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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树妈急得捂着胸口直咳嗽,白南星一直站在旁边观察建树妈的状态,见她一直咳喘得厉害,便提出来给她看看。
建树妈愣了一下,道:“不用不用,天一冷就这样。”说着又咳嗽了几声。
蒋丽丽说:“建树妈妈,你就让白医生给你看一下,她医术很好的。”
“妈,你就让白医生给你看看吧。”刘建树背着篓子在院门口。
建树妈见儿子背篓子,立马上前帮忙卸下来,甩手打了儿子的背,嘴里埋怨道:“你干嘛逃课不上学!”
建树委屈道:“我只是想给你采药。”听到妈妈这几晚咳嗽得都整晚地睡不着,他心急如焚,让她去看医生就说队里没有卫生所,去别的大队又远药又贵。
说来说去,还是舍不得钱,他记得每年妈一犯病,他爸就会上山采药给他妈喝,虽然治不断根,但好歹也能让他妈少受点苦,可今年的冬天他爸却不在了。
想到死去的爸爸,刘建树眼里有了泪光,建树妈见孩子这么懂事,眼角也湿润了。
母子俩默默地抹眼泪,蒋丽丽是个特别感性的人,见这么伤感的画面,鼻头也跟着酸起来。
白南星蹲下来翻看篓子里的草药,半夏确实有化痰止咳作用,但要彻底根治,不是一种草药就能解决的。
建树见白医生在看他采的药,立马问:“白医生,我把这些草药都给你,你能治好我妈妈的病吗?”他一直在幸福大队上学,他知道幸福大队卫生所现在有了新政策。
他羡慕极了,可惜他不是幸福大队的,他们的大队没有卫生所,因为大队穷,根本办不起,很多社员都不愿意去交那个钱,更出不起钱给医生培训。
建树妈让她们进屋坐,建树很懂事地去倒了三碗水,白南星替建树妈把了脉,又听了肺部的情况,两肺布满了哮鸣音,再细问咳嗽症状,大便等情况,白南星确诊了病因,当即开了药方,先服3剂后再诊断药方是否要调整。
建树妈一看单子上一堆字,她也识不了几个,就觉得肯定需要很多钱,死活不愿意治,建树急着跟他妈抢,哭着喊道:“妈,爸爸已经离开我们了,难道你也要离开我嘛。”
建树妈心似被人割一般疼,她捂着脸呜呜地哭,哭自己命苦,为什么嫁一个男人两个男人都死了,难道她真的像村里人说的那样命硬克父吗。
蒋丽丽不知道怎么安慰哭得不能自已的女人,她手足无措地看着白南星。
白南星面上无波地坐着,建树抢过药单问白南星需要多少钱,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给妈妈治病。
“五分钱看诊费,药费你就拿那一篓子草药抵吧。”白南星道。
建树喜极而泣,高兴地点点头,回屋里拿了五分钱给白南星,嘴里一个劲地道谢,白南星见天色也不早了,说先回去抓药等会儿送过来,建树高兴地说要跟着去,他自己完全可以。
说着人就跑出去背着篓子要走,蒋丽丽一把抓住他,问:“你还要跑,两天没去上课,也没给老师带个口信,你觉得我要怎么罚你。”
建树羞愧地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蒋丽丽松了手说让在家里照顾他妈,明天一定要去上课,五年级了,明年就要考初中了,课程还是很紧张的,建树只能乖乖地点头。
白南星骑车载着蒋丽丽回到卫生所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白南星让罗凤凰给蒋丽丽看看脚,自己迅速配好了药,将药放进车篮子里,就骑车往泥沟村赶,蒋丽丽不放心,这冬天天黑得早,这一来一回,天早黑了,这一路两边都是树木,白天都吓得要死,更别提晚上了。
蒋丽丽说:“白南星同志,我还是陪你去吧,天这么黑。”
白南星凉凉的瞥了眼她,“你难道不知道你有多重嘛。”她两条腿都踩酸了。
“那要不去叫白芨陪你一起吧。”罗凤凰说,天黑了一个姑娘家确实不安全。
“不用,我带了电筒,他还在大坝那头挖河,等他赶过来天都黑了。”话音未落,白南星骑着车不见踪影。
正巧这时小队长孙亮走了进来,蒋丽丽看到孙亮,脸色涨得通红,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钻进去,心里暗骂白南星,她哪里胖了,明明很瘦,要说重,顶多骨头重一点吧。
孙亮见蒋丽丽的样子,尴尬地笑笑便进屋找罗凤凰取药,罗凤凰见孙亮来,就将之前装好的药拿了出来,递药收钱记账,罗凤凰做得行云流水。
孙亮拿完药出来,看见蒋丽丽还坐在那里,便问她怎么回事,蒋丽丽内心还在郁闷,被人突然这么一关心,脑子一时没接上话。
孙亮憨厚地笑笑,又问了一遍,蒋丽丽这才回过神来说自己扭了脚。孙亮看了她的脚踝,蒋丽丽顺着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将脚往凳子里缩了缩。
孙亮说:“看着还挺严重,不行就请两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蒋丽丽立马回道:“那怎么行,我请假又要麻烦其他老师代上?这点小伤,没有关系。”说着,蒋丽丽站了起来,忍着疼,走到屋里拿扭伤的药就往知青点走。
孙亮见她一瘸一拐的样子,转头钻进路边的树林里,出来时手里拿了根树枝,顺着蒋丽丽的方向小跑追了上去,“蒋丽丽同志,这个给你。”
第47章
蒋丽丽稍愣, 孙亮以为她是没听懂自己说得方言,他有些腼腆地又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又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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