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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再次拥有意识以后,我真的又恨又不解,像这样肮脏的灵魂,为什么不直接烟消云散。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鸦鸣国却意外成为了我毫无愧疚安然生活下去的一个地方。
    这里的人都有不堪的过往,我这样的人,实在是普普通通。
    那以后,我便以嘶鹰之名安心的在这里生活着。
    直到那个曾经让我避免魂飞魄散的人再次出现。
    原本我是感激他的,是他让我被大祭司痛击以后免于魂飞魄散,有再次投生的机会;可是后来苦苦挣扎的时候,我也恨过他;直到现在,我的心已经麻木了。
    他助我成了鸦鸣国的国君,成了这片三界之内无人知晓、无人管理的境地的君王。
    再之后,我,就遇上了暝修。
    初见他的时候,是在鸦鸣山与鬼界交接的那片乱石林之中。
    他用法器破了结界,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面流眼泪。
    看他眼睛的样子我就知道他不是鸦鸣国的国民,但是出于某种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我竟然没对他动手,而是就那样一直躲在暗处观察他。
    看他的衣着和举止,不像是生活不下去或是地位很低的样子,这样的话,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他这样一个七尺男儿流眼泪呢?
    出于某种好奇,我便走到他面前问他,为什么要躲在这里流泪。
    第65章 值得吗
    接下来的事情暝修都清楚了,可是他却没打断嘶鹰的话,而是像听故事那般认真听她诉说。
    眼睛里面甚至还带着崇拜。
    “暝修这个人就是一个傻瓜。”嘶鹰眼里闪着泪花,脸上的表情却是幸福的——
    那个时候我出现在他面前,他直接被我吓到躲起来,我头一回见到这么弱的男人,尤其是在知道他是鬼王的八太子以后,我更是惊呆了。
    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弱的八太子。
    他都是鬼王的儿子了,还有什么可烦恼的。
    后来我才知道,他不仅有烦恼,而且他的烦恼还很多。
    他觉得自己不受宠,觉得父王眼中没有自己,觉得别人都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没用。
    真是可笑。
    我真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可烦恼、可流泪的。
    无非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罢了。
    跟我经历过的那些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身为鬼王八太子,他坐享荣华富贵,没有任何人会伤害他,这样的生活,竟然值得流泪。
    那我过去的那些年,苦苦挣扎、苟延残喘的活着,算是什么?
    可是看着他满脸委屈的表情,我心中的竟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听他倾诉完,我没多想,直接就骂了他一顿。
    “暝修你就是个废物,你经历的这些根本就算不上任何磨难,根本就没有任何值得流泪的地方。”我记得我当时是这么说的。
    当然,我也清楚地记得,当时我说完这样的话的时候,暝修脸上的震惊和讶异。
    我也知道,这些震惊大部分是因为被我看到了他流泪。
    他应该不想被人看到的。
    后来他坐直身体,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认真的看着我说:“姑娘,你说的是对的,我好像确实是有些无病呻吟了。”
    然后,他脸上还挂着泪就笑了。
    又哭又笑极为滑稽的问我,我叫什么名字。
    又说,姑娘你的名字真特别。
    说实话,我见过的人多了去了,可是我还是对这个暝修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人都是坏的,充满邪念和贪欲,为了利益可以想出最恶毒的计谋,可以将最亲的人推下悬崖,可以朝令夕改,甜甜蜜蜜的说着爱你的话然后毫不犹豫的尖刀捅向你的心脏。
    当然,我也不例外。
    但是那个时候我却有一种直觉,暝修不一样。
    他是一个真正的君子。
    可是这个念头只是持续了片刻便消逝了。
    我不可能因为一个念头否定这么多年坚信的事情。
    例外,是不存在的。
    在那以后我又与暝修见了几次面,之后又见到暝修就是在极乐宫地下了。
    因为,我利用了他。
    在知道了他是鬼界的八太子以后,我便想出了这个计策,我不否认,中间我的确犹豫过,但是最后如你们所看,这计划还是顺利的得以实施了。
    没错,就是极乐宫那些男人们。
    我让他利用八太子的影响力在极乐宫和鸦鸣山之间的结界之上开了一个通道,谎称身边的那些人谋生困难。
    他根本就没怀疑,拿了令牌便做成了这事。
    极乐宫那边更是顺利,只要能赚钱,他们乐见其成,更何况有鬼王八太子暗地里撑腰,这事情自然办的顺风顺水。
    而他之答应我做这件事情的原因,我心里也明白的很,因为鬼王八太子,喜欢上了我。
    他的喜欢根本就是藏不住的,明确的写在脸上,可能只有他自己觉得别人看不出来。
    也只有他一个人觉得,他对我的这份喜欢是会有结果的。
    我利用了他,而他却像是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暝修这个人,只能用一个“傻”字来形容。
    又蠢又傻。
    喜欢上一个人便像是失去判断力一样盲目,我开心他也傻笑,我难过他便能追问一天。我不想说的事情,他从不逼问,虽然我能看出来他很像知道,但是我知道他的那种好奇只是出于关心,并非因为对我这个人有任何人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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