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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自忠猫着步子上前,小声道:殿下,城门那守将包庇手下,经查问确实有问题,这已是第二次放蛮夷人出幽州了。rdquo;
    若不是要跟着太子办差,耿自忠当时就想把那人一刀了结了。
    这答案在太子的意料之中,只是不知道第一次放出的人现在已经到了何处,且城里又有多少蛮夷人在暗处潜伏着。想到此,太子的神色越发凝重起来。
    借着树的遮挡,太子侧头对身后的耿自忠道,那三个蛮夷人,你看看,可有眼熟的?rdquo;
    湖那边五个人围着火堆撕刚刚烤好的鸡腿,吃相豪放且恣意,想来是对这里的环境异常放心。吃饭和睡觉的时候,人的警惕性是最低的,且这时火光正盛,借着光可以把抬脸抹嘴的人看个全乎。
    耿自忠眯着眼看了会儿,五人分开坐着,三个蛮夷人把两个中原人分开岔坐在中间,身材与另外两个中原人相比,要高大许多,倒是醒目,中间那个留着胡子的人要比另外两个稳重许多,啃肉的时候也不忘四下扫上两眼,应该是领头的无疑了。
    殿下,并没有眼熟的人。只不过我瞧着他身旁放着的那把弯刀眼熟,但是距离有点远看不太清。rdquo;( ?deg; ?? ?deg;)?最( ?deg; ?? ?deg;)?帅( ?deg; ?? ?deg;)?最高( ?deg; ?? ?deg;)?的( ?deg; ?? ?deg;)?侯( ?deg; ?? ?deg;)?哥( ?deg; ?? ?deg;)?整( ?deg; ?? ?deg;)?理( ?deg; ?? ?deg;)?
    夜色下,最亮眼的便是兵器。那些人毫不顾忌这个,看来是做好了挡我者死rdquo;的打算,也着实嚣张。
    太子冷笑一声,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漆黑的夜色,视线定格在右手边。右手边的的林子里,有一辆散了架的马车,很可能是百姓往南躲难的时候,遗弃在路上的,现在还剩了一个空架子。
    太子曲起手指比了一条弧线,耿自忠领会,提着步子往马车那边去了,借着马车在地上投下的影子,耿自忠蹿过去,嗖了一声爬上了离火堆不远的那棵树。胡子耳朵一动,目光如炬盯住这边,慢慢拿起了放在手边的弯刀,身旁的人见他如此,纷纷停下了动作警惕起来。
    就在此时,马车那里有轻微的一声响动,胡子二话不说,举起刀往这边狠狠的扎了过来。噗嗤rdquo;一声,是刀入皮肉的声音,近了看,地上躺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兔子。
    虚惊一场,那几人勾着肩又回去吃肉去了。胡子呆在原地转了两圈,蹲下身来把刀从那兔子身上拔了出来,不小心碰到兔子,触手却是冰凉。北风虽冷,却也不至于凉得这么快,胡子视线如针在周围扫视,却没发现什么异常,只好又坐了回去。
    刚坐下,便见前方快速闪过一道黑影,胡子翻身而起,提着刀紧追而上。见那人走了,一直憋着气的耿自忠才慢慢从树上下来。
    太子逗着那人兜了一圈,又折回了刚刚那个地方,耿自忠低声道,殿下,看清楚了,那刀是蛮夷皇子的东西,去年北境之战,臣与他交过手,但是这人绝不是皇子。rdquo;
    不是皇子,却能把皇子的东西带在身上,至少也非常得信任的亲信了,这趟行踪到是有意思了,跟着他们,先不打草惊蛇,看他们准备去哪里,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rdquo;
    许是刚刚那件事引起了心头不安,胡子追人未果回来后,便让人熄了火堆,几个趁着夜色开始赶路。中间有人发牢骚,不是说要歇一个时辰,这都吃不饱哪有力气赶路,我说那奇将军,虽说殿下对你委以重任,却也不好这样独断吧。rdquo;
    说话的人是个胖子,也是个蛮夷人。
    一行人闷头赶路,无人答人他的话,过了会儿,走在最前面的胡子才冷冷说道,再不走,我怕你没命赶路。rdquo;
    刚刚那个黑影速度快得他连片衣角都没看到,地上多少枯叶,可他连一点声儿都没有,来无影去无踪的,那奇怀疑那人现在就他们附近。
    太子和耿自忠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视线里出现了人家,路口那里有一家客栈,门前挂着两只红灯笼,在这夜里倒显得暖和。
    先前那几个人没吃饱,赶路赶得急又被冻了一路,此时说什么也愿意再走,纷纷要求住店歇一歇。那奇没办法,只好带着人进了客栈。
    客栈门前还停着一辆青蓬马车,那青蓬如绸,在北境是个难得的好物件,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胖子心思一转,与另一个人对了对眼,借口撒尿往外去了。
    新棠和王府侍卫走了这一路,到今夜才进了幽州地界。念着新棠是女子,虽然身边有人保护,但是怕她连天赶路吃不消,到了夜里都会打尖住店歇息一日。新棠虽想早日进幽州,可也知道人得休息,况且这一种真正辛苦的不是她,便接受了安排。
    客栈二楼靠里的一间上房,里面只住了新棠一人,从那间房起往外数,连着五间都是王府的人,还有一间是镖局的人。比不过王府的财大气粗,那几人只能挤在一间房里。
    这房间不是很隔音,新棠躺在床上,听着透过门板传来的呼噜声,睁着晶亮的眼睛,忍不住在床上翻了个身。呼噜声听了这一路倒是也习惯了,让她失眠的是幽州城里的人。
    所谓近乡情怯,在扶临的时候不觉得,等到了这儿,新棠才觉得自己这种做法当真是不顾一切的冲动。若是太子问起她为何而来,她怎么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