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曦愉快地笑了，招手让服务员送来一瓶啤酒。
    喝了几口，终于他似乎有点感觉了，主动开口道：“其实我最困扰的是，她究竟是因为我成名了，有钱了，才来找我？还是怎么的？”
    “她当初是因为你有名、有钱才爱你的么？”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姜佑曦露出一个有点嘲讽的笑容，“哥，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人有多善变。”
    “这倒也是，人都是善变的。或许当初她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钱，和你感情变淡也不是因为你没钱。可现在确实有可能是因为你有钱了才来找你，因为她长大了，变得现实了，懂得金钱的价值了。”说道这，杜采歌停顿了一下。
    “不过也有可能，是她虽然变得现实些了，但她不是因为你有钱才来找你。而是因为她想你了。”
    “想我了？”
    “对，可能是因为她越长大，越孤单，发现越来越难找到真心朋友，越发怀念以前单纯时认识的朋友，以及初恋。”
    杜采歌拍了拍他的肩，“相信我，哥是过来人。这真的是一个很大的可能。”
    “只是可能，但你也不确定？”
    “我当然不确定。”杜采歌闷头喝果汁，不想说话了。
    姜佑曦也喝着他的啤酒，很快就见底了，不过他没有再要一瓶，估计还记得杜采歌的话，知道要有节制。
    过了好一会儿，杜采歌才开口：“有时候，人必须得冒险。你想要收获美好的爱情，风险就是你付出的代价。”
    “一个人和初恋结婚的概率只有1.7%。”姜佑曦说。
    “啊，谁告诉你的？”
    姜佑曦诧异地看着他，“你写在剧本里的啊！”
    “哦，那是我随便一拍脑袋想出来的数字。”杜采歌若无其事地说。
    “！！！”
    “别这么看我。概率这东西，没意义。我问你，生男生女的概率都是50%，可你为什么是男孩？”
    “因为，我正好撞到了那50%的概率？”
    “不，因为命中注定。”
    “哥，你从没告诉过我，你竟然信命。”
    杜采歌一摊手：“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为什么不去试试？结果没出来之前，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是否正确，永远不确定自己是否能运气好，正好撞上那个概率。”
    “其实人被雷劈中的概率，比中彩票的概率高得多。可偏偏人总觉得自己会中彩票，不相信自己会被雷劈，你说好不好笑？你买份雷劈保险，说不定会比天天买彩票更早发财。”
    “去买张彩票试试吧，或许中了彩票，或许被雷劈了，也或许什么都没发生，生活出现一点小小的波澜，又恢复平静。谁知道呢。”
    虽然他打的比方挺怪异的，但姜佑曦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哥，我还想喝瓶酒。”姜佑曦可怜兮兮地说。
    杜采歌没好气地说：“喝吧。”
    姜佑曦又让服务员拿来一瓶啤酒。
    服务员很不耐烦，人家都是一打一打地拿，你们这一瓶一瓶地拿算什么意思？
    还明星呢，真特么抠。
    姜佑曦这回喝得很慢，然后也不再谈论他前女友这个话题，而是和杜采歌说些音乐圈的事。
    “估计过几天就会有人来找我拍电影了，”姜佑曦笑道，“明明姐说，我在《那些年》里的表现算是出彩的了。”
    “确实出彩。”
    “以前我只演过电视剧，电影导演都不乐意带我玩的。谢谢你啊哥，虽然这次拍的只是微电影，但也算是电影了，以后肯定会有更多的电影角色找我。”
    “你听我的不？”
    “当然听你的，你是我哥啊！”姜佑曦笑嘻嘻地说。
    “那你就把明年5-10月的档期空出来。”
    “为什么？哥你要拍新片了？”姜佑曦有些诧异，“5个月时间，那应该是一部大电影了吧。”
    “你别问，我不会说的。总之，你信我，就把档期空出来，肯定会有你好处的。额，不是全部空出来，总之到时候至少要能空出1个月来，到时候再协调吧。”
    杜采歌是想把姜佑曦带到舒宜欢新片的剧组。
    当然，姜佑曦的咖位和演技肯定还没法当任主角，但至少一个重要配角，杜采歌还是能帮他拿到的。
    感谢潜规则，作为资方代表，杜采歌塞一个男二、男三进组绝对没半点问题。
    哪怕舒宜欢是国内顶尖导演，甚至勉强称得上国际大导演，也没理由阻止他这么做。
    甚至舒宜欢自己还得带头感谢潜规则，维护潜规则。
    拍摄津门三侠期间，有媒体爆料舒宜欢半夜在酒店房间给女演员讲戏。
