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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思乱想之际,把头底下枕着的包袱拿了出来,伸手进去摸了半天,却没摸着。心里一紧,赶忙下床点亮了蜡烛一通翻找,包袱里是真的没有。一路上都有王府侍卫跟着,住店的时候包袱也没离过身,断不会被人偷走。
    新棠回忆了一下,想起今日早起赶路的时候,听侍卫说晚上便能到幽州,当时自己好像拿出来看了一下?那极可能是落在了马车上。
    簪子不在身边,心里空空的。新棠穿上衣服,外面罩了件路上买的白色披风,提着灯下楼了。
    店小二只把马拉进去喂草了,马车却没动,还停在下车的那个位置。新棠提着灯,一只脚踏上马凳,伸出手掀开帘子,刚冒了个头,便被人揩着脖子扯了进去。
    手中的脖颈细腻顺滑、肤若凝脂,胖子忍不住又摸了一把,手腕却被新棠的指甲掐出了血。新棠被人勒住的脖子不能呼吸,生死本能,手上是下了死力气的。胖子疼的咒骂一声,把她摔倒了车厢上。
    手中的灯在被扯进来的时候便被打翻在地上滚到了座位下,此时被人提了起来,搁在新棠脸边照了照,惊喜道:哟,是个美妞,这中原的娘们儿就是水灵,嘿嘿,今天晚上赚了。rdquo;
    新棠借着灯,看到了他手上拿着的宝蓝发簪。看他们的打扮,再听他们的声音,便知道这两人绝不是南岐的人。想来是这架马车太招人眼了,被人惦记上了,眼下这马车里只有新棠的簪子,不管是求财还是求人,新棠都不会给。
    她下来的时候,头发是披着的,只在上面插了一支自己雕的梅花木簪,一张小脸掩映在乌黑的长发里,艳色逼人,新棠看见了那人眼中的惊艳。
    快速抉择之下,新棠勾着眼角一笑,对胡子道,不管什么,我都给你,不过......他不行。rdquo;她看向车里的另外一个人。
    弱女强男,人为刀俎,胖子志在必得。他想着刚刚摸在手中那滑腻的滋味,翻脸不耐烦对那人道,赶紧下去,别碍我的事儿。rdquo;
    那人不想节外生枝,劝道,那奇说过,这趟行踪要隐秘,不可惹事。rdquo;
    胖子听着那奇的名字就来气,真把自己看得有三两重,若没有我跟着,他敢来这儿?等见到皇子,我才是大功臣!rdquo;
    说罢,一脚把他踹了下去,连带着那支簪子也被带出了车外。
    车厢内,新棠趁他们说话的时候,把披风从里面的领口那里打了个死结。胡子解决了那个人,飞速凑过来解新棠的衣裳,新棠脸上泛起了红晕,看着是羞的,其实是气的。
    妈的,中原娘们的衣服就是难解!rdquo;胖子骂着,手上却没停。
    新棠忍着恶心,从衣服里举起了胳膊,把耳边的头发别在脑后。说里迟那时快,拔出头上的木簪,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扎进了胖子的脖子里。
    胖子没有防备应声倒下,新棠脸上被喷上了热热的东西。
    车外的人许是听见了动静,踩着车辕一跃而上,新棠听着自己的心跳,闭着眼对着掀帘子的人狠狠的一通乱刺。
    预料中的事情没有发生,整个人却被人握着手腕带进了怀里,入鼻是曾经熟悉的冷香,胸膛也是记忆中的宽厚有力。新棠紧绷的身子骤然间松了下来,想要抬脸,却被人死死的按在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了一个bug,胡子是胡子,胖子是胖子
    第90章
    侧耳听, 只余阵阵心跳浑厚有力。新棠被人按在怀里, 有些庆幸又有些懊恼, 万万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再次重逢, 可真是别出心裁。
    太子用下巴一下一下的梳着她头顶顺滑的发丝, 抱着她坐在腿上一,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新棠奔波了这么多天的心, 仿佛找到了归途,眼下才是最安稳的停泊之处, 她抽出被他紧紧攥着的手,摸索着从下边绕到他的背后,牢牢的环住了他的腰。
    殿下, 我困了。rdquo;她声音有些慵懒,娇娇的埋在太子胸前呓语。话毕,靠着的人一把掐紧了她的腰,揽身抱了起来,钻出马车大步进了客栈。
    那两个蛮夷人被守在不远处的耿自忠拖走, 抽出胡子的那把弯刀在另一人身上捅了一刀,接着把那刀扔在了他们中间, 这才返身进了客栈。
    客栈里另外三个人已经不在, 桌子上只剩下几点残羹,守门的店小二扒在柜台上打着瞌睡。太子抱着新棠直接越过柜台,上了二楼。新棠听着他轻而沉稳的脚步声,脸热了热, 默默从披风中伸出一根纤白玉指,调皮的弯了弯指头,指向了最里那间房。
    进了门,太子把人放到了床上,手臂一挥,把跟在后面的耿自忠关在了门外。垂目,却见躺在床上的人眼睛亮亮的,丝毫没有受到惊吓的惶然,脸上溅到了几点血,惊心又妖艳。
    太子抽出被新棠攥着的手,一言不发的起身,新棠忙扯住他的衣摆,睁着那双大眼水莹莹的望着他,软软道,殿下。rdquo;
    这是新棠头一次这么粘人,太子讶异却又受的心安理得,有些后悔自己刚刚没有亲手解决那两个人。见她拉着自己不放,只得弯腰又把她抱了起来,稳稳的托住她的腰走到了妆台前,拿起旁边的帕子,轻轻把她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新棠闭眼享受太子的服务,嘴里却叫个没停,一声一声的叫着殿下。人分明就在眼前,可她偏偏就是想叫他,每叫一声,心里的踏实就越来越满。只她不知道的是,她那一声声的殿下,早把太子的铮铮铁骨叫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