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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白南星走过来,白芨说:“姐,快去吃早饭,吃了早饭咱们就出发了。”
白南星一般早上刚醒的时候,大脑反应有些缓慢,她哦了一声,去了西屋。
罗凤凰第一次见白南星这样子的状态,那表情居然非常可爱,她扬着嘴角笑了。
白芨走近问:“凤凰,你笑什么?”
“你姐平时那么冷,没想到还有这么呆的时候。”
“我姐哪里冷了?那是你跟她不熟,其实她很好相处的。”
“我要跟你姐当对手,要跟她熟干嘛,又不是做朋友。”
白芨瞧她鼓着嘴,一本正经的模样,分析道:“你没听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连你的对手都不了解,你还想赢她。”
罗凤凰不服气地说:“你就知道我赢不了你姐?我偏要赢!”
白芨摇头转身,真不是他盲目崇拜自己的姐姐,实在是实力相差甚远。
罗凤凰跳车抓着白芨的衣服,问“你摇头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起我,我跟你打赌,我一定会赢你姐姐。”
“无聊,小孩子才打赌。”
“你害怕我赢,所以不敢了?”罗凤凰眯着眼睛仰着头看白芨。
白芨瞧着罗凤凰那张漂亮的脸,不忍心道:“我只是怕你输的太难看。”
“我才不会,咱们赌什么?”罗凤凰一手紧紧地抓着他衣服,踮起脚尖,努力想跟他平视,奈何个子不够高。
白芨上身微弯,两人的距离突然拉近,他滚动着喉结,张了张嘴道:“你要是输了,就当我媳妇吧。”
罗凤凰听到这话,整个人连退了几步,满脸通红,眼睛左右乱晃,就是不敢看白芨,结结巴巴地说:“你个臭流/氓,谁要跟你赌这个!”
白芨也摸着自己的头发,感觉刚刚的话,好像忘记过大脑,他面色讪讪,垂着眼说:“哪个,我开玩笑的,别整天学罗忠仁小心眼,去医院就好好学习。”
丢下这句话,人就转身跑了,罗凤凰回过神了,气的跺脚,嘴里嘟囔:“我才不像罗忠仁呢!”
说完又觉得不对劲,罗忠仁可是她爷爷,罗凤凰狠狠朝白芨后背瞪了一眼。
正吃着早饭的白南星,瞧着白芨满脸通红,步伐不稳,两腿交叉差点把自己给绊倒了。
白芨扶着桌子坐下,耳朵发烫,胸口砰砰跳个不停,他摸了摸胸口,看着地面,碎道:“这地还得再夯一下,差点摔了。”
白南星瞧着白芨红的滴血的耳垂,问:“你一大早也喝酒了?”
“啥?”白芨没听清,心里还虚着呢,怎么就鬼使神差般地说那样的话,肯定是想媳妇了!
对,十八岁男人,想媳妇很正常,白芨心里安慰自己。
白南星瞧他一脸心虚地样子,也没再多问,吃过早饭,白芨赶着马车出发了,刘翠花跑了出来,将手里的布袋塞到白南星手里,说:“路上饿了吃,记着,在县里好好学习。”
白南星拿着布袋,注视着刘翠花饱含担忧的双眼,认真地点点头,白家的人纷纷上前送行。
白芨瞧他爸那副快要哭的样子,真是捂着脸没法看,他扬起马鞭甩马屁股,马车动起来,他侧头大喊:“行了,都回去吧,三个月就回来了,搞的跟生离死别似的。”
范苗香笑了,说:“这孩子,马上就该讨媳妇了,说话还没个正形。”
白芨听这话,马鞭甩的更快了,好不容易从早上的尴尬中缓过劲,他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路上,白南星和罗凤凰并排倒坐在马车上,身后是柔软的棉被,白芨回头只能看到两个人的头顶。
罗凤凰一直低垂着脑袋,心里还在为早上白芨说的话感到羞涩和气愤。
白南星看了一眼罗凤凰,总感觉这两人怎么都怪怪的,平时话多的不得了,这会儿却异常安静。
她闭着眼睛,双手抱膝,享受着清晨的空气。
路边已经有人在干活了,这个时间还没上工,这些人都是在处理自留地。
瞧着马车经过,社员们停下锄头,伸头张望,说:“呦,这两姑娘是双胞子吧,长的可真像!”
白南星:“那人怕不是得了青盲。”
“啥是青盲?”罗凤凰问。
“眼睛外观正常,视力严重下降,甚至失明的眼病。”
罗凤凰点头,又掏出小本子,一笔一划地将刚刚的话记了下来,又问:“那要怎么治?”
白南星看罗凤凰认真的模样,又多说了几句,首先要分清病因,分析是肝肾两亏引起的,或者是情郁,肝气不舒引起,再者也有可能也是气血两亏,每种情况,用药也是不一样的。
可要弄清病因,就得把脉,在说到每种病因脉象的情况时,罗凤凰整个大脑都迷糊了,完全听不懂的状态。
白南星撑着下巴,瞧罗凤凰皱着眉,一脸焦急的模样,出声道:“一口吃不成胖子,慢慢来吧。”
罗凤凰叹了口气,“你学了多久?”
白南星想了想,答:“十几年吧,我说了,若你不是真心学医,就算逼迫自己也没有用,你先考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
罗凤凰不说话,喜欢不喜欢重要吗?重要的是她已经选择了,没有退路,必须坚持。
白芨在前面一直默默地听着两人的对话,他知道罗凤凰是被罗忠仁逼着来学医的,目的不过是想赢得白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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