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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就会麻烦些,要在院里起帐子,租灵床,写灵幡,买纸扎……
一套活下来,没个明白人张罗特别容易乱了阵脚。
所谓的红白喜事,并不是说白事也是喜事。
分开单指,红(婚事,生日,过寿,升学等等)白(出丧)喜(乔迁)。
王姨给我讲过的说法,全是流传下来的学问讲究。
纯良表情莫名,“明白是明白,就是滋味儿不太好。”
“那肯定不好。”
我直看着他,“做阴阳先生能碰到几件滋味儿好的事儿,赚的大多是死人钱,要想乐呵,不如转行去做婚庆,主持完还能抓一把喜糖呢。”
“姑,您不愧是镇远山新晋的哭活一姐,嘴茬子眼瞅着溜了,那个……”
纯良下巴朝着座机一顺,“是不是得先办正事儿了,您这分查完,侄子好跟您齐头并进啊。”
我心提着,真不愿查,预感不太好,刚伸出手,手机又响,我瞬间得了解救。
“侄子,你先查吧,我接下秀丽姐的电话……”
纯良无语的斜我一眼,:“你要不要这么忙。”
我敷衍的笑笑,手机放在耳边,起身走到门口,“喂,秀丽姐。”
“栩栩啊,你的信到店里了,你下山记得来取下啊。”
我哦了声,是成琛的来信,周子恒转寄的,我提前跟他们说好的,学校放假了,沈叔这地处半山腰,邮递员上来一次可费劲,我就让他把信邮寄到秀丽姐店里了。
“栩栩,还有一份包裹呢,你来的店里话一起拿。”
成琛寄来的钥匙链。
小玩意。
“行。”
聊了一会儿,我放下手机,回头就看这纯良拿着座机话筒定在了那里。
被谁点穴了似的。
啥情况?
我走到他身边,“纯良,你没事吧。”
纯良话筒还贴着耳朵,呆呆愣愣。
我拿过他的话筒听了听,里面已经是忙音了。
“纯良,你考了多少分?”
纯良一动不动,丝毫没反应。
默默关注的许姨也探头进来,“纯良,又没考上?”
谁知道呢。
我碰了碰纯良,“问你话呢。”
“哎呀,没考上就没考上呗!”
许姨拎着饭勺进来,大大咧咧的看向他,“纯良,多少分说出来奶听听,去年不考了三百多分么,今年就算没突破,也不会比一百来分差吧……”
“四百六十七。”
纯良木着脸开口,“我考了四百六十七。”
“行啊,不错了,没考上就没考上,四百六……多少?!”
许姨瞪大眼,“四百六十七!!”
“考上啦!”
我激动的一拍纯良背身,“你小子行啊!”
纯良后知后觉的朝我傻笑,“四六七,我死了又起,姑,侄子是不是站起来了。”
“必须站起来呀!”
“我的妈呀!!”
许姨饭勺子一扔,上前一阵呼噜纯良的脑袋,跟盘珠子似的,“纯良崽子居然考上了!出息了!差点五百分啊!不行,我得告诉沈先生!沈先生啊!咱家要放鞭啦!!”
跑到门口,许姨又停住脚,“栩栩啊,你快点也查查,咱家这得双喜临门啊!!”
“姑,你快查!”
纯良搓着手看我,“我这老大难都考上了,你好学生差不了,回头咱俩一起去县里念高中。”
我按捺着紧张拿起话筒,根据女音指导按着准考证号码。
机械的女音提示完我就唇角一僵。
许姨眼巴巴的看我,“栩栩,多少分啊。”
按下免提。
我再次根据提示操作,扩大的机械女音在室内的清晰的报出,“零。”
“啥?!!”
许姨不敢相信,“咋会是零啊!查错了吧,再查查!”
纯良瞪大眼,“姑,你交白卷啦!!”
我木木的摇头。
许姨拿过话筒又查了几次,不清楚这啥情况就给学校去了电话。
“王老师呀,对,今天查分了,沈梁这咋是零分呢!孩子学习啥情况你清楚,她就是闭眼睛答也不至于是零分啊!对,你快问问这是咋回事,搞不清楚原因我要求阅卷!”
放下电话,许姨还安慰我,“栩栩,这里肯定有啥差头,我想到你运气差,大概率发挥不出应有的水准,可是考试那天沈先生不是给你符纸了么,绝对不会是零分啊!”
我没回话,不一会儿,王老师就回了电话,她说校领导对我这事很重视,但是查出我的确是零分,因为我的准考证号码以及考卷姓名都写错了。
“名写错了?”
许姨难以置信,“沈梁写啥名了?”
“好像是……梁栩栩?”
王老师也是匪夷所思,“梁栩栩是她的曾用名吧,这三年沈梁也没犯过这种低级错误啊,怎么会在这么重要的考试上写下梁栩栩呢,而且名字写错也就罢了,考号怎么也填错了?!零分就是成绩作废处理啦!沈梁呢,让沈梁接电话,我得好好批评批评她,这孩子平常又精有灵,怎么一到考试就犯糊涂!”
我垂下眼,泪珠噼里啪啦的掉。
“啊,王老师,我在家就批评啦,谢谢你了。”
许姨看了我一眼,“先不说了,回头我在打给你,哎,你忙,别跟着上火,没事,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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