风荷领命退下,再回来时,略有些踌躇地在姝娘耳畔说了什么。
姝娘心下一颤,垂眸抿了抿唇道:“去看看吧。”
此时的将军府侧门外,恰停了一顶蓝色的轿子,从轿上下来的女子,面对冯长的驱赶,仍是坚定道:“我是刘大人送来伺候将军的,都还未将军一面,如何能走。”
冯长显然已经对此事习以为常了,也不同那女子扯皮争吵,只风轻云淡道:“姑娘不肯自己走,也可,那就按从前的规矩,给您带轿子’请’出去。”
他一抬手,将军府几个身形壮硕的家仆作势便要动手。
那女子半退着步子,正欲叫喊,便见一人被扶着从侧门出来了。
冯长听见动静往后看,霎时惊慌失措起来,“夫,夫人,您怎么来了?”
姝娘扫了一眼眼前的场景,佯作不知地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
还不待冯长搪塞过去,便见那女子却抢先一步,边施礼边道:“夫人,奴家是兵部的刘大人送来伺候将军的。”
冯长急着解释道:“夫人莫要误会,她是自己来的,并非将军的意思。”
姝娘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朱唇红艳,媚眼如丝,身姿丰腴婀娜,举手投足间透着掩不住的妖娆。
她忍不住问道:“你既知道这个家中有主母,为何还要来伺候将军?”
姝娘出生乡野,不甚懂那些高门大户家的规矩,也不明白那些女子好端端地为何要上赶着将自己送给男人做玩物,看她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仿佛还以此为荣。
姝娘打量那女子时,其实那女子也在打量她。
早便听说定国将军带了个貌美的女子回来,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分明怀着身孕,然凸起的小腹却一点没影响她的容貌姿态,反让她浑身泛着一股柔和的气息,软若一汪春水,令人移不开眼。
只是看这位将军夫人的模样也就十六七岁,怎就年纪轻轻便成了寡妇。
听见姝娘问的话,那女子觉得有些可笑,她理所当然道:“这男人三妻四妾最是正常,更何况是将军,少不了需要几个女子为他生育子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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