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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问余在池砚的发顶吹了一口气,吹得他几缕发丝飘飘然得就想上天。
池砚掀开一直眼睛,看着裴问余问:“干嘛啊?”
“起来,还有一张卷子没写。”
此刻已经晚上十点半,池砚已经快半个月没有超过十点睡觉了,他愤怒拍案:“我这刚大病初愈,你就这么铁石心肠啊。”
这台词听着耳熟,像电视剧里演的,下一句应该是‘你不爱我了’。
裴问余为了防止池砚真把这种酸不拉几的词说出来,手速极快地合上了笔记本,说:“吃我豆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大病初愈啊,池砚,就你这熊样,是会被师太捏着耳朵关小黑屋的。”
池砚义正言辞地说:“那怎么能比,你的豆腐香啊。”
屋外又刮起一阵风,携着栀子花的香,顺着敞开的窗户,卷进房间,吹散了孜孜不倦的努力上进,吹出了各自不同的坏心思。
裴问余欺身上前,双手撑着桌边,把池砚锁在属于他的方寸天地间。裴问余的双唇在池砚的喉结附近徘徊,思量着从什么地方下手,他慢悠悠地说:“今天的饭桌上可没有豆腐,池砚,我的汤呢?”
池砚的身体向后倾倒,他被弄得有些痒,于是,反客为主,捧着裴问余的脸,干脆利落地吻了下去。
窗户‘咯吱’一声,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沿边,还有些漏网之鱼,不长眼地落在笔记本上。从裴问余的角度,能通过窗户看见对面死气沉沉的老房子,他沉溺在池砚给他的亲昵里,不想在这个时候回忆起别的什么东西。
裴问余单手搂着池砚,技术高超地关了窗户、拉上窗帘。一系列动作完成之后,他稳稳当当地压着池砚,终于吻了个酣畅淋漓。
池砚气息不稳,差点被裴问余挤进桌子缝里,分开的时候满面通红——纯粹是憋的。
“我算是看出来了。”池砚抹着嘴说:“经验不足啊小余同学,有你这么亲人的么。”
裴问余满意地盯着池砚嘴唇的一圈红,起初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后来细细咂摸之后,犹如当头一棒。
什么玩意儿,经验不足?
“你有经验?”
那必须没有经验,毕竟年龄不太,经历有限啊。
但池砚没说,要笑不笑地‘嗯哼’一声,扔了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眼神,让裴问余慢慢体会。
是可忍孰不可忍,裴问余一巴掌把池砚拍回原处,准备提高一下实战经验。没想到池砚这人还另属泥鳅的,‘呲溜’一下,从他眼皮底下溜走了。
“不来了。”池砚动作灵活地滚到桌子另一头,捏起桌上被雨水打湿的笔记本,好在牛皮纸防水,内里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
池砚擦干净水,突然想起什么,问:“那钢笔你用过吗?”
其实钢笔对于高中生来说没什么用处,正经考试也不会用钢笔涂答题纸,平时用,还需要灌墨水,麻烦又费时。
裴问余没怎么用过,但是天天带着。
他从书包里拿出钢笔,转了一圈笔帽,点着笔记本说:“用过。”
在笔记本封面的左下角,横平竖直,笔锋干脆利落地写着裴问余的名字。
裴问余说:“用你送的笔写自己的名字,就好像你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都有你的气味。”
池砚失笑:“你怎么这么会说话。”
“嗯。”裴问余不可置否:“我的甜言蜜语只对你说。”
“酸,牙都给你酸掉了。”
“不喜欢吗?”裴问余再一次捧住池砚的脸,说:“那我换一种说法。”
池砚洗耳恭听。
“池砚啊——”裴问余抵着池砚的额头,用这种耳鬓厮磨的方式,替代心中个雷霆万钧的爱意,用最惜柔的声音说:“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第48章 忘形
第一晚,裴问余并没有胆大包天的睡在池砚的房间里,毕竟何梅还在,不能初来乍到就这么无法无天,这一点谱,池砚和裴问余还是有的。
盯着池砚做完预留的题目和卷子,裴问余回了自己房间。缪想北已经睡了,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只剩下一盒杨梅核。
裴问余收拾好桌子,把杨梅核扔进垃圾桶,然后抱起缪想北,把挪进床里边,自己睡在外侧。他搭了一条薄毯盖在自己身上,脑子里走马观花地闪过很多东西,有失眠的趋势。
时间已经不早了,再不睡觉,明天所有的课都是催眠的经,裴问余强迫自己,驱赶走所有的事情,只挑了一件自己喜欢的想,最后思维里只剩下池砚,然后四平八稳地睡着了。
所谓高三学生,就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典型,裴问余起床收拾完自己,准备出门去学校的时候,所有人都还在睡梦里。
池砚的房间没有上锁,裴问余‘左顾右盼’了一下,开门进去了。床上的人睡得四仰八叉,非常霸道,也没有觉察到有人进来,被单盖着脑袋,溜出两屡柔顺的发丝,欢呼雀跃地跟裴问余打招呼。
裴问余在床边坐下,掀开被单,池砚被捂得双颊红润,虽然睡着了,但说不出的生机勃勃。
裴问余忍不住,俯身埋头,在脸上亲了一口,又在他颈间深吸一口气,重新坐起来,神清气爽。
“唔……”
池砚迷迷糊糊地伸出手,也懒得睁开眼睛,从善如流地在裴问余脸上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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