    你当舒宜欢给女演员讲戏，是像杜采歌给许清雅讲戏一样，是在讲素戏？
    别的不敢说。
    杜采歌是敞开房门给许清雅讲戏。
    舒宜欢呢？嘿嘿，还是那句话，看破不说破。
    圈里人都懂，但没人会去指责舒宜欢。
    一方面，舒宜欢的咖位够高，和几个大公司的高层都关系良好。
    大部分人怼不过他，也不想得罪他。
    另一方面，谁能保证，自己将来不会在某一天想给一个漂亮又身材好的女演员讲戏？
    看看时间，已经11点多了，杜采歌就打算回去。
    他把账结了，姜佑曦也没和他抢，大哥买单是天经地义的啊，以后有机会再回报大哥就是了。
    临走的时候，姜佑曦叫住他：“哥，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
    杜采歌听他语气，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所以笑了笑：“你说。”
    “从你和晓晨姐成立公司开始呢，我就在想，你什么时候来邀请我。结果等到现在，你还是没句话。哥，你打算什么时候要我去你的公司？”
    杜采歌诧异道：“你在华宇不开心了？”
    “没有啊。”
    “那为什么想来我这，我们逐梦互娱还在草创阶段，一切都是未知数。”
    “没别的原因，就是，我肯定是要跟着你混的嘛。你都成立公司了，我当然要去投奔啊。”姜佑曦显得很理所当然地说。
    杜采歌一阵无语，才道：“我觉得吧，华宇对你一直还不错，也竭尽所能给了你资源。在你不想接商演的时候，他们也没逼你。另外我和唐胖子关系也还不错，不想伤和气，不适合挖脚，所以就没考虑过让你来逐梦互娱。”
    “华宇对我是还不错，我也很感激华宇。不过一码归一码，你是我哥，我肯定是要跟你走的，谁也拦不住。明明姐找唐部长聊过这个话题，唐部长说让你去找他。”
    杜采歌斟酌了片刻，道：“我会找时间叫唐胖子出来喝茶的。你别操心了，不管在哪里，都安心地做你自己。退一步说，你不来逐梦互娱也没事。我们哥俩的关系，不需要用一纸合同来维持。”
    姜佑曦嘿嘿直笑。
    不管他提起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杜采歌的话让他很满意。
    次日，杜采歌带着采薇去游乐场玩了一整天，到傍晚时分才筋疲力尽地回来。
    采薇玩疯了，回来的路上就睡着了。
    他把采薇送回去的时候，颜颖臻难得地在家。
    她抱着刚刚睡醒的采薇亲了亲，就打发采薇去找小乌龟玩，带着杜采歌来到茶室坐下。
    她给杜采歌倒了一杯矿泉水，杜采歌嘴一歪：“就这？连茶都不给我泡？”
    “你只有三等公民的待遇。有水喝就不错了，满足吧你！”颜颖臻白了他一眼。
    当然颜颖臻自己也是喝的矿泉水。
    “采薇身边的安保已经全部加强了。平时去学校，也有两个保镖在学校旁边待命。”
    杜采歌点点头：“我知道。你自己呢？”
    他带采薇去玩的时候，100米内随时保持有两个保镖。
    “我的保镖也已经到位了，你放心，”颜颖臻微微一笑，“另外，我请了专业人士，重新设计和架设这栋房子的安保系统，包括视频监控、报警、传感器等要全面升级换代，估计得花700多万。”
    “这笔钱我出。”
    颜颖臻又白了他一眼：“别打肿脸充胖子，你还是先攒点家底出来吧。谁让你当年非要强出头？那些女明星被索赔关你什么事，你去替她们付违约金？呵呵，要说你怜香惜玉吧，我们母女两你可没那么关心。”
    杜采歌赶紧道：“是我的错，以后肯定不会了。”
    颜颖臻拖长声音哼了一声。
    不是冷哼，而是傲娇吧。
    其实话说回来，当时价值近百亿的至臻文化，杜采歌说给就给了采薇，也算够意思了。
    说是给采薇，其实还不是让她代持？
    至臻文化当时出版了不少爆火的漫画和小说，具有着健康的现金流，为当时还没发展壮大，急需烧钱的远光公司提供了不少帮助。
    所以她刚刚纯粹是发泄情绪，并不是真的怪杜采歌。
    其实现在采薇大了，不像小时候那么难带了。
    她经历的事情也多了，心胸宽广了很多，怨气少了许多。
    现在冷静下来，回头来看看，杜采歌虽然在感情上很渣，但正如闺蜜吴秀楚所说，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有任侠之气。
    和这样的人来往，会很舒服——前提是别爱上他。
    爱上了他的话，难免会为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吃醋。
    “你查清楚了么，为什么飞迅新闻敢刊登你和采薇的事？”杜采歌问。
    颜颖臻的脸色迅速阴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