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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前头还在推搡着看分班的人可就不比她们了,每一个人都被人群裹挟,挤来挤去,推推搡搡的,火气不免就大了起来,还有小孩子的哭闹声也是家长们不知何时会被点燃的导火索。
也不知道是哪个家长对分班不满意,站在人群中就开始大声骂了出来:“他娘的,这是哪个老师分的班?我儿子可是交钱进的学校,我还给校长送了钱的,不是说好了要分在一起的吗?”
鹿姜她们还想听个热闹,但那人也只说了这一句话,很快就没声了,也不知道是自知失言,还是被别人制止了。
鹿姜忍不住向李虹吐槽:“这分班就分班呗,还要送礼啊?”
李虹哼笑一声:“我们不用人,可有些人想和领导家的公子小姐们打好关系,可不得盯着这分班吗?”
说完,她悄悄地朝着鹿姜小声道:“听说今年教育局领导的孩子和公安局领导的孩子都在这儿读书。”
鹿姜对于这种行为不置可否,虽然这也算是打好关系的一条路子吧,但拿小孩做筏子,终归叫人喜欢不起来,更何况,几岁的孩子能知道该讨好谁不该讨好谁?说不准关系没打好,反而把人得罪了去,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直接和领导打好关系来得快。
“他们不去上私立,不去市幼,跑来这里干啥?”鹿姜疑惑道。
“谁知道呢?”李虹耸了耸肩,半开着玩笑道,“说不准也是图这里离家近?”
“管他们为什么来,教育局领导的孩子都在这里了,不正好说明这里教得好吗?”鹿姜想了想道,朝着李虹道,“我们也算是来对了。”
李虹赞同地跟着点了点头:“不过他们这路子也没走对,我昨天去问分班情况的时候,人分班老师直接就说了是按照地区来分的,才不管其他的呢,而且啊,就他知道对方家长是领导,学校就不知道吗?才不会冒着得罪人的风险去帮他。”
李虹当时还以为那是老师的托词,结果今天来了一看,果然是按照地区来分的,送礼什么的都不管用,一下子让她对二幼的好感度暴增,要知道市幼那边可多的是人去走门路,说不得老师看在送礼的面子上,就会对对方多照顾两分,万一林驹和鹿禄受欺负了怎么办?
还不等她再夸几句,铁门突然开了,她赶紧拉起鹿姜和林驹就往里头走。
三班在一楼拐角处,紧邻着楼梯和厕所,但可能是厕所打扫得干净,在教室里并不会闻到多少异味。
虽然是一栋旧楼,但新装修过,建筑的墙面,地板,甚至天花板,全部都充斥着童话元素,据上了趟厕所回来的李虹说,连洗手池都是蘑菇造型的。
鹿禄只能露出一副没有见识的表情,当然她也的确没有见识过蘑菇洗手池,但后来她也去看了,其实并不是蘑菇造型,只是台面上被贴了一层蘑菇的贴纸。
但就幼儿园其他的方面来说,还是蛮好的,唯一一个不太能让鹿禄适应的就是上厕所,幼儿园的厕所直接是一道沟槽的那种,可能是幼儿园害怕会有小孩子掉下去,因此所有的厕所都是半开放的,没有门遮掩,而且还规定了上厕所的时候老师得跟着,这让鹿禄感到莫名的羞耻。
鹿禄试图同鹿姜商量,让她去和老师沟通一下,鹿姜虽然同意了,但转眼却被老师给说服了。
“鹿禄妈,我们这也是为了孩子的安全考虑啊,我们也不想看人上厕所,但孩子的安全谁负责啊?更何况,别说小孩子了,之前还有大人掉进厕所被冻死上新闻的事情呢?鹿禄妈应该看过报道吧?”
负责鹿禄她们班的老师姓蔡,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带班好几年了,可谓是经验丰富,回答鹿姜的疑问那是丝毫不带犹豫的。
鹿姜一听到事关“安全”,立刻就退缩了。
这时候,蔡老师又放缓了语气:“鹿禄妈,鹿禄会自己上厕所吗?就是我们学校那种。”
“会。”鹿姜点了点头,老家的厕所就是那样的,鹿禄也是自己去的。
“那就好办了。”蔡老师温和地对着鹿禄笑了笑,转头对着鹿姜道,“鹿禄要是觉得害羞,我就稍微离她远一点,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等她,等她好了,直接出声示意我就行,要是没出声,我就过去找她,你觉得可以吗?鹿禄妈。”
鹿姜迟疑地点了点头,并且开始怀疑自己平时是不是对鹿禄的关心不够,她除了在鹿禄小时候会随时看着,但自从鹿禄懂事会自己上厕所之后,她就再也没跟着了,此时听到蔡老师这样说,也开始思考起鹿禄的安全问题来。
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从此之后每当鹿禄上厕所,鹿姜隔一两分钟就要在外头喊她一声,确认她没事,尽管鹿禄在家里使用的厕所是蹲厕,并不存在会掉下去的情况。
也因此,鹿禄开始对着蔡老师产生了一种别样的纠结矛盾感,说不上讨厌,毕竟人家也是担心自己安全,但就是无法平静地面对,但蔡老师对于其他方面做得还是很好的,至少没有出现过孩子
受伤,家长投诉等等问题。
因为对老师的放心,也看到鹿禄在这里适应得还不错,是的,虽然是一直坐在那里发呆,偶尔附和林驹一两句话,但没有哭闹就已经算是适应得不错了。
听到蔡老师这样说,鹿姜很放心地被李虹拉走了,丝毫没有注意到三班的分班名单上还有一个她熟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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