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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兄真是太厉害了。rdquo;范溪由衷赞叹,我早便知他有出息,未曾想到他还有这一日。rdquo;
戎谨候失笑, 听听你嘴里这是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长辈呢。rdquo;
论心理年龄hellip;hellip;范溪转念一想,心理年龄她大约也比不过兄长, 她兄长素来早熟,心里很有一些想法。
范溪摇摇头,道:我自小跟着养娘长大, 范甘华抛妻弃子,只肯带着小妾过活,他那时既不在家也不拿银钱回来,我们孤儿寡母四人在村子里挺受人欺负,况且时不时还得受二叔跟婆婆的磋磨, 日子过得很是艰难,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rdquo;
戎谨候知晓他们日子不好过, 却未料到他们过得那样惨, 眸子暗了暗。
范溪反过来安慰他,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先前过得是不怎么好,待大兄十岁往上, 向我们村的猎户学了点拳脚武术,往后便时常能带点野味回家,或吃或卖,家里总能见着些肉腥。后来我们也渐渐长大了,能帮上娘亲,日子就好过了许多。rdquo;
他们四人相依为命,哪怕长大后身份际遇有所改变,感情还是一样好。
戎谨候点头,你大兄是个有韧性的人,他这样的人,只要不死,往后肯定会做出一番成就,只看成就是大是小罢了。 rdquo;
范溪笑了笑,最难的时候已经过了,往后再怎么难,也不会像先前那样难了。rdquo;
戎谨候拍了拍她的肩膀。
范溪趁机抬头乞求道:爹,我想送点东西给大兄,庆贺一下,行么?rdquo;
你想送什么,先说来听听。rdquo;
范溪早就想好了,送匹马给他,他一直没有马。rdquo;
这年头买马不那么容易,马属于管制品,每匹马屁股后面都有烙印,根据烙印能查到产地、马匹所有人跟历任主人等等。
范溪手里私房钱还算充裕,要买马,这点私房钱却又不算什么。
主要不借助家族力量,她有钱也没地方买去。
范溪眼巴巴看着戎谨候,又问了一遍:爹,行么?rdquo;
戎谨候笑应:有何不行,礼单上再加一匹马便成。rdquo;
范溪哼哼,那不成,家里送归家里送,我这做妹妹的也想表示一番心意,你们送马,我便不好送什么了。rdquo;
戎谨候笑笑,不跟她争,你明日得空叫符全安陪你挑挑。rdquo;
范溪爽快应下,还道:爹,银子我自己出啊!rdquo;
戎谨候摇头,就没见过这么上赶着出银子的。rdquo;
范溪嘿嘿笑了两声,赶忙走到戎谨候背后帮他捏起肩来。
范溪没管破费不破费,第二日上完早上的课,连午饭都顾不得吃,便去找符全安。
符全安昨晚收到吩咐,现在见这位小姑奶奶午饭时匆匆忙忙的赶来,忙建议,挑马匹需要一定时间,不然小姐还是用了午饭再来?rdquo;
范溪一挥手,否决他的建议,先挑罢,我买东西素来爽快。rdquo;
符全安听她这么说只好不再劝,不过叫底下人拿了糕点肉脯之类过来让她先垫补点,而后吩咐底下人套车准备出门。
他们得去马市。
戎谨候府以军工发家,家中子弟都练武,连范溪也练了三年多,平时有马术课。
他们家有固定的合作对象。
范溪到之前,马主人便清过场,留下来的唯有马主人和几个看马奴。
范溪一到,马主人忙过来迎接。
马主人姓陈,年四十多岁,须发发白,身材高大,神情和气。
他问:小姐想买什么样的马?rdquo;
范溪问:你们这里最好的马是哪些?rdquo;
陈德骥一听便知晓大生意,脸上隐隐露出个笑容,弯腰走到另一边,小姐请随我来,好马都在这头。rdquo;
范溪跟着他看过去,一行人来到一排排马厩前。
这些马厩用栏杆隔开,每间马房只养着一匹马。
马儿都是高头大马,身上肌肉结实流畅,皮毛跟段子一样,隐隐反光。范溪站近了,几乎感觉到马身上的温度,健壮、有力、生机勃勃,比起她自己骑术课上的马多了几分野性。
这样的马一看就养得极好,范溪甚至想多买一匹回家。
马厩的味道不太好闻,范溪却走到近前,一匹匹仔细查看这些马。
陈德骥那旁边小声解说每一匹马的来历、年龄、性格。
范溪看向某匹全身乌黑的马。
马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跟她对视,突然喷了个响鼻,腿脚冲着范溪动了动,整匹马猛地向前两步,似乎故意想吓她一跳。
范溪倒没害怕,只是觉得这匹马有趣,颇有灵性。
她指了指这匹马问:这匹马的来历是什么?rdquo;
这是波斯人的马跟突厥马配种而成,小人这里至今只有一匹,这马才两岁多,极机灵,脾气却也极坏。小人这里能人不少,至今未有人能驯服这匹马。rdquo;
范溪笑了笑,这匹马倒是通人性,只是不知谁跟这匹马有缘。rdquo;
她再看这匹马越喜欢,哪怕这匹马已经开始刨蹄子吓唬她,她也不害怕,反而问了一句,这匹马的速度跟耐力如何?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