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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在此之前,陶氏曾亲自去葛家请罪,葛家没有打骂她,也没让她进门,陶氏在门口跪了许久,终是磕了个头走了。
    然而前世葛香兰为何跳了城楼,成了永远的谜,崔稚和魏铭都猜不透,再一琢磨,又觉得那或许是必然的结果。
    毕竟王复男权高压下的后院,不论是陶氏还是做妾的葛香兰,都不能自如的喘息,结果不是自相残杀就是一方垮台。显然,尚存良知的葛香兰死了hellip;hellip;
    好在今生,再没有可能发生这些。
    葛先生夫妻不想议论陶氏之事,却惆怅女儿的婚事。
    王复虽然倒台了,但是自家女儿也被人各种说道,有些长舌妇说葛香兰是天煞孤星的命,谁娶谁倒霉,就算多子多福,也不是一般人能降得住的。
    葛先生夫妇惆怅不已,谁想自家儿子满脸含笑地跑回家中,直道:爹娘不用愁,香兰的亲事有着落了!rdquo;
    谁家?!rdquo;
    葛青嘿嘿地笑,不肯说,谁想过了半个月,有人上门提亲,葛先生夫妇还闹不清状况,再一问,那媒婆说男家复姓皇甫,是安东卫百户的幺子!
    葛香兰一张小脸红了个透,葛青呵呵直乐,葛先生满意地点头,葛母眼泪都流了下来。
    她命苦的女儿,终于遇上良人了!
    hellip;hellip;
    要说这事论道最热闹的地方,自然非宋氏酒楼莫属。
    十香楼因着从前和王复走得太近的缘故,不方便众人对王复之事大谈深挖,作为安丘人自己的酒楼宋氏酒楼,那可就有了得天独厚的优势。
    整个夏天,这件安丘特大新闻,连同去年的以盐易米案件,被人茶余饭后掰烂嚼碎,还有外地说书唱快板的,专程过来取材。
    高矮生在里间也是起了作用的,名声越发远扬,就是没一个人知道高矮生到底是谁、住哪。
    十香楼几次三番在高矮生出现的时候,派人跟踪探听,全被段万全一一戳破,十香楼一点子办法没有,眼看着自家酒楼门庭冷落,小巷子里的宋氏酒楼红红火火。
    掌柜的和账房将算盘打得稀烂,到头来还是赔钱,实在没法子了,报到了东家邬陶氏那里,邬陶氏将掌柜叫了过去,亲自骂了一顿,但也没说什么办法,让掌柜自家去想。
    掌柜的也不敢多言,毕竟邬陶氏娘家出了王复的事,虽然牵扯不甚重,但她在邬家也被人暗地里奚落了几句,说什么到底是商贾,拿钱去勾搭读书人,也勾搭不上什么好人,这下赔了闺女折了钱。
    邬陶氏气得犯头风,但她是嫡长媳,是长嫂大伯母,风范不能丢。每日忙得焦头烂额,还要想法子不让下边的人胡乱传话,顺带自家的女儿要说亲,娘家有个下堂侄女到底不好看,她这些且忙不过来,哪有心思管安丘的十香楼。
    掌柜就得了她一句话,这个高矮生必定有问题,你盯紧了,一日两日他不出岔子,我就不信一年两年还半分不露!等到那高矮生出了问题,就是你翻身的机会。眼下,避他锋芒,做好自己的生意便罢!rdquo;
    不得不说,邬陶氏到底是能替丈夫出外张罗的女人,小小宋氏酒楼还不放进她眼里。
    有了她的指示,十香楼和宋氏酒楼暂时相安。
    倒是知县李帆,这一任三年在安丘功绩卓著,吏部定然不会让他再在小县城任三年,这一年任期结束,之后必然是要升迁了。
    他从苗品处知晓王复落马,魏铭在其中可是做出了关键作用的,不免也像苗品一样惊讶于魏铭的本事,他将魏铭又叫到了县衙,同魏铭好生说了一番话,勉励魏铭继续勤恳举业,提醒魏铭注意锋芒不要太露。
    到底还是太小了,世道艰难,魑魅成行,以后他走了,换了下一任知县,未必能处处爱惜庇护。
    魏铭甚是感激他的好心。
    上一世,李帆调任以后,来了一位牛知县,牛知县是个糊涂贪官,王复将他伺候的通体舒泰,他也放任王复蠹政害民,且还在安丘连任许多届,直把安丘搞的乌烟瘴气,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些魏铭心里都有数,但今生王复已经除掉,就算牛知县糊涂贪婪,无人与他狼狈为奸,也不足为惧。
    李帆又说起了社学兴复之事,道今岁终于求来了一位教官,来帮助洪教谕管理学政。魏铭连忙询问,李帆笑道:此人姓桂,庚午年的举人,陕西人士,此番任本县训导。rdquo;
    魏铭立时笑了起来。来的果然是从前的恩师桂志育!
    李帆不知道他笑什么,还以为他听说来了新先生高兴,道:不急不急,任命刚批下来,这位桂训导到任,也得两三月后了。rdquo;
    第91章 酒溪庄的糊弄
    永平十一年的夏日,虽然仍旧没有空调也没有冰鉴,可比起去岁一穷二白还被人欺负的日子,已经算是清凉一夏了。
    崔稚知道了一个好地方,是离绿亭村一个多时辰路途的景芝镇。
    景芝镇她倒也常听人提及,说是个商贸重镇,直到今岁和段万全商议,要把从酒溪庄收回来的酒销往何处,段万全说那景芝镇不仅是商贸重镇,还是有名的酒乡,崔稚这才反应过来,景芝镇就是大名鼎鼎的景芝酒的产地。
    放着这么个好地方在眼皮子底下,崔稚得好好想想,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