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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娘托人带了信回去,让儿子过来搭把手。
曾执信接到消息之后,匆匆赶过来,听到妹妹和娘亲说完,沉默了一下点点头,这事挺好。rdquo;
柴娘对自个这老实儿子早便有些失望,儿子若有出息,女儿亦不至被欺负成这模样。
闻言她叹口气,伸手轻轻拍拍大腿,此事好不好又如何?rdquo;
曾执信沉默,略显混黄的眼睛里带了些血丝。
柴娘拍了拍他厚实的肩头,你妹妹这里到处都要装罗,跟你娘子说一声,留下帮忙罢。rdquo;
曾执信便先赶回家,与他娘子说了一声。
他有两儿两女,家中有事要忙,他娘子没过来,就他过来帮忙。
范家村的人听到了这些事,也赶过来帮忙。
他们村中一向平静,近三十年来,还是听说村里要卖人,一时村中人唏嘘不已,在树头下吃着饭亦要讨论一二。
有人瞄上范远瞻,贪他长得高大俊美,田里山里样样做得来,还读过书,想等他家日子好过一些后将亲戚那边的女娘说给他,可惜出这么一事,这口肥肉落到了别人嘴里。
这事中,最惆怅的便是范溪,一夕家中便变了个模样,弄得她好半日回不过神来。
这一世好不容易有两位兄长,关系又扭曲成这般样,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过。
范远瞻感觉到了她的别扭,这日特地让她在院子里坐下,可是不习惯?rdquo;
是不习惯。rdquo;范溪脸靠在她顶起的膝上,有些烦闷。rdquo;
范远瞻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兄妹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有何好犹豫?瞧你这愁眉苦脸的模样。rdquo;
范溪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我这不是得适应适应么?大兄你适应得好迅速呀。rdquo;
说到后面,她轻轻嘟囔着,尾音又甜又软,范远瞻见妹妹如此,忍不住道:又不叫你现今便嫁我,适应完了就得了,别老钻牛角尖。先前我们怎么相处,以后我们还怎么相处,可听清楚了。rdquo;
范溪点点头,叹口气后,仰着脸朝他笑了一下,听明白了,大兄你放心,我会自个儿想通。rdquo;
那便好,家中要办宴席,你多盯着点。rdquo;
说办宴席,其实也就是开了三张桌子,请大伙一起过来吃饭。
在座都是自家人,桌子上也没有太多的好菜,一个扣肉,一个煎小鱼,一盘鸡,还有一个肉丸子汤,剩下的都是地里摘回来的菜蔬。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三位族老亲自见证的礼,日后范溪就由范家女儿变成童养娘子。
办完宴,收拾好东西,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范积蕴一想起祖母弄出来的这些事,那口气还咽不下去,他问长兄,大兄,祖母这般欺我们母子,这事便算了?rdquo;
范远瞻抬眼皮子瞧他,嗯?不然你待如何?rdquo;
范积蕴憋着憋着,仍忍不住道:我,我hellip;hellip;rdquo;
他能怎么办?他总不能找人揍范向天范向云两个出气。
范远瞻见他这气鼓鼓的模样,笑笑,放心罢,总会有法子。rdquo;
范积蕴凑过来,大兄,你有何法子,说来听听么?rdquo;
他大兄看他一眼,眼里含笑:想知?rdquo;
范积蕴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大兄慢悠悠地笑笑,将手中的书拿远了些,天机不可泄露。rdquo;
范积蕴差点没被他气个仰倒。
第24章 商量
范积蕴想破脑袋也未相处他长兄究竟有何法子。
家中事情多, 却得继续。
范远瞻每日都会上山, 安娘暂不知晓, 范溪却能从他每日带回来的银钱与他衣裳鞋袜上的痕迹来猜测些许。
天气渐冷, 早上起来, 院角瓦上霜已经很重,黑瓦上抹上重重一层,范溪这日早起用温水洗漱完, 回灶下做饭。
柴娘早已将水烧好,将菜切好, 见她进来,问:溪儿,你大兄二兄可回来了?rdquo;
范溪摇头, 她两位兄长一早出去浇菜,还未回来。
柴娘便道:那等会再做饭罢,天冷,做早了饭要冷。rdquo;
范溪应下。
前日黄大夫过来瞧,安娘身子骨已好得差不多, 只需将养一二,莫再冷着便成。
她的饭食不用另外再做, 亦不必熬药, 一早起来,家中事情少了许多,范溪亦能与祖母多说几句闲话。
家里的猪肺还剩一些,天冷, 每天又煮开过,猪肺一直没坏,不过此时已入味至极,一丝腥味也无。
早饭照旧炒了些猪肺,再一个拌茄条、冬瓜蛋花汤与炒韭菜。
时已近冬,夏季以来便结果的菜蔬大多冻死了,便是茄子辣椒,枝条上挂着的亦只是些干瘪的果子。
此时到了吃萝卜菘菜之季,每日的菜蔬亦换了一轮。
范积蕴挑着水桶回来,第一句便问:今日吃甚?rdquo;
自妹妹做饭以来,这句几成每日必问之话。
范溪从厨房探出头来,吃辣椒炒猪肺,二兄,大兄未与你一道回来?rdquo;
便回,治仪他家捉鱼,让你大兄去拿鱼吃。rdquo;
范溪许久未吃鱼,闻言眼睛一亮,那我去拿点酸菜出来,晚间吃酸菜鱼罢。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