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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棠舟搁了笔,迅速开门候着门口,望着火光处。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他被人抱入怀里,甚至还能从对方的身上闻到血腥味。
“胜了,”殷问峥略有些激动地说道,“阿棠,我们胜了。”
不仅胜了,还是大获全胜,勤军在殷问峥布下的杀局中折损了三分之一的人,铩羽而归,落荒而逃。
殷问峥打了来边关后的第一次胜仗。
江棠舟却摸摸他的脸:“你受伤了?”眉目之间满是担忧。
殷问峥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没有,身上染了些其他人的血。弄脏你了,我这便去清洗。”
江棠舟这才松了口气:“不是你便好。”
殷问峥将头盔取下,金甲取下,露出里面的白色亵衣,有些地方被撕烂了,沾了血迹。他身上的血腥味格外浓郁,难怪方才江棠舟那般紧张。
江棠舟连忙喊了燕青去打水,房间里很快放了一桶热气腾腾的水,江棠舟道:“你先清洗,我在外面等你。”
殷问峥却喊了一句:“哎呀。”
“怎么了?”江棠舟停下脚步。
“我手上有一道伤口,之前没发现,”殷问峥撒娇似的说到,“应当沾不得水的,这般我如何洗?”
江棠舟有些犹豫的停住步伐。
“阿棠,帮帮我,好不好?”殷问峥双眸直杵杵的望着他家的阿棠,就差把“帮我洗澡”四个大字写在额头上。
江棠舟到底还是妥协了——尽管他晓得,殷问峥的话有夸张的成分。
但心里到底是担忧的。
“你将受伤的手给举出去。”江棠舟走过去,摸索着拿到了瓢,舀了水往他后背倒去。
手放在殷问峥的后背上,尽管只是轻轻的搓了两下,却也足够让人心猿意马了。
江棠舟是来认真给殷问峥洗澡的,可殷问峥却不是认真的想让江棠舟给自己洗澡,这么被江棠舟搓了几下后,殷问峥突然使了使力气,将江棠舟扯过来吻住了他的嘴唇。
江棠舟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反而还被殷问峥抱着腰就要往浴桶里带,吓得江棠舟立马开了口:“别——”
“怎么了?”殷问峥委屈得很。
“你这水里都是血。”江棠舟拧着眉头,有些介意的说到,“认真洗澡,你。”
殷问峥立马委屈了:“你嫌弃我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管,你就是嫌弃我!”殷问峥是真有些生气,他早就想和江棠舟共度鱼水之欢,可一直都没有找到这样的机会。
好不容易借着受伤能让江棠舟心软一下,结果还被对方嫌弃了。
江棠舟也觉得自己好像做得有些过分,便道:“在水里待久了不好,容易受寒,等你……等你洗干净了再说。”
殷问峥眼睛一亮:“洗干净了可以吗?”
“我说的是再说。”江棠舟说完将水泼在了后背上,“别闹了,再不洗完水冷了,便要得风寒。”
殷问峥不太乐意的撇撇嘴,但也没再勉强江棠舟,他自己倒是不怕风寒,问题是江棠舟的身体不好,一吹风就容易风寒,还是不要冒这样大的险。
殷问峥洗完澡,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浑身舒服了不少,他搂着江棠舟打算实现一下方才江棠舟的承诺,碧根便来敲门了。
殷问峥不打算搭理,胡乱亲着江棠舟,碧根却又一次敲了敲门,道:“太子爷,吴副将那头说您今日必须得去,说是……说是这篝火晚会是特地为您办的。”
江棠舟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闷声道:“吴聪有点要和你握手言和的意思,你确定不去看一看?”
殷问峥盯着江棠舟看了半晌,最后气闷的扔了枕头站起身,外面碧根还在敲门,气得他一脚踹在榻上:“来了来了!叫魂呢?!”
换好了衣服,殷问峥饮下了足足一壶的冷水,结果临别前江棠舟亲了他一口,他的火气又险些起来了。
打开门,碧根已在外面候着了:“那头的人都等着呢。”
“知道了。”殷问峥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回头又看了一下自家祯王,攥了攥拳头,道,“阿棠,要不要和我一同去?”
“我可以去么?”
…………
这算是江棠舟第一次正式的见恒军中的这些人。
江棠舟带他过去,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甚至有些人低着声音开始嚼舌根了。吴聪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将军带祯王来,不太合适吧。”
“他是孤的太子妃,有什么不合适的?”殷问峥淡淡道,“既然你们邀请了孤,孤难不成还不能带个家属一同了?”
不知道为何,被殷问峥喊了这么一声家属,江棠舟便有些脸发热起来。
总觉得不太好意思。
殷问峥的态度非常坚定,吴聪便没再多说什么,吴聪都没说话,其他人更不敢说什么了。
篝火晚会便正式开始了。
常年见不到女人的经营,也被吴聪喊了几个女子来跳舞,近日来接二连三的战败,突然大获全胜了这么一场,大家都挺开心的,气氛很快就烘托上去了,那吴聪的酒也喝多了,脸通红一片。
殷问峥却一直都在原地坐着,时不时同江棠舟撒娇一句。
殷问峥的酒量不太好,几口便有些昏昏欲睡了,说的话就更让人脸红心跳。此刻江棠舟真巴不得自己的酒量不要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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