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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程泉面上一派笑盈盈,今天又格外热情,不一会就置办出一桌子的菜色:“陈约今天怕是起不来床了,反正没有安排,让他再睡一会。咱们先吃……你尝尝这虾饺,我家厨子做这个最好吃!”
顾飞飞夹过来一吃,果然不错。程泉又给她介绍起汤包豆皮,气氛便重新活跃了起来。
眼看两个人都快吃完,程泉有意无意道:“如果你想去哪,陈约没法陪,找我也一样。我在这两年,别的不敢说,县里绝对熟得像自家花园。哪有好吃的,哪有好玩的,问谁都不如找我!”
顾飞飞往门口看了一眼,好像不想叫什么人听见一样,道:“我想去谢家。”
程泉却没丝毫特别的反应,只说:“谢家么,好啊。”
顾飞飞言简意赅地说:“那多谢。”
“说起这个,是我该谢谢郡主。”程泉道,“溪来县内都归我管,你去谢家,是帮了我大忙。”
顾飞飞道:“哦。”
程泉问:“那郡主想什么时候去?”
“……现在?”顾飞飞犹豫地再次往门口看了一眼,又确信地道,“现在。”
等到陈约醒来,外边日上三竿,他看到天色心觉不妙,出门找到侍从询问,果不其然,得到了“顾姑娘和程大人一起出门了”的回答。
陈约直奔门口,正遇上了回来的程泉,问:“她呢?”
程泉如实说:“去谢家了。”
陈约:“……”
陈约径直出门,却被程泉一拦:“先不说老陈你能不能找到吧。就是找到了,你伤都没好呢。既然有人替你去做事,你不如好好躺着去,等人家姑娘的好消息。”
顾飞飞正坐在谢宅的门口等人。
程泉带她来时,半路上拿出一套工具,在自己脸上好一通勾画,然后换了衣服,瞬间变成了一位大叔:“我们不能直接去,谢宅的人鼻子太灵了。如果有人问,我就说你是我的侄女,现在没什么依靠,来这里过一过日子。”
顾飞飞点头。
程泉忽然问:“你真的愿意么?”
顾飞飞回答:“嗯。”
程泉又问:“为什么呢?”
顾飞飞奇怪地问:“需要理由?”
程泉被噎住了,遂不再多话。
这一路都很顺利,谢宅的管家不挑剔,看到顾飞飞,就把“聘礼”干脆利落地给了程泉,令她在门口廊下坐着,等公子来。
顾飞飞就在这胡思乱想。
她想:“万一陈约来抓她可怎么办?”
好像也没办法,不过陈约还没睡醒,恐怕也没办法很快就来到这里。
她又想:“做一件事需要很多理由么?”
在程泉看来,恐怕是需要的;顾飞飞却觉得大可不必,但凡一件事,她觉得对,想做就会去做。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宅子深处走来一肤色雪白的青年。
管家跑来叫了声“公子”,指着顾飞飞嘀咕了半天,那“公子”便走了过来,温文尔雅地朝她一笑:“鄙人谢安顺,姑娘随我来罢。”
顾飞飞对拜堂成亲的唯一印象是很麻烦,结果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混了进来,一时差点回不过神。
谢安顺回眸朝她一笑,她赶紧几步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要憋不出来剧情概括了!
第10章
听完程泉这通狗屁不通的话,陈约怒火攻心,差点收不住音量:“……她想去你就让她去?你即便对郡主有微词,也不能送她涉险。她根本什么都不懂。顾……郡主是我带来的,你至少等我醒了再做打算!我去带她回来。”
程泉笑道:“现在嘛,你去也晚了。她肯定被谢安顺领走了,谢公子跟条狐狸似的,又是娶姑娘、又是把销魂散卖出去,想引起我的注意很久了。他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陈约:“……那就抢回来。”
程泉遣散仆人,把门一关,问:“你去还是叫府衙的人去,你自己估计不行。那我去和他们说,咱们抢清河郡主回来,然后送人回宫,让陛下好好看一看,你怎么给他妹妹弄丢的?”
陈约不说话了。
“我昨晚都听见了。更何况,我在京城也住了十几年,能不认识咱们的草包郡主么?”程泉道,“老陈,你这件事瞒谁,我都能帮你,但你瞒我,这就不地道了。”
谢宅里树极高极盛,即便已近正午,院子里仍光照不足,使蜿蜒曲折的小路显得有几分鬼气森森。
谢安顺走在前边,毫不在意地将后背空门大露,偶尔会转过来介绍一二,都是些谢宅的规矩,譬如夜间不外出、几点吃饭等等。
按照顾飞飞的作风,应速战速决为上,此时该扣住这人审问。但来时程泉嘱咐过,不能见到谢安顺就动手,眼下一没有确凿的证物,二也不知谢府还有什么样的布置,贸然行动过于危险,也不够妥当,应以找到铁证为主,再交由朝廷审理。
这一路走来,她也不得不承认程泉是对的——谢宅确确实实防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自不必说,这院子的本身就是一幅巨大的阵法。
顾飞飞学阵法还不精,只大概能辨别出是以八卦配五行为基,将开、休、生三吉门和死、惊、伤三凶门混在了一起,俱藏在楼阁相交的隐蔽处,如有人擅闯,必然凶险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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