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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万德起身拱拳道:“昨儿殿下有和万德提起,但凭大人差遣。”
薛军见他严肃不怒自威地模样,只当他不好说话,这会儿听他这般说,悬着的心算是放下来了。他仗着家中势力,精通与各种吃喝玩乐,剿匪与他来说有心无力。姐夫给他寻了个好帮手,日后要仰仗人家,也晓得对人家要客气三分。
“万德有何难处,直说便是。你帮我大忙,我也不瞒你,我向来是玩乐中的好手,要不是家中催促,也不会揽上这桩差事。万德兄回家准备一番,三日后咱们城门外汇合。”说着向他抱拳一笑,待常万德回了礼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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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内无甚要事,且他初来乍到,纵使有心插手也不知巨细,所幸不如眼不见为净,晃晃悠悠走回府了。
这时似锦满院子里追那只惹事猫,奈何不如它灵巧,只追得她满头香汗,气喘吁吁,脸上红扑扑的,很是好看。她单手叉腰,堪堪缓过起来,一抬头便见那人站在不远处眯着眼看她。
“你做什么?”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要怎么开口。这混账猫趁她开柜子收拾衣服时,爪子利索地抓出她不小心露在外面的玫红色肚兜,一口叼起来跑了。她急得去抓它,它却灵活地在屋子里窜来窜去,隔得距离远些,它就拿爪子刺啦刺啦地划两道,见她一靠近就继续叼着跑,来回几次,它扔下抓得不成样子肚兜跑了。似锦更是恼火,直想抓住它好好教训它一通,却被他给瞧见了。
见她不答话,他又径自说:“这几天把出门衣裳带好,三日后咱们就走。”
她这才想起来,疑惑道:“爷怎得想去钦州了?”
“上面安排下来得差事,不得不去。”他提步要往她屋里走,她想起还在地上被抓得不成样子的肚兜赶忙想要拦他,他好奇心更胜,在她手伸过来时,侧身大步进去了。见地上那东西,任他再怎么沉得住气,这会儿也被逗乐了。那猫也爱凑热闹,跟着他们进来,缩在一旁软软地叫了声,开始舔自己的爪子。
似锦强装淡定,将东西收起来,两只耳朵却是红了,也不看他:“爷去办差,我跟着做什么?要是给爷招来麻烦就不妙了。”
“你信爷便是,准保你安然无忧。明儿我和母亲说一声,最早也得多半个月才能回来,免得她担心。”
她依旧背对着他,耳廓上只留几许淡淡粉色,看着更加诱人。他忍不住走过去环住她,舌尖沿着她耳廓游走,感觉到她明显躲避,拥得越发紧了,笑道:“你的诚心,该不会只是陪着爷盖着被子光聊天罢?”
“大白天的,爷正经些。”她恼他,好一番挣扎,才甩开他,与他隔了几步远。
“在我家院子里有什么可正经?”他慵懒地靠在门框上,单手支着下巴,眉目高挑。
似锦可惜地看了眼被猫撕坏的肚兜,她自己倒是极喜欢的,无奈只得重绣个了。她将东西卷了卷放回柜子里,准备待无人的时候洗了,得空儿照着样式再绣个。
三爷见她这般痛心,视线转向眯着眼的白猫,叹口气道:“瞧瞧你做得好事,惹得她不高兴,真该打你一顿才是。”心底却是极爱见她这般模样的,她像是初初绽放的娇花,许多不曾展露的娇憨与灵动都在这日显现出来,让他的心也跟着颤动起来。人真是怪,不过短短时间,彼此目光都变了。他的心像是被人微微拨动,指了某个方向,他便一头钻了进去。这种感觉既陌生又让他觉得充实,这么多年,他除了满心思念,刻意将心底最迫切需要的温暖与孤独给隐藏。这会儿尽数被释放,他终于明白,二十多年,他所需要的也不过是一个人的等待,还有温柔注视,在他最冷最孤单的时候给点慰藉与温暖。
他不抑制地想起缠绕在心头的那个人,她不知道有个人一直在惦念她,也不知道有一个人在看她时目光灼热如火,她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他算什么呢?明知是一厢情愿没有结果,他还是舍不得放下。这场情局,没有谁错,却是最为伤人。
似锦见他魂游在外,便知他想什么。她故意清了清嗓子,似是不在意般:“爷这会儿该不是想了别人吧?若是实在舍不得,又开不了口,似锦去给爷说说去?”她转身要走,他却是笑出声来。在安静的房间里,他声音低沉悦耳,碰撞得她的心一颤一颤,她心中是极为喜爱这道声音的,她知道。日日相见的情,在不觉中如春日里复苏的野草,在温暖的阳光和春风照拂下,疯狂的生长。
“你消息倒是灵通,可是醋了?”
察觉到他又靠近,她躲到一边儿去,矢口否认。
他却不欲放过她,眼疾手快地扯着她袖子将她拉到身边,一个转身将她堵在双臂间。狭长双眼危险地眯起来,指腹摩挲着她柔软唇瓣,她羞得脸都要红了。那夜之事两人都记得很是清楚,只是夜中虽有光,却莫名胆子大。这会儿天还大亮,他怎么敢?可她忘了,整个院子都是人家的,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再次相碰的红唇,像是早已熟悉彼此,他贪恋与她唇齿间的甘甜,不顾她的阻拦越发深入,恨不得要将她一口吞下去。她只觉得她浑身的力气还有呼吸都被他给夺走,难受得要将他推离身边。他却借势扣住她欲作乱的手,微微退开,彼此呼吸急促,就在她以为这就是结束时,他再度覆上来,不像方才那般只知疯狂索求,而是轻柔了几分,让她随着他在温柔地缠绵中沉沦与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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