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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寻点做针线活的东西,剪刀,细棉布,打开咱们的柜子,把带的伤药给拿出来,再去厨房寻一小壶烈酒来,好夏荷,快去。”
    夏荷领命离开,不敢多问一句。
    江暖之所以如此信任这两个丫头,是因为在原剧情中直到最后她俩都没有背叛原主,最后也是因为原主而死,衷心毋庸置疑。
    片刻,她要的东西都齐备了。
    “没给人察觉吧?”
    “放心吧小姐,我寻了厨房里的小哑巴沙弥给找来的,给他点心吃,他听话的很。”
    江暖点点头,关上门。
    走到床前,一把掀开被子,床上的人已经没了生息。
    她拖着不那么强壮的身子骨儿,用力扒开他身上的黑甲。
    扒不开。
    “醒醒,哎,醒醒。”
    赵淮听到有人叫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个柔美的小娘子,她柔嫩的小手还不住的抚摸他的脸。
    “醒醒,赵淮!”
    江暖用力打他的脸,仔细看,还真挺帅的,冷酷型男那类。
    男人总算睁眼了。
    没想到这人好不容易醒了,非但不配合脱衣服处理伤口,还……还歪着头蹭她的手掌心??
    第209章 我是龙傲天的大老婆(07)
    “赵淮?”
    她又开始唤他。
    赵淮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虚无缥缈的梦里,意识恍惚。
    那柔美的嗓音和柔嫩的肌肤,还有好闻的香气,让他联想到了幼时一直照顾他的乳母青娘。
    那是他人生中唯一得到的温柔呵护,直至此后二十载冰冷苛刻的日子,也无法让他忘记。
    “……青娘。”
    他干裂的唇几不可闻的动了动。
    江暖放弃了挣扎,开始自力更生,总算找到了黑甲的关节所在,迅速的扒掉。
    映入眼帘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胸口处的血液已经凝结,看得出来伤口结痂又挣开,反反复复,已经导致伤口发炎红肿,有化脓迹象了。
    她把他伤口那里的里衣给剪开,先打水用帕子给他清洁周围的肌肤,然后再用白酒给伤口消毒,清创。
    赵淮被刺激的肌肉紧绷,身上条理分明的轮廓线条清晰可见。
    他意识清醒了一些,从后腰摸出一把匕首。
    “用这个。”
    比起剪刀来,匕首最起码锋利一些,少受点罪。
    江暖接过匕首,先用白酒消了消毒,又点起蜡烛,将刀刃在火光处反复烤了烤。
    然后才将刀子对准赵淮胸前,手一抖——
    “嘶。”
    赵淮倒抽一口冷气,牙齿死死咬住。
    “莫怕,手拿稳,将伤口处的腐肉都清除掉。”
    他嗓音嘶哑,额间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他也不敢动,更不敢有丝毫不满,生怕这小娘子身娇体弱吓不得,一个没轻没重把刀子给捅进去,那就回天乏术了。
    “实在抱歉,你这匕首也太过分离了。”
    江暖把惊慌女子的戏码演够了,然后强装镇定,开始稳稳的操刀。
    “你且忍耐些,我心里怕得很,但我会撑住的!”
    她说完,眼神坚定,手上快狠准,片刻后就清创完毕。
    赵淮硬是一声不吭,手握成拳,骨节发白。
    看着坑坑洼洼不停冒血的伤口,江暖不由得佩服,真的猛。
    她拿起一瓶金疮药呼啦啦就往伤口上洒,好在血是慢慢止住了,她松了口气,开始绑绷带。
    “伤口太深,咱们现在只能紧急处理一下。”
    咱们?
    赵淮的目光掠过她脸上,暗沉沉的。
    江暖似乎毫无所觉,给他包扎好伤口,又在他身后垫了被子。
    “这里只有素斋,你将就吃点儿。”
    她做完这一切,累的手都酸了,起身还差点摔倒。
    但她没有丝毫怨言,扶着椅背撑起身体,颤颤巍巍走到屏风后打理自己。
    赵淮的确腹中饥渴,如火烧一般,他先是喝了满满一大碗稀粥,然后又把食盒里的素菜吃的一干二净。
    这些清淡的东西反而让他舒服了不少,他又闭目歇息片刻。
    屏风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赵淮习武之人,常年保持警觉,自然耳聪目明。
    他下意识不睁开眼去看,这是看着他重伤不能起身,所以才没有一点戒心,同处一室就这么换衣服?
    无甚心机。
    这是赵淮给江暖打上的第一个标签。
    “为什么救我?”
    她即将出来的时候,只听男人沉声问道。
    “从你拦着我跳窗开始,就不是善良怜悯之心可以解释的了。”
    如果单单只是深闺妇人对贫弱的那点怜惜,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不料那小娘子居然探头一笑,清淡雅致的面容中透出一丝明艳。
    她素履微启,身姿袅袅的走到他近前。
    粉白的唇瓣未语先扬,目光温润笼罩在他的脸上。
    “就不能是我看上了你,想要你这位俊俏的黑甲骑士做我的裙下之臣?”
    赵淮猛地一愣,空气寂静了片刻。
    生平从无女郎称呼他俊俏……
    不,重点不是这个,而是这小娘子早已嫁做人妇,为何,为何如此——
    简直就是——
    不守妇道不知廉耻生性放荡这些词就在嘴边,不知怎的,赵淮却无论如何下不去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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