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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5章 震惊不已

      无论是她,还是郭怀念,都记得有对方这样一个昔日好友,能够豁出一切去帮助的人,现下萧夕能信任的人,都当属郭怀念无疑,即使她是丞相的千金又如何,即使两人身份差距相隔又如何,只要一句信任,就能唤得这样一份值得的友情,萧夕自然欣慰万分。
    就好像她做什么郭怀念都愿意帮助她,好像她做什么郭怀念都能坚定的支持她一样。
    “这次多亏了她帮忙,总要好好谢谢她劳心费神打听到这些。”萧夕巧妙的岔开了话题,避免了白燕婉想要继续追问这句一旦深究就会显出很多漏洞的话。
    白燕婉自是不知,也只点头表示了赞同便就罢了。
    而她同样不知道,萧夕正在盘算着夜探刑部大牢,上一世萧夕父亲受冤被关进去的时候,萧夕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可她总是败在相信了白离的鬼话,相信他会重新调查,相信他父亲不过一时被冤,相信他只要几日,父亲就还是那个功高震主的靖国公。
    萧夕自然是信错了的,所以这一世,没做到的没完成的事,总要一一实现了,才对得起自己,何况此行并非为了一己私欲,虽说已经通过郭怀念知道了白泽的现状,可总得亲自见了他,问了他事情的来龙去脉,才好开口向皇帝求情。
    入夜。
    前世为女将的她自然容易的知道刑部大牢的位置,虽然从未进去过,依仗着自身如今也不俗的本领,想必要进去或许并不算难事。
    一身夜行衣的萧夕到了即使入夜也仍旧在大门处高高悬挂着火把的刑部大牢门口,她隐于阴影之中,守门的不过两人,她又特意挑了晚上的时辰,正是警惕性最低而困意最高的时候。
    萧夕勾了勾嘴角,一手捏起鼻子便灵巧的学了两声猫叫,那两守卫听了,反应过来便商量着过来查看,一人跟着一人,萧夕当机立断闪身而出,以极快的速度蹿到了二人空隙之后,又是三两个点地,轻松地跃了进去。
    二人查看无果,便只得返回原地,一边还抱怨深秋夜里的风凉,朝廷也不给发放些棉衣一类的话,却没想到,真的有一只野猫早已经混进了大牢之中。
    大牢里的环境并没有萧夕想象之中的恶劣,隔三差五的火把还显得里面亮堂堂的,不过那也只是狱卒待得地方,而囚犯所住牢房,就只能靠着天窗透进来的月光视物了。
    好在因为是深夜,里面的守卫不算森严,即使找白泽所在的牢房让她费了点劲,但终归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在角落里的一处牢房中发现了正保持着打坐姿势的白泽。
    他似乎并没有睡着,周身散发着正在调理内功的气息,但俨然又似乎有一股轻微的奇怪气息,像是他体内除了他的内息,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而他武功向来比萧夕要高出许多,这一次竟不知为何,没有注意到已经在门外站着的萧夕,可惜她没有钥匙,也只能这样远距离的看着了。
    月光打在他略微显得有些疲累的脸上,忽的竟让萧夕生出一丝莫名的美好感觉来,好像……好像以前在哪儿见过似的……
    在哪儿呢?萧夕脑中又像化开深不见底的漩涡,剧烈的锥心疼痛感让她不得不强迫自己不再注意脑中原本逐渐发芽的事情,转而出声提醒道,“喂。”
    听到细微声响的白泽很快睁了眼,看见萧夕的那一刹那眼中显然是震惊不已,然看她一身夜行衣的打扮又不觉有些好笑,他深呼吸,依旧沉声道,“我不叫喂。”
    我知道你不叫喂……萧夕翻了个白眼,这人果然一贯的不按常理出牌,既不问自己为什么会来这儿,也不问自己为什么来这儿,看来这个牢他坐的还是蛮舒服的嘛。
    “承世子,行了吧?”萧夕取下自己蒙面的黑纱,又有那么一丝欣慰他能仅凭一双眸子便认出自己,转而凑近了一步,半天却是问了一句,“你怎么样?”
    “我没事,不曾受严刑,也未经拷打,应该只是关一段时间便罢了。”虽是能一眼就看出来答案的问题,白泽愣了一下,不知怎的平常向来不喜欢多话的他竟然耐着性子一字一字回答了她。
    而言语中渗透的不可多得的喜悦,早就化为缠人的绕指柔,令他原本冷冽沉寂的声音多出来了一丝足以令人动心的温和。
    “我有一事问你。”萧夕双手扶在牢门之上,直视白泽那双她一向都有好感的美目,“金陵太守,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自然不是。”硬生生把那句你觉得呢给咽回去的白泽换了个说法,明明白白的表明了自己的清白,萧夕能为了自己不惜冒险进入刑部大牢,那他当然也没必要再费着心思和她多打哑谜了。
    “既然不是你杀的,如今你身陷大牢定然是有人陷害,若果真是有人陷害,又怎么可能只让你坐几天牢便罢手?”她一语中的,握着栏杆的手捏的越来越紧,萧夕不加思考就相信了白泽的清白,更是不加思考就把自己的担忧暴露无遗。
    一番话说得白泽眼底再度划过一丝惊讶,有什么令人心喜的情感在逐渐蔓延,但这种情感,永远不应该存在于嫂侄之间。
    这女子太令白泽头痛了。
    即便他时常往返于烟花之地,即便他作为世子从不会缺世俗女子投怀送抱,即便他从来对胭脂俗粉花红酒绿毫无兴致,即便他一门心思只在谋求大业以血夏之仇,即便他自认为一心一意只装得下萧夕一个女子。
    可终究是他先将她认错成了萧夕,终究又是他先做了一系列堪称僭越的事情,终究还是他曾经也告诉过自己,从此以后只把她当成普通女子,当成自己的嫂子。
    但是却是她每每让他觉得她到底有多像萧夕,每每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告诉他关山云笼长河月荡,每每都在他思念的快要崩溃的时候,恰好不痛不痒的撩拨一下他的心弦。
    萧夕,你究竟是谁,我又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