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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锋瞟了眼雪亮的刀刃,冷淡道:“既然如此,为何不用陛下给你的死囚?”
“因为那样很无趣啊。”林铮恶劣地转了转刀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容璲实话,这样他就不会为你悲伤愧疚,你也可以毫无负担的走。”
傅秋锋沉默了一会儿,林铮以为他在考虑,但傅秋锋眉梢一挑,并指向刀片一磕,将小刀震飞,林铮手腕一拧五指如钩扣向他的胳膊,傅秋锋见招拆招,两人极近距离地过了数十招,傅秋锋双手挡住林铮拍来一掌,腿不动,不躲不闪让了一招,任由林铮左手双指点在他咽喉之前。
“前辈,是我输了,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该不会欺负一个有伤在身的晚辈吧。”傅秋锋谦虚示弱道。
“后生可畏,你的武功确实值得称道。”林铮收了手,掸了掸衣襟,退开两步。
“前辈武艺高强,医毒之术更在武艺之上,我在前辈眼中应该不值一提,恐怕也无法带给前辈什么乐趣,还望前辈手下留情。”傅秋锋略微颔首礼貌地说,“我是陛下亲自任命的霜刃台暗卫,我的职责就是保护陛下,万事以陛下的利益为先,我就这样默默牺牲,是在损害陛下的利益,所以恕我不能答应。”
“你不怕他毒发身亡?”林铮眯了眯眼。
“以您魈山毒尊的骄傲,真能容忍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让一个不知名的炼毒之人挑战您的地位尊严?”傅秋锋反问。
林铮一怔,随即大笑起来:“自从老夫搬到竹韵阁,已经三年没听过这个称号了,你调查过老夫。”
“霜刃台的情报,不看白不看嘛。”傅秋锋半开玩笑道,“况且就算您真的解不了毒,那就只能牺牲陛下的脸了,我又不会嫌弃陛下,相信陛下也不想用我换他的美貌。”
“小子,算你伶牙俐齿。”林铮没能得逞,只好遗憾地撇撇嘴,掀开锅盖舀了瓢热水倒进盆里,不耐道,“赶紧回去伺候你家陛下,不要耽误老夫想药方。”
“多谢前辈,那晚辈先告辞了。”傅秋锋端起水盆,暗中松了口气,快步出门。
他走出几步,若有所感,果然回头时看到容璲正抱着胳膊靠在墙边。
“陛下,您怎么出来了。”傅秋锋腾不出手扶他,但幸好容璲看起来也不算太虚弱,“……您这个听墙角的习惯真是每次都吓臣一跳。”
“你先回去。”容璲不动声色地抬抬下巴。
傅秋锋想起自己刚才那番话,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别的也就罢了,什么用我换美貌,嘴快这一下,现在好尴尬。
他先回屋,容璲转身迈进厨房,不悦地盯着林铮。
“哎呦,都听到了?”林铮侧目,“我跟他开个玩笑而已。”
“你是认真的。”容璲笃定道,“如果他答应,你就做得出来。”
林铮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地笑道:“但这个治疗方法确实是开玩笑,否则他不答应,老夫随便弄个人来灌药不就完了,哪还会在这冥思苦想。”
“林铮。”容璲轻叹一声,眼神中分不清是警告还是请求。
林铮戒备道:“臣在?”
“朕,喜欢他,朕是真心的,深思熟虑过的,朕只想要他。”容璲垂了下眼,低声说道。
林铮:“……”
林铮扶着墙道:“吓死我了,瞧你这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模样,还以为你喜欢我呢。”
容璲:“……”
林铮搓了搓胳膊:“喜欢就喜欢呗,老夫看这小子也不错,顺眼,是个人才,老夫保证治好你的脸还不行吗。”
“答应朕,别伤害他。”容璲上前一步正色道。
林铮啧了一声,无奈道:“好好好,你是房东你说了算。”
“还有不少崇威卫也中了毒针,太医会紧急处理,等你有空,也尽量送些药过去吧。”容璲继续说。
“唉,真是赔本生意。”林铮扁嘴。
“那朕先回去了。”容璲点点头,转身离开。
“呵,老夫是没必要伤害他,但你呢?”林铮笑了两声,“容璲,你现在是皇帝了,皇帝,可比任何毒药都致命。”
容璲深吸口气,快步回了前厅。
傅秋锋洗好了毛巾,等到容璲回来,递过去赔笑道:“陛下,臣方才口不择言,还望您不要见怪。”
容璲往木榻上一坐,打量着毛巾,然后没有骨头似的继续躺倒,慵懒道:“朕没力气,不想动。”
傅秋锋捏了捏毛巾,腹诽你刚才听墙角时气息隐藏的多么完美,还没力气。
“你说的对,卿如此明白朕,朕怎么会怪你。”容璲露出一个理解的笑,伸手把脖子后面硌着的发带解开,“就是十张脸,也换不来朕的爱卿啊。”
傅秋锋道:“不,您也没有这么厚的脸。”
容璲:“……”
容璲拨了下散开的头发,柔顺的发丝从木榻边缘一直垂落在地,他忧郁道:“还是朕自己来吧,都是汗,脏。”
傅秋锋赶紧干咳一声:“您不用动,臣给您擦,一点也不脏,您流汗也是香的!”
容璲嘴角一抽:“也不至于奉承到这种地步。”
傅秋锋把毛巾往容璲额前一扣,用手背敲了敲脑门,尽量冷静摒除杂念地给容璲擦脸,擦到脖子的时候,傅秋锋本想放下毛巾就到这里,但容璲眯着眼扯开了一片衣领,困扰地说:“你把朕的衣裳弄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